詩曰:玄幻都市在人間,無良惡賊損破天。 致使熱血凝歸處,寧有忠魂葬九霄。 激雲壁月囚鯨沒,灰天暗日守俘鋒。 狼煙起處血未冷,暗藏刀筆刺山東。 卻說當時張應雷在彼暗自思慮了一番,想那麗卿、永清等人並無援助,以此領了七千人馬,前來援助。當時麗卿等人雖然放下心來,卻是折了人馬,以此有些憂悶。那日張應雷到了,眾人都來迎接,道:“應雷將軍怎地來此?”應雷道:“聞知戰事未平,特來助戰。”眾人大喜。永清道:“既然張將軍來援,我們且重新定個計議;以我同卿姐為中路,二位欒師父為左路,應雷將軍為右路,大家一同趨近,同時修築壕塹,方可打得他過。聽說那廝們山寨上裝了炮位,更加模仿這梁山泊形式,設置關隘。如此卻不可不妨。”應雷道:“如此卻怕甚,這廝們模仿梁山泊,卻也不是甚麼好鳥!聽說那廝們旱地下寨,又無水泊。地利上更比不得梁山泊,我等既是大宋將軍,人和必然占了,如此有二,天時怎能佑他!”說罷,朗聲大笑。那永清、麗卿隨了也笑。次日即便出兵,重返鹽山寨對敵。 卻說那朱慷、何禱等人在鹽山寨上備禦敵軍,忽見背後史脫報道:“又是一彪人馬來也,這次又換了一人,乃是個叫做甚麼張應雷的,前來對敵,還揚言要蕩平我等,現在正在寨下攻打。小弟因為人馬少了,以此上來請兄長的令。”朱慷道:“山下有甚人在?”史脫道:“關銅兄長在彼抵擋。”朱慷便提了劍,道:“隨我一同下去。”那史脫道:“半山中炮臺雖有,墨足兄長在彼指揮炮位,卻隻轟了敵軍百十個步兵,那廝們馬軍卻突入寨前,好生兇猛!”朱慷道:“如此且看我奮勇破敵!”便同了史脫殺去。 再說那裡官軍興兵之事。原來這張應雷自瞧不起這鹽山寨,更加聽說了祝永清等人兵馬敗亡之事,心裡自有些傲氣,便不待永清發令,自領了五千人馬去打那鹽山寨,留二千老弱人馬看營。當時應雷人馬到了分際時,早被墨足看見,便吩咐把那弩炮射將出去。不想應雷部下騎兵早已突過界限,直奔山寨而來,那炮自是無用了。當時關銅見了不好,便命史脫上山報信,自領著張大能、王飛豹二個殺出來抵擋。那應雷舞著手中那柄赤銅劉,左揮右轉,抵住關銅攻勢,乘間一劉劈去,早把張大能打下馬來。可憐這噴霧豹張大能,從自家蛇角嶺被滅之後,日復一日隻思報仇,誰知今日大功未成,便死於這張應雷手下!當時關銅見亡了大能,心中怒火勃發,旋轉刀鋒,放出那三花大蓋頂手段來。應雷雖然勇武,卻才剛剛敵得過,更有背後王飛豹舞著狼牙棒前來夾攻,應雷見斬了一個,自思又無抵擋之處,便收了攻勢,約整軍馬。待要退去時,卻被兩路人馬抄出,乃是阮涼、朱慷二人,揮劍舞矛殺到。應雷大驚,左劈右劃,抵擋二人。那背後關、王二人也轉來相助,四個英雄,會合一處,共殺敵軍。應雷方逃出陣雲,看看身後隨兵隻得二三千人數目,軍旗已折,兵膽已散。應雷無奈,隻得收兵回轉,看看到了自家寨前,已是正午時分。卻聽得不遠處永清營地大亂,應雷大驚,道:“是何忙亂?”話音未落,早有數個兵卒到了,道:“張將軍快去哩,那欒廷芳將軍正把著玉山將軍,在彼打鬥也!”應雷又是一驚:這欒廷芳與祝永清畢竟是何事務? 原來此處卻有一個大計謀。鹽山寨上都是英雄好漢,更加欒廷芳是他對頭,又有血海深仇在彼,豈能容他逃走?這欒廷芳,乃是袁方假扮而成,專要賺這陳麗卿等人!那玉山祝永清,雖然攻讀兵謀,詭計上卻少了許多與他丈人陳希真。當時這袁方依了何禱計策,用了假麵。這袁方本是個極有心機的好漢,這計策一用便成:當時他假作入帳參見,見那永清四周並無別的護衛,隻得兩個小卒,便掣出鋼劉來,砍翻那二個小卒,永清大驚,起身道:“廷芳師父此是何意……”早被袁方賣進一步,提住衣領,那永清心驚,急忙揮拳一閃,卻早被袁方挾住脖頸,橫那柄鋼劉架住,道:“你這廝們今番中計了!”永清不知所措,待要掙紮,早被袁方一隻手幫住右臂,道:“待要活命,就休要亂動!”袁方自拖了這祝永清出營帳來,道:“諸位聽者,我欒廷芳自從隨陳希真起兵以來,無有失機敗亡之處!叵耐這玉山郎前日派兵打他寨子,先失軍機,後亡兵卒,於我等罪過甚大!今日本將斬了他,你們同意也不?”那許多士卒早已從軍帳裡探出頭,見永清被欒廷芳挾持,一動不敢動,都驚得呆了,有幾個待要上去勸,早被袁方大喝一聲,嚇得退開數步,也不敢動了。袁方依前押了祝永清,大步便走。那裡士卒都不敢攔他,看他大踏步走出去了。 卻說袁方挾著永清走,方到壁門,眼前一員女將卻提條梨花槍已到,正是那女飛衛陳麗卿,當時麗卿看了袁方、永清二個在彼,大驚道:“廷芳師父你為何如此……”袁方冷笑一聲,道:“女飛衛,你卻也是個無能之輩,損了如此多兵馬於這鹽山寨,還有心思歸來?”麗卿見了廷芳語言不濟,笑道:“莫非師父喝酒醉了,卻在此耍酒瘋麼?”那永清雖然心慌,卻也急中生智,想道:“前日廷玉師父道廷芳師父已被害了,他卻又怎生脫身回來,莫非這賊子用奸計詐我麼?”心裡一怒,雙手奮力一挫,袁方不及備防,險些摔倒。那手中鋼劉卻不放鬆,早把永清脖上劃出一道血痕,那永清“啊呀”一聲摔倒在地,昏迷不醒。袁方急忙跳開,見永清倒了,暗忖道:“我本想把這祝永清帶回鹽山去,此刻卻誤了!罷了罷了,走為上也!”索性掄開鋼劉,四處劃轉,一氣打出營門來,拔步逃遠,不知所蹤。麗卿本就心慌不已,此刻更是不知所措,看那玉山郎脖上已是血光明現,慌道:“玉郎,今日卻是我陳麗卿誤了你也!”說罷,急抱永清上馬,奔回大營來,喚軍醫來看視祝永清。須臾軍醫便到,看那永清時,雖然血流不止,卻隻是皮外傷,道:“夫人不必擔心,祝將軍雖然受傷,卻也隻是皮肉之痛,並無大礙,細心將息便可。”麗卿道:“卻是何時可好?”那軍醫嘆息道:“卻也不知,依小人愚見,把將軍送回那東京城,卻也不是不可。”麗卿道:“若是能送回時,當然最好。不知那欒廷芳逃去何處,我一時也忘了看,真個糊塗!”懊悔欲死,卻無計可施,隻得請欒廷玉、張應雷二人前來商議。廷玉於營中早已得知,大驚道:“叵耐吾弟做出這等事情!”應雷聽了也是咋舌不已。當時二人齊到,麗卿道:“廷芳師父今日居然做出這等事來,害了我玉山郎!如此怎好?不如回師,再做計議。”廷玉無話,應雷也是不知何為。當時麗卿浩然長嘆一聲,道:“如此卻是怎麼辦?”應雷道:“依小將之意,不如先行屯兵梁山泊,一則可看這廝們動靜,二則可得保守祝將軍。”麗卿道:“不知梁山泊如何?”應雷道:“這番我出師征討,留了三千餘部在彼,本以這廝們易於征討,以此不以全師來攻。今日正好用他!”此話一出,麗卿麵上紅雲反倒起來,道:“如此我們退兵,卻不損大宋威名?”應雷朗聲笑道:“我們但行權宜之計,又不是再不征討這鹽山,有何損威?”麗卿釋懷,道:“如此我們便走。”當晚應雷、廷玉各自回去準備,次日三人率軍便起行回返。正是中秋時節,楓葉染紅。但何曾能表得出一番征討流血之事?正是一番征討成畫餅了! 卻說鹽山寨如何了。當時袁方逃出之時,本有數個兵卒好奇,待要去尋他,他卻還是扮作欒廷芳一般麵貌,那兵卒十分害怕,也不敢奈何他,便隻得放他去了。袁方便拽開步子,返鹽山去。到得寨上,眾好漢正在彼商議,見了袁方來,眾人都道:“袁家兄弟成了大功也!”袁方雖然也有些計謀,那裡料的到事情變化?當時眾好漢排下宴席,慶賀退走陳麗卿等人之功。眾好漢各自醉飽,隻有那宋江、鄧天保以及梁山後輩等並不曾醉,直往那後麵一處地方去。到得那裡,朱慷開了門,看裡麵那欒廷芳還囚著,笑道:“你這廝卻也有些功勞!”宋江見了這欒廷芳,恰似一腔怒火上澆了熱油,道:“你這廝們害了我無數梁山兄弟,今日落到此處,卻有何話說!”便掣出刀來,道:“今日我且來服侍你這甚麼將軍!”徑直上前,一刀搠入小腹,那廷芳被捂了嘴,不得喊叫,宋江道:“今日斬了這廝,先報一血仇!”背後鄧天保早已捧上那兩座靈位,宋江便取出三碗血酒,供在兩座靈位前。旋即又是一刀搠入廷芳心窩,大喝一聲,取出心肝五臟,供養在那靈前。眾人正要離去,忽的一陣陰風吹來,把靈前燭焰吹熄。宋江大驚,眾人也慌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聽得那陰風裡隱隱人聲傳出。宋江急尋時,聽得卻是“眾虎同心歸水泊”七字。待要追尋蹤跡,那陰風早已消散。不見蹤跡。 宋江慨嘆不已。背後那裡朱慷、鄧天保也都不解,道:“這是甚麼妖怪?”宋江擺擺手,道:“你們當真聽不見那裡有人聲?”眾人又是一驚。宋江道:“我想那風當是諸位冤死兄弟的魂魄,來我這裡領受供養了。卻還聽得那裡有人叫喊“眾虎同心歸水泊”……”還未說完,早見朱慷道:“叔父所言,正是搔著我癢處!我自從離了水泊梁山,不曾歸來過一回!今日叔父說了,我們便就返去梁山泊罷!”背後關銅二個早是齊聲贊同,道:“雖然鹽山好,卻也太小!我們梁山泊聚義起來,多少叔伯被害,此仇不報誓不罷休!今日殺得了這賊,明日豈不能便返水泊!叔父當三思之!”宋江見了三個如此慷慨,不禁潸然淚下,道:“我豈有不歸之意!隻是需要計議。聽說那廝們退去了,隻是不知去何處。”眾人都不知,且先出了那室,把欒廷芳屍首拖過,都回忠義堂上,召集眾好漢商議。須臾眾人都到。宋江便將這事務與眾人說了,眾人齊聲贊同,宋江道:“如此乃是大事,須得慢慢計較。便請墨足兄弟布設機關,何禱兄弟擔當軍師之位,其餘兄弟共管兵馬,休要歇力。”這一來,這鹽山寨正是要:重聚水泊,英雄漢護主建奇功。再戰天下,新天神合力言佳話。畢竟這鹽山寨如何行事,請看下回分解。 此回內退場一員雷部將領: 欒廷芳 退場一員好漢: 鹽山張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