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皮之慶露出了他最擅長的狐媚笑容,捂一捂嘴,開口講了起來…… “我多日前的一個清晨,來草堂上課,路過鄭誠房門口,聽到範巍這個學生在他房中哭哭啼啼,覺得事情反常,就在門外聽了一段,原來是這學生告訴鄭誠他殺了人,把一袋銀子留在了鄭誠那裡。” “哦?衙役,快去取來!” “冤枉啊,大人!我沒有啊!”範巍大聲控訴。 “冤不冤枉,找到銀子再說!”李大人兩眼放光說到。 一旁的鄭誠詫異的看向這位平日裡對自己噓寒問暖的同僚,本想解釋,可腦海中想起那天早上密斯陳說的那番話,怕這事情的背後有更大的陰謀,如果把堂主牽涉進來,密斯陳那裡……如今也隻好先看皮之慶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再說不遲。 大約過了一刻鐘,衙役回來了。 “啟稟大人,我已去鄭誠房中查探,並未發現有任何銀兩,隻有一些銅板,應該是他的積蓄。隨後我們又去了皮之慶家中搜尋,在他的臥榻下找到了這包銀子。” “什麼?!媽的!是誰要害我?大人!冤枉啊,大人!”皮之慶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了起來,草堂裡的先生隻有鄭誠一人是秀才身份,所以隻有鄭誠一人沒有下跪。皮之慶扭頭看看鄭誠,十分疑惑,那日分明將銀子藏在了他房中,究竟是誰又把銀子放回了自己家中。 “銀子都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講?來人啊,將他拖下去……” “慢著,慢著!我講!我講!這件事情是有幕後主使的。” “噢?快些講。” “遵命,大人。幕後主使就是茂言草堂的堂主衛嚴,那日,衛堂主將我與馬允直叫到他房中,說他對鄭誠極其不滿,讓我們想想辦法,收拾一下鄭誠,想要趕他走。” “然後就指使你們殺人?” “萬萬不敢!我與馬允直頑強抵抗,堅決捍衛教書先生的尊嚴,此等傷天害理之事,我們怎麼也不願意做,後來,就不知道是不是堂主他另請高明下的手了。不信你問馬允直。” “馬允直,有這事情嗎?” “這……”馬允直看向皮之慶,心中弄猶豫到底要不要與他一同說謊,畢竟那日堂主與他們根本沒說到殺人的事,這皮之慶平日裡就看他不順眼,也想收拾收拾他,要不要借此機會滅了他呢……正在馬允直猶豫之時,李大人沒了耐心。 “來人!將這皮之慶、馬允直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沒等他二人反應過來,身手矯捷的衙役已經將他二人拖到堂外,架在長凳上打了板子。完事後將二人扔到了堂內,二人疼得直叫喚。 本來李大人見銀子找到了,一心想要了結此案,奈何這皮馬二人磨磨唧唧,讓他心中十分不痛快,那就不如讓他倆挨挨板子,也讓自己快樂一些。 “講是不講?”李大人斜著腦袋,眼睛望向案頭的一角。 “講!講!”馬允直心一橫,與其收拾皮之慶,不如借此機會除去堂主,日後借由他父親的力量,自己或許可以坐上那堂主的位置。這皮之慶,以後收拾他的機會多的是,他開口說到: “啟稟大人,馬允直所言屬實!” “早說呀!屁股疼吧?案子結了,文書,記下來,茂言草堂堂主謀財害命,指使手下殺人行兇,皮馬二人不從,遂買通學生範巍行兇,依據大清律例,將範巍押入死牢,幕後主使……” “慢著!啟稟大人!萬萬不可這樣貿然結案,堂主他本人都還沒到場,沒有聽他的言論,此案就此蓋棺定論實屬……”鄭誠慌忙說到。 “我堂堂一個縣令要受你差遣?文書,都記下來了吧?”李大人瞥了文書一眼。 “記下來了。” “退堂!” 堂下的範巍早已哭乾了眼淚,隻有他的父親在一旁大聲呼喊。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鄭誠將此案告到了李縣令更上一級的知府大人那裡。知府的官職本就是花銀子買來的,結果可想而知,皮之慶與馬允直一口咬定是堂主指使的,範巍這一個未成年的學生也百口莫辯,晚晴官吏們早已混沌至極,極少數愛國人氏也擔心會步六君子的後塵,個個隻求自保,亦或是謀取私利,朝廷的滅亡隻是早晚之事了。 就在案子即將了結之時,密斯陳站了出來,擔下了一切罪責。 在牢裡,她留下了一封寫給鄭誠的信,隨後便死在了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