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領域。” 易閑饒有趣味地打量這片區域。 借助空間法則與自身靈力相結合形成一個施術者掌握的空間。在空間之內,無所遁形。 但,極耗靈力。 “夜兄,天才啊。19歲就領悟出空間法則,真是不可多得的青年俊才。本少主欽佩欽佩。” 還有模有樣作了個輯,可那模樣又與他所言大相徑庭了。 夜商眸光微冷,這小子太滑溜了,尋常手段根本抓不住他。先不說應了母親的要求,但就拿他這副姿態,總要挫挫他的銳氣。 “易少主太謙虛了。” 能逼他使出剛領悟的空間法則,就說明這小子不僅是表麵功夫。 柔弱細小的雪忽化為一把把尖刀,四麵八方射向易閑,易閑麻溜的躲著。 外頭人看到那冰雪空間,暗暗心驚,撥打心中的小算盤。 而夜天內心劃過一絲擔憂。商兒領悟了空間法則固然值得高興,可它太耗靈力了。以靈將的實力開這麼大的空間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區區試煉,本不會動用底牌,看來商兒動怒了。 那易家小子確實是個頑兒,向來冷靜自持的商兒也被他挑起火氣,無奈乎夜兒會栽跟頭了。 至於易沉,看到易閑那鬼精的樣子,就知道他吃不了虧。於是放下心去哄易夫人了,寬慰她兒子會平安的。 冰雪內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在冰刃射中之前,易閑都能巧合躲過。但漸漸的,冰刃數量減少,冰雪屏障變薄。夜商靈力不多了。 夜商隱匿於冰雪之中感到力不從心,快一炷香,到極限了。垂下眼簾,細細感知這一地方的動靜。速戰速決吧。 夜商故意露出破綻,易閑見勢出手,兩人瞬間過了數招。 夜商一個晃神,易閑一個手刀架在他脖子不遠處,紫眸泛笑:“多謝夜商兄陪易某人打了個痛快,此場平局。” 言罷,冰雪盡散。而易閑向裁判報個拳後就離開了。獨留夜商一人立於臺上。 夜商嘴角忽綻放一抹笑:易閑,怪有意思的。 他回到夜家區域,向夜天作輯:“父親。” “不錯,繼續努力。” “謝父親。” …… 這一站落幕,可謂是驚雷一炸,此後比武就索然無味了。 一個時辰後,比武結束,各人回到自己的座位,靜默等候候今天的重頭戲。 易家大長老身穿白色長袍,上麵繡著騰空欲飛的青龍,緩步從外麵進入。 青色麵具遮住其麵容,一雙澄澈通透的眼睛注視手中天外隕鐵大造的盒子。 幾秒之間,他立於比武臺上。一個臺子升在大長老麵前,他把盒子放在那光滑的平臺的凹槽裡,盒子自動打開,黑乎乎的石頭靜靜躺在裡麵,樸實無華。 但在場的人無一不眼神熾熱,向來隨性的易閑也正了正身子。 不是沒人搶過。可那真是不自量力。真當易家防禦滅殺法陣是擺設嗎?! 大長老成熟醇厚的聲音在眾人的期待中響起。 “儀式,啟。” 逼出一滴精血,浸潤黑石,紅潤的嘴唇變淡。 瑩瑩白光從黑石中散發出來,如潤物細無聲的春雨融入保護陣的每一個角落。諸位沐浴精純靈氣洗滌自身,修為尚淺者紛紛打坐進行修煉。 陣外暗處隱匿數位高手,隨時應對往後三天的突發情況。 易閑進入比武臺,大長老側身,在一旁護衛他。 “滴一滴精血。” 依言而行,五心朝上,盤腿打坐,一股精純的氣體遊走在他的身旁,滋潤他的身體。 頸間的雪垠鏈發燙,與黑石相呼應,眉間紫色圖騰熠熠生輝,遠古威壓鋪麵而來,令人不敢直視。 一晃神,他又進入了那片雪白空間。 睜眼,就對上一雙冰藍獸瞳。心下戒備,隨時準備戰鬥。 “唔,又是你這娃娃。” 沉悶悶的聲音如雨夜悶雷,巨大的獸瞳轉了轉。 “看來時機已到,你進來吧。” 易閑有點傻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作輯:“多謝前輩。” 沒想到這麼容易,是有什麼契機嗎? 一邊想一邊按著冰熊的指點走向枯樹,上麵漾起一圈波紋,人進去後,又恢復了平靜。 冰熊守在樹前,合上雙瞳,晶瑩剔透的獸身猶如巨大的冰雕。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冰室,潔凈、清透的冰藍色充盈整片空間。 空寂的室內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盡頭兩塊瑩白的紗,在冰藍色的世界很突出。 那裡好像有個床?難不成有人? 易閑邊思考邊前進,左手握住晃動的雪垠鏈,微燙的溫度從手心直達心臟。 隨著距離的拉進,他的心臟劇烈跳動,從靈魂深處蔓延的顫栗,跨越時空的眷戀,沖入他的大腦。 淚,悄然滑落。 冰晶似的地上開了一朵又一朵聖潔的冰花。 千年寒冰撲麵而來,空氣中彌漫著極致的寒意。 那的確是一張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通體由寒冰製成,靜止的床簾應是用上好的鮫紗製成,隱隱綽綽能瞧見人的輪廓。 這床下還有三級階梯,易閑立在第一個階梯的兩三步遠。 一個鮫紗而已,憑借修者的眼力竟煙霧繚繞,看不真切。 莫非,有陣法? 真是處處古怪。 他警惕四周,腳步小心邁下,靠近前方。耳邊忽地吹一股涼風,躲避之餘腳踩到平地凸起的地方。 “啪嗒——”一聲,易閑暗道不妙,想閃開卻已經晚了。 剔透的地麵浮現一個個奇怪的符文,形成一個獨立的領域。易閑想退遠又彈了回去,陣法內冒出熾熱的金紅色火焰,張牙舞爪吞向易閑。 他狼狽的躲閃,可在火海之中,又能躲哪裡去呢?不一會兒,身上的衣袍燒的破破爛爛,烏黑柔順的長發化為灰燼消失於火海中,留下染了大塊塵埃的腦殼。 整個人灰頭土臉的,一道火焰打在身上,哇的吐出一大口血,紫眸暗淡。 什麼鬼火?!!聞所未聞!易閑感到他的靈魂要被撕裂,一是那溫和的力量,另一個是灼熱的金火在體內拉扯,一個破壞,一個修復。那滋味復雜得無以言說。 此時他筋疲力盡,又一道火焰襲來,眨眼來到跟前。易閑下意識抬起胳膊擋,火焰吞噬血肉,隻留下一片焦黑,餘波狠狠地將他撞飛。 人飛在第三階梯上,腦袋撞到鮫紗,薄薄的紗宛如精鐵,碰上後鮮血噴湧而出,他眼前陣陣發昏,內外傷疼的他麵目猙獰。 而血漸漸滲入鮫紗,不久恢復了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