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走山道,生怕被青城弟子發現,隻好穿過樹林,走偏路。爬了大半個時辰,還隻到一半。我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忽聽得附近傳來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兩個青城弟子在搜索著什麼。 “哎,師弟,你說那淫賊救了林平之是為了什麼?” “那還不明白!那淫賊也是覬覦那辟邪劍法啊!” “昨晚聽司馬師伯說,師父和田伯光鬥得不相伯仲,師父的快劍是出了名的,想不到那淫賊的快刀也不賴嘛!” “是啊,要不是咱們都被那淫賊點了穴道,我還真想看看那場大戰呢!聽說前幾天的抓的那個小子原來是有絕頂輕功的,連司馬師伯都抓不住他!” “那他還不是被師父手到擒來?說明師父比師伯強多了!難怪師祖要把掌門之位傳給師父啊!哈哈。”兩人大笑起來,似乎甚為得意。 忽然兩人齊齊止住了笑,恭敬地叫道:“褚師兄!” 接著一個較為沙啞的聲音說道:“掌門師叔讓你們來搜尋淫賊和林平之的,你們在這裡偷懶不說,還在背後議論我師父,這也太不像話了!”聽口氣象是司馬衛的弟子。 那兩名青城弟子嘿嘿乾笑了幾聲,說道:“我們也不是在議論師伯,事實就是如此嘛!掌門和田伯光打成平手,而師伯卻中刀受傷,孰強孰弱,自有公議嘛!” “你!太放肆了!今天不教訓你們一下,我褚保昆有何麵目見恩師!”聽聲音那個褚師兄已是大怒。 “哈哈哈,褚師兄滿臉密圈,雕琢得十分精細。本來就沒麵目了嘛!”兩名青城弟子肆無忌憚地笑著。 忽然“嗤”的一聲急響,破空聲有如尖嘯,顯然褚師兄向那兩人發出了一枚暗器。隻聽得“叮”地一響,接著是一聲大叫,象是有一名弟子中了暗器。隻聽得另外一名青城弟子喝道:“褚師兄你要不要臉?居然暗箭傷人,等我秉明師父,讓他老人家把你逐出師門!”接著便是揮劍的聲音。 褚保昆冷笑一聲,卻不回答。 這時從山上奔下一個人來,一麵跑一麵在喊:“褚師兄!不好了!” 三人不知出了何事,當下都停止了爭鬥。那人奔到他們麵前,氣息甚急,語帶哭腔:“我爹他……他死了!” 褚保昆大驚,忙追問道:“師父他老人家不是在觀中養傷嗎?怎好端端的就……司馬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司馬師弟嗚咽道:“昨晚我爹和那淫賊的朋友遊鬥,費了許多精神,今早在觀中靜養。掌門師叔和其他弟子都搜尋林平之去了,隻有我留在觀中照看。等到天亮我給爹送早飯的時候才發現爹他已經……”說到此處再也控製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褚保昆顯然也是極為傷心,原本沙啞的喉嚨更加低沉了:“師父是傷勢惡化了?還是那淫賊又回來下手了?” “都不是,我爹他是……”說到此處,那司馬師弟仿佛有些驚懼,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是中了破月錐,內力貫穿耳鼓,深入腦海而死。” “什麼?破月錐?是師父的成名絕技?這怎麼可能?青城派會使這招的隻有師父、你、我和另外兩位師叔。可是我們都不可能是兇手啊!”褚保昆疑惑道。 這時,在一旁的青城弟子說話了:“褚師兄,司馬師兄,我看你們還是等我師父回來問問他老人家吧,或許他知道本派還有誰會這招。” “那也隻能如此了。司馬師弟,我看我先去通知掌門師叔,你回去幫師父準備後事。等我們找到兇手,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褚保昆恨恨地說道。 當下他們四人分頭離去,我也鬆了一口氣,看來田兄已經離開了青城,似乎還救走了福威鏢局的後人林平之。餘滄海此刻必定是氣得暴跳如雷了,哈哈! 我不敢再逗留下去,急忙轉身下山。剛走到山腳,就聽見背後一聲呼喊:“小子!別走!” 糟糕!是餘滄海追來了!我嚇得心驚肉跳,急忙展開淩波微步向前逃竄。餘滄海輕身功夫很高,一轉眼就已經追到我的身後。我知道這次是性命攸關,不敢回頭看,隻是沒命價地狂奔。隻覺得越走越順,如行雲流水般,再聽後麵餘滄海的喊聲已漸漸聽不見了,顯然被我遠遠拋在了後麵。 〉〉〉淩波微步升至level 3 我還是不敢停下來,生怕一轉眼就會被他追上。又朝著沒路的地方跑了一會,眼前已經是十分荒涼,枯草連天,不遠處有一座極高的懸崖,巖石嶙峋。我一屁股坐倒在地,幾乎要暈過去,這次真的是竭盡全力施展,遠遠超過以前一口氣能走的步數,沒有經脈錯亂已經是萬幸了。 我喘了一會兒,漸漸平息下來。這才四處張望,隻見崖間雲霧繚繞,不知道有多高。我正想站起身來,忽然看見草叢中露出一雙腳來。 我嚇了一跳,在這麼荒涼的地方居然還有人。我慢慢爬了過去,隻看見那人遍體鱗傷,滿臉鮮血,顯然是從崖頂摔下來的。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微弱但也平穩,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沒死也真是幸運。我再摸了摸他的身體四肢,發現他四肢折斷,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受傷顯然不輕。 我不敢輕易挪動他的身體,正在發愁怎麼辦,那人居然悠悠醒轉過來了。他一看到我,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 “我是死了嗎?”他說道。 “我長得像牛頭馬麵嗎?大哥!”我沒好氣地回答他。 他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低聲說道:“我現在是四肢經脈盡斷,而且我的對頭很快就會來這裡找我,小兄弟你還是快走吧。” “你是被人打下來的?是誰啊?我得幫你找個大夫來。”我說道。 那人又笑了笑:“大夫?我就是個好大夫。哈哈。麻煩小兄弟你找些粗壯的樹枝來吧,我們想個法子來避開我的那個對頭。你速去速回。” 速去速回?那不是要我再施展淩波微步?我翻開狀態冊,發現淩波微步已經是3級了,而我的輕功也提升到了35。我不敢遲疑,當下便向遠處的樹林掠去。 等我抱了一大捆樹枝回來的時候,我發現那人正盯著我,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我還以為是我的臉臟了呢,舉起袖子擦了幾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發現他還保持著這個神情,我有些奇怪,問道:“怎麼啦?我臉上有問題?” 那人搖搖頭道:“不是,想不到你居然會淩波微步,你是哪一位的門下?”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無門無派,就會這門逃跑的功夫,是我賭博贏來的。可是沒用!還經常被人當小雞抓來抓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變雄鷹啊!” “別灰心,慢慢來嘛。我們先抓緊時間離開這個鬼地方再慢慢談!”接著那人指導我把樹枝紮成一把椅子,然後再撕下幾條布作為背帶,。我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放在椅子上,把四肢固定好,然後背起椅子,帶著他離開了這裡。 剛走了不多遠,隻聽得遠遠處傳來一聲呼叫:“老賊!你死了沒有?”中氣十足,內力極為深厚。 “不好!我的對頭在找我呢!快用淩波微步!”那人喝道。 我不敢怠慢,急忙轉變步伐,飛速前進,可是終究沒有內力,又背了一個人,奔出數十步後已是氣喘籲籲,速度也慢了下來。可正在這時,我忽然覺得背後的大椎穴上有一股暖流注入,沿著督脈往下,匯聚到丹田。 我正感到奇怪,忽聽得背後的那人說道:“雙膝微曲,提氣丹田,待覺真氣上升,便須放鬆肌骨,存想玉枕穴間……” 我照依著那人所授運氣的法門,運動真氣,存想玉枕穴,雙膝微曲,輕輕的向上一彈,隻覺得身子猶似緩緩上升,雖在空中無所憑依,卻也能轉折自如。比剛才狂奔不知輕鬆了多少。轉眼間就奔出了百餘裡,已到了長江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