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出發前。 白芷踏足海德要塞深處的陰冷地牢,石磚間的苔蘚透露著潮濕的歷史印記。 他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通道裡,直至映入眼簾的是被沉重鐵鏈束縛的鮮血貴族,其身影在昏色之中顯得尤為淒涼。 對方的嘴裡吐著無意義的言語,口水順著流淌到地上,眼神迷離,看起來已經處於了失了神誌的狀態。 白芷默默地走近了對方,發覺對方竟沒有一點反應。 “難不成真的是瘋了?”白芷眉頭微微一皺,端倪著對方一番後,手指上黑焰點起。 漆黑的火焰於昏暗的環境中搖曳,帶來了些許的光亮,照亮了對方的麵容,似乎,也讓對方的眼神多了一分光彩。 而白芷的眼前則跳動出來了一行字幕。 【黑焰已檢測到血焰封印,正在吞噬。】 血焰封印?血焰類型的禱告,確實符合蒙格那邊的狀態。 而在自己的手下身上下這種封印,以防自己的位置暴露的話,倒確實是一件比較保險的事情。 不過,設置成對方一旦出現異端立刻自爆不應該更為保險麼? 白芷想了想,大概是因為,自己在戰鬥的時候使用過黑焰,導致對方身上封印本身的效力也就被抑製了吧。 不一會,對方的眼神中的光彩重現,隻是有些迷瞪地看著白芷。 【黑焰已吞噬完畢。】 “看來你恢復意識了。”白芷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兩步。 他的目光猶如獵鷹審視獵物般犀利,居高臨下地投射在對方身上,盡管保持著安全距離,卻仿佛能穿透鐵鏈直抵對方心底。 “你,你是,你是那個使用黑焰的。”他氣息極為地不穩,艱難地從口中吐出來了字眼。 “看來你與梵雷之間有著深刻的恩怨。”白芷雙眸洞察秋毫,語氣沉穩。 “我有一個交易,它不僅能助你逃離此地,還可以讓你有機會向梵雷復仇,條件是你協助我揭露真相。” 白芷見對方無力地點了點頭,便繼續順著說了下去“他如今在葛瑞克的那個地方,嘛,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如果成功了,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自由,到時候,隻要不威脅到我們,你大可以隨意。” 隻要開出這樣的籌碼,白芷相信對方沒有理由會拒絕。 鮮血貴族的眼神從最初的茫然逐漸轉為憤怒與仇恨,麵對白芷的提議,他沉默片刻,掙紮的內心最終屈服於對自由和復仇的渴望。 “嗬,梵雷,我想讓他死,呼,呼。”對方的言語之中帶著深深的怨氣。 “那麼,既然你對梵雷懷有如此深仇,我猜你會願意與我合作。隻要你遵守約定,不再濫用自己的力量,我就幫你解脫束縛,並助你復仇。” 白芷平靜而堅定的眼神讓對方感受到了誠意,輕輕地觸及了一下對方的胸口。 這讓對方感覺胸口火熱了一瞬間。 “這是合作關係,以防萬一,嗬嗬,如果你違背了我,這個黑焰會瞬間從你體內燃開的。” 事實上,白芷隻是正常的使用了黑焰禱告,給人加束縛什麼的,現在的他可做不到這一點。 但,用來哄騙眼前的這個家夥,足夠了。 因為他清楚,怕死的家夥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敢賭。 ... 現在,葛瑞克的宮殿內。 “你這畜生!梵雷!”鮮血貴族怒目圓睜,對著那站在一旁的梵雷破口大罵“你這家夥,說有什麼強力的褪色者,帶我去抓。” “結果呢?結果你就把我騙到被人圍攻的境地,然後自己跑掉了嗎!” “葛,葛瑞克大人,您不要聽信他的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認識他,這一定是肯尼斯那邊的陰謀!”梵雷瞬間緊張了起來,指著肯尼斯的方向說道。 對於這種情況,梵雷也很清楚,在沒有準確可以一錘定音的證據情況下, “哦?可是這位先生所使用的力量流派與你倒是有幾分相像吧?”白芷慢條斯理地說道,話語像毒蛇一樣於地上爬行。 梵雷從麵具當中傳來了一聲不自然地嗤笑“嗬,那,難道天下與我同姓的人,都是我兄弟咯?沒有這種道理的。” “梵雷!你現在不認賬是不是!好,好,你這畜生,那騎士長是你招募的吧?啊?那來往的書信,也是你的手筆吧!” 字跡,是一個人長期以來的習慣,即便刻意去更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也難以完全抹去自己的痕跡。 “正是,那些信件當中有些廢案?也在我們海德要塞之中有留存,不知道,你要不要看看呢?”白芷手中拿出來了幾封信件,在大殿上搖晃了幾下。 “不可能,我。”梵雷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身形後退了幾步“分明是你們,想要謀反,卻將罪過加在我的身上!” “葛瑞克大人,您作為明君,應當也會考慮民眾吧?”白芷麵向葛瑞克,再次頷首表示敬意。 “您的治國之道,不僅僅體現於黃金樹下的輝煌,更在於能否贏得廣大民眾的心。請您細察當前局勢,究竟是誰真正服務於民眾,又是誰在背後操縱著叛逆與謊言。” “嗬嗬,自然,朕可是黃金君王,雖然如今黃金樹略有衰敗之勢,但,咳咳,朕,自然也能管好這裡的一切。” 葛瑞克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虛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強撐的威嚴仍然存在。 實際上,他這句話,從白芷進入城內後看到那些人民的狀態就很清楚了,如今史東薇爾內能吃飽飯或許都是奢望了。 “那麼您不妨派人去問問那周邊的民眾?是否是騎士長謀反?而肯尼斯大人,又是如何與當地的亞人交好,如何穩定民心的。” “如今梵雷,這一斷脊之犬,竟敢在朝堂之上信口雌黃,狺狺狂吠!” 葛瑞克不一定在乎民眾,但他一定在乎麵子,當白芷把對方抬在這個位置上,所說的一切,便有了分量。 梵雷或許一切都可以否認,但,在群眾眼中,他斷然不會是一個好人。 “梵雷,你若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就先退下吧。”葛瑞克聽完後,瞥了一眼梵雷的位置。 而梵雷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麵具後的眼神充滿了不甘與慌張,長呼了一口氣後,不安地看了一眼鮮血貴族,快步地往外麵走出去。 “而你。”葛瑞克看向了白芷,麵容從陰翳中出來,那醜陋的麵容上皺紋溝壑縱橫,全然沒有帝王之相“表現得還不錯,肯尼斯,你什麼時候有這等人才。” “是,是我新收來的褪色者隨從。”肯尼斯低聲地回應道對方,顯得有幾分卑微。 “哦——還不錯嘛。”葛瑞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最近,城裡麵還有一個人,對褪色者也頗感興趣、” “敢問大人,那位的名諱是?” 葛瑞克先是停頓了一下,隨後緩緩開口說道。 “月之公主,菈妮的手下,賽爾維斯。”
第28章——斷脊之犬朝堂之上豈敢狺狺狂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