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這片區域突然來了很多地表協管員。由於,梁霧是官二代,對這種情況見多了,裴如花不要臉得將他推出去應付。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誰允許你們擅自在此地露營?” 一個瘦高個地表協管員很有官威,看樣子好像是個頭。 梁霧挺直脊背,端著架子,由於,他身材強健,圓寸,眉眼英俊剛毅,嚴肅時裝裝樣子很像當過兵的樣子。 將裴如花扒拉到身後,藏好,硬氣反問:“這裡是垃圾區,我們回收可利用資源做正當買賣,不是悠閑人,從未露營一直乾活來著,我看沒妨礙到任何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瘦高個顯然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近前一步,胸膛直接抵過來,幾乎是麵對麵,“這裡被上頭征用,是你們的東西趕緊拿走,要不然,”他微微回頭,跟他帶來的小隊人馬說道:“剩餘三分鐘,即可清理此區域。” 裴如花在梁霧身後,被激怒,但想到要騰地方,心裡慌張。老天,這麼趕?一下子將這些廢棄的實驗性生物倉弄到哪裡?租個場地?那得有麵子的人去弄。一般這種生物倉,這種垃圾人們都嫌臟。他揪了揪梁霧的衣袖被對方甩開。梁霧心裡也被這火燒眉毛的期限攪得不安寧。心想:我家裡夠大。實在不行將這堆破爛搬回家?裴如花這個沒用的貨,家裡都被破爛占滿了,關鍵是他家沒有院子,根本放不下。這時,身後的裴如花還在扯他,他不耐煩的正要甩開,突然不動了。可疑! 這夥人身上雖然穿著協管製服,但是那顯示的編外人員的編碼芯片,卻不是實時亮起。 這些家夥不是執法! 想明白這一點,梁霧懂了,這些人估計是黑白兩道都有點小臉麵,靠這個吃拿卡要。 想著,閃身讓出清秀可人的裴如花,並且薅著領子將這哥們提到這夥人麵前。 裴如花被突如其來的暴力行為弄得不知所措。被人放下來,嚇得腳都軟了。梁霧一把扯開,裴如花穿了三年的防風雨戶外服。裴如花就穿了這一件衣服,露出白嫩但是瘦弱到肋骨可見的差身材,重要的是腰上長得那個膿包,太醜,正流著透明液體,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這是早上,溫差大,雨停後濕冷氣更甚,不由打個噴嚏。 這一下,眼看著的這些人,反應極快,都退後五六步遠。 一陣風吹來,裴如花抱著胳膊哀怨地看著他們,縮肩膀想到如花一號上拿件破棉襖,剛動了一下,腳底打滑,前傾,被梁霧按住肩膀托著。 瘦高個猛叫:“靠,你站著,再往前來,告你違反傳染病法,故意傳播疾病!” 梁霧抓住裴如花後還暗自使勁,這下子,裴如花終於知道他什麼意思了。 弓腰,抱著前胸一頓猛咳,大有把肺子咳出來的意思。 梁霧這時對瘦高個說道:“協管員,您看他這樣……” 這時,瘦高個後頭一個長相周正的青年協管員說話了:“頭兒,一個收廢品的病秧子看來沒什麼油水,咱撤吧,染上病還算不得工傷。” 這瘦高個的協管員不甘心說道:“這地方要騰出來,限你們三天,三天後讓我看到你們和你們的破爛,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說著轉身,手舉到肩膀位置,微微擺動明示撤離。 這隊人趕緊走了。 等人走光後,裴如花擺脫梁霧的牽製。拿起被扯壞的防風雨服,嘆氣道:“真TM敗家,你當我是你啊,一件衣服過季就扔,我得穿五年好吧。它就這麼退役了,哪有備用的衣服能穿?小子,你賠我衣服!” 梁霧反駁說道:“我說,你這家夥,幫你解圍有功,要不是我,你費力巴拉占有的這些實驗倉都保不住了。” 裴如花說話間,已經跑到如花一號跟前,爬上去,從地板隔倉拿出一件破爛花棉襖。穿上了。 看得梁霧潔癖癥又要犯了。 “那個,我說你這皮膚病是不是擱這得的?記得你小時候沒這病。” “誰說的,我小時候得過一次,後來好了,這是壓力大又犯了,跟衛生無關。” 梁霧過去堵住跳下飛行器的裴如花。 那意思是想詢問,他小時候得這病時跟他玩沒? 裴如花一臉不懷好意的笑笑。 意思不言而喻,他得病沒請假裝正常人,還跟他玩來著。 梁霧臉色不好看,“你這家夥真敗類,得病還跟我玩。缺大德了你。” 裴如花記恨他在方才讓他難堪,怎麼說也在公眾麵前暴露出自身身體情況,想他一個小網紅,靠臉和身材吃飯的,這要他在直播界怎麼混?要讓同行知道還不得笑掉大牙?要是讓榜一大姐知道了,指定取關。 他煩躁得撓撓頭。 梁霧看到這家夥的頭皮屑撲棱棱直掉。沒眼看。 “我說兄弟,你買個大號防水貼,貼腰上,洗洗澡吧。真不知道齊淩淩圖你什麼……” 裴如花打斷他,“圖我有錢有貌。你小子趕緊收拾收拾,咱先去幾個回收市場看看行情,這地占有期限就三天,要是簡單清洗翻新一下多賣出去幾個,咱後續也不用找地方擱這些廢品了。” 梁霧問道:“那係統配套不用更新了,這哪個傻逼會買?” 裴如花說話間已經歸攏了一下廢棄實驗倉,用舊有係統重新排列位置,看上去比方才整齊了不少。梁霧將通訊器拋到空中,通訊器自動展開翅膀,在空中攝像,接著回落到他手掌上。屏幕上傳回方才攝像的畫麵,原來裴如花在內,還用廢棄倉排版了兩個字:出售。 靠,這也行! 這牛逼發小,一個倉室沒清洗,同時也沒匹配新係統,就敢這麼賣?也不怕售後問題,人家買去不能用肯定要退貨的。到時候,運費要搭進去。還不說其它的。要是有刻薄主顧逮住不放,告他們欺詐,又有事了…… “這不行,你瞎弄也不要綁上我。” 裴如花已經爬上如花一花,穩穩坐在飛行器副駕上,係上安全帶催促道:“甭磨蹭了,時間就是金錢,今天跑三個市場,明天跑五個。” 梁霧想著自己手頭沒錢,家也回不去,不由感嘆:人在屋簷下怎好不低頭。 ………… 柳思木在貨船上幫忙燒飯,他雖然活得粗糙,但做的飯還能吃。烤了幾箱麵包,十幾盤牛排,和一大鍋蛋花湯。 船員都是力氣很大的水手,吃得特別多。 他這個大廚來到風平浪靜的甲板上,看到那些蹲著用餐的人將大鍋飯都快吃沒了。 這時,兩個雜工站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對不住,把你給忘了。” “行了,差不多得了,給柳師傅騰個地。” 其他幾個搬運工站起來,笑著捧著碗走了。腮幫子鼓鼓的。 柳思木席地而坐,拿起一塊麵包,就著塊牛排,喝著剩下的、冷掉蛋花湯,高興得與這兩位雜工閑談。 說話間,他的高配便攜式折疊電腦語音提示有新郵件到來。接著有視頻對話邀請。 雜工看他不方便拿出,替他將別在綁帶上的卡扣按下,拿下電腦,擺弄半天,沒有展開,它還是隻有手掌大小的初始狀態。 柳思木放下碗筷,麵部解鎖後,它自然展開,看著絲滑順溜。好高級的樣子。 一個雜工問:“這是新款吧,我家老款隻能手動折疊,你這要好多錢?” 另一個雜工,說:“哥哥,你這麼問不禮貌,看看型號得了,回去讓你家小子搜一下。” 柳思木回答說:“這個家裡人送的,我還不知道多少錢,等下問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屏幕上出現兩個老頭,一個東方麵孔,一個西方麵孔,卻是一樣表情,都是擔心焦慮狀態。 “我天,my god,可算接通了,思木,你活著太好了,我們都要哭死了。”說著這兩個老頭又不自覺流出老淚。 彼得爺爺氣憤地說:“我讓小小彼得去州政府警察廳報備失蹤人口,並讓他去飛行器專屬局投訴,非要他們給出拒載理由,都怪我們沒想周到,要不當時給你訂頭等艙呢。真是,我要去州政府法院控告風暴飛行器所屬公司,告到他們破產!” 爺爺好半天,才換氣息,問道:“孩子,這些天你怎麼過的,要不,我派人去接你。” 柳思木站起來,轉了一圈,爽朗笑著,安慰說道:“爺爺們,我啥事沒有,看我在船上呢,看著沒海鷗,剛才還有汽艇那麼大的魚引領魚群遊過去。爺爺們得虧你們沒來,要不這的魚讓你們釣著多慘?哈哈哈……” 看到孫子全須全尾,兩位擔心多日的爺爺終於放下心,但彼得爺爺還是沒有放棄要告風暴飛行器的所屬公司為節約成本,假意善後,真拋棄乘客的惡劣行為。 柳思木勸說道:“總有黑暗角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看因禍得福結識許多朋友。你們放棄吧。打幾年官司,會影響身心,有機會你們多出海看看,真想讓你們親眼看看如此美景。” 做過海事局局長的柳爺爺,鄙視道:“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我們吃過的鹽比你多。對了,小心風暴。看樣子海上天氣不太好,你趕緊回倉,即刻報告船長讓他進港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