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家議事廳內。 鐵家家主鐵豪沉默的看著地上的屍體,他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讓旁邊的族老們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可原本在他手裡的茶盞,此時正呈支離破碎狀散落在地,襯映著剛剛持盞的鐵豪有多憤怒。 “家主,節哀順變啊!” 大族老鐵寧出聲勸慰道,可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三族老就已經怒不可遏了。 “節什麼哀啊!老四讓那個姓孟的小雜種殺了,不報此仇,我鐵沖誓不為人!” 說完,鐵沖就想去拿兵器,準備去宰了孟誠。 “老三不可沖動。” 見鐵沖要動真格了,鐵豪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見鐵沖停下動作,鐵豪轉頭看向了一旁白眉緊皺的二族老。 “老二,你怎麼看?” 看家主詢問自己的看法,鐵流停下思索,徐徐出聲。 “家主,我認為此時暫不宜大動乾戈。” 一旁的鐵沖頓時就不滿了。 “鐵……” “慢著,讓老二說。” 鐵豪出聲打斷鐵沖接下來的話,示意鐵流繼續說。 “家主,剛剛我仔細驗看了老四的傷勢,發現老四身上的傷勢很奇怪。” “其他位置的傷勢都微不足道,唯獨右肩處的暗傷被人下了重手,一擊就打碎了全身經絡。” “至於這個鈍器貫穿傷,我有理由懷疑是老四失去行動能力後產生的。” 鐵流頓了頓,緩緩出聲,語氣帶著凝重。 “你分析這一大堆的有什麼用,誰不知道老四是給人殺了。” 鐵沖還是沒忍不住,出聲譏諷鐵流道。 “老三!” 鐵豪聲音裡蘊含著怒意,鐵沖頓時不吱聲了。 “老二,你的意思是?” “家主,知曉老四暗傷位置的就你我四人,旁人絕難知曉。” “我們幾個已經是大半輩子的交情了,想必做不出害死老四之事,那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那孟誠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高手。” 鐵流摸著下巴的山羊胡,緩緩吐出自己的結論。 “高手麼?” 鐵豪若有所思。 “家主秘密突破煉骨之境已足有十年,縱使受天資所限再難寸進,但在外城稱一聲無敵手也毫不為過。” “想必那孟誠小兒再強也不過就煉筋層次,強也強的有限。” 鐵寧聲音有些傲然,並不將孟誠放在眼裡。 “可家主不能輕易出手,萬一暴露了實力,被主脈發現,不僅家主要被強召回去,我們支脈也少不了處罰。” 鐵流緩緩說出心中的憂慮,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那該怎麼辦?” 鐵沖有些暴躁了,來回在廳內踱著步。 “找邢捕頭,讓他把那個孟誠約出來一起談一談,人不能白死了。” 鐵豪不再猶豫,淡淡說出自己的決定。 “家主!” “家主英明。” 鐵沖鐵流同時應聲,可反應截然不同。 “人死不能復生,老四還有子孫需要養,如若能得到滿意的賠償,這事就暫且算了吧。” 鐵豪向鐵沖安撫般解釋了幾句。 “那要是談不攏呢?” “那就讓他血債血償!” …… “邢捕頭,稀客啊,不知今天來堂口找孟某所為何事?” 孟誠走進會客廳時,邢捕頭正悠哉悠哉的品著茶。 看見正主進來了,邢勝眼睛一亮。 “孟老弟啊,你這次可惹下大禍了!” “哥哥我這次來,是為了救你一命啊!” “哦,不知禍從何來?” 自從知道邢捕頭來了,孟誠就知道此人的目的,但他仍作不知,故意疑惑的反問邢勝。 “孟老弟好糊塗,你剛剛才打死鐵家族老鐵獅,這會兒反倒問起我來了。” 邢勝一臉焦急的模樣,好像在替孟誠擔心似的。 “原來是這件事,這鐵獅光天化日之下闖入會裡大開殺戒,打死打傷弟子無算,我若不殺之何以立威?” 孟誠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用帶著些許怒意的語氣向邢勝解釋。 “唉,就算如此,孟老弟你也不能把鐵獅殺了啊,那鐵家支脈雖沒有主脈那麼顯赫,但在外城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勢力!” “你把人殺了,就算有理也變無理了!” 邢勝痛心疾首的沖孟誠訴說鐵家的勢大力雄,想以此來威嚇孟誠服軟。 “那邢捕頭可有法子教我?” 孟誠乾脆就順著邢捕頭的目的往下說。 “我若是沒法子也就不會來了,我替孟老弟約了鐵家家主,明日午時在醉仙樓三樓雅間設宴,一起坐下來好好談談。” “冤家宜解不宜結嘛,鐵家家主看在我邢勝的薄麵上,也不會過分為難孟老弟你的。” 邢勝起身拍了拍孟誠的肩,一臉為孟誠著想的樣子,安慰道。 “那我就多謝邢捕頭了,明日午時,我一定準時赴宴。” 孟誠沖邢勝一拱手,臉上掛滿了感激之色。 “好,那我明天就恭候孟老弟大駕了。” “我衙門裡還有公務,就先走了,孟老弟不必相送。” 說完,邢勝就誌得意滿的離開了。 孟誠望著邢勝的背影,心中冷笑。 “也不知道鐵家家主給了你多少好處,你才這麼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當說客。” “明日恐怕宴無好宴,隻看你們的胃口在不在我忍受範圍了。” 孟誠冷哼一聲,轉身前往了府庫。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孟誠一臉黑線的看著手裡破破爛爛的秘籍,生怕給它翻著翻著就散架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黃倫,你說想給我看看的奇特武學,就是這種東西?” “鐵襠功?定陽樁?” “這些東西有屁用啊!” 看到這些功效奇奇怪怪的武學,孟誠都有些忍不住想吐槽。 “不是不是,會長,這些隻是充實府庫用的,小人想給您看的是這本。” 一旁的黃倫急聲辯解,將懷中藏著的幾頁銀箔連忙掏出,遞至孟誠麵前。 “密宗八寶鍛體術?” 接過銀箔,孟誠看著上書的幾個楷體小字,不禁有些奇怪。 “這是什麼武學?你從哪裡弄來的?” 孟誠一邊翻看著銀箔,一邊忍不住發問。 “會長,這是我從一個夥夫哪裡得到的,那小子想入會,可實力太差,我不想收,他就把這個塞給我,說您看了一定會收下他的。” “這東西有點意思,你去把他叫過來。” 光是看著銀箔上篆刻的動作,孟誠就感覺血液的流速有些加快,他麵上不動聲色,淡淡吩咐黃倫。 “參見會長。” 穿著滿是補丁的長褂,臉色還有些稚嫩的少年恭敬的單膝跪地,不敢抬頭去望身前的人影。 “這東西是你從哪弄來的?” 俯視著下方的少年,孟誠淡淡出聲。 “此銀箔乃家父傳下,據說已傳了有幾代人了。” 少年恭敬應聲。 “你是說這東西是你家祖傳的?” 孟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目光銳利如刀,那少年很快就有些承受不住,說出了實情。
第16章 談判(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