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被一隻手拍到的費力,猛然一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當扭過頭來時,看見瞇著眼睛的庫洛洛,睡眼惺忪,張著小嘴,打著哈欠,聳拉著尖尖的耳朵。 “三更半夜的....” 庫洛洛正要開口,立即被費力捂住了嘴。 “嗚嗚嗚....” 徹底清醒過來的庫洛洛,眉毛倒豎,怒氣沖沖。 費力指著沙灘方向,而後伸出舌頭,翻著白眼,脖子一歪,表情十分滑稽。 庫洛洛懂了,這是示意前方危險,隨後她定睛一看,嚇得七魂丟了三魄,麵色頓時煞白。 “張恒,他瘋魔了?” 目睹張恒滿臉血汙的庫洛洛,渾身哆嗦,通過生物腦機與費力傳遞信息。 “不是瘋魔了,據我推測,其實張恒一直在偽裝自己,這座小島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口糧,他比荒神狡猾多了,用大叔的話說,我們都是待宰的羔羊。” 費力藍眼睛瞪的滾圓,說的煞有介事。 “不會吧!那昭君呢?張恒救了我們好多次呢!”庫洛洛不願相信。 “你被蒙蔽了眼睛,還記得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大叔曾開玩笑說,為了讓那三個獸人放下防備,張恒把咱們三人當作了誘餌。第二次張恒與魅魚群搏鬥,也是為了保護他的食物而已,他的真正目的,是一個一個的吃掉我們!!” 費力摳著鼻屎,有模有樣地學著陳大誌,說的有理有據。 “恩!恩!有道理,接下來怎麼辦?” 聽後,庫洛洛竟無半點懷疑。 就這樣,兩人非常嚴肅,格外認真的達成了共識。 費力指了指茅屋方向,說道:“回去接著睡覺!” “睡覺?我們不應該逃跑麼?” 庫洛洛認為逃為上策。 “這你就不懂了,大叔說過,這叫按兵不動,靜待時機,我們不能打草驚蛇。等明天早上,我們再跟大叔商量個對策,謀而後動,百戰百勝!” 費力握著拳頭,表現的格外鎮定與自信。 隨後,兩人悄摸溜回茅屋,接著倒頭大睡。 恩,鼾聲如雷,果真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翌日清晨,寧靜的小島,被金剛的一陣嘶吼聲打破。 每天晚上都要抱著巨蛋入睡的陳大誌,睡得並不踏實,聽到嘶吼,刷得一下從木板床上跳了起來。看見巨蛋,銀色光澤依舊,一顆心又落進了肚子裡。 他見費力與庫洛洛,睡得像死豬一樣,便不忍心打擾,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獨自趕往沙灘方向。 長著黑色毛發的大猩猩,圍成一群,體格強大的金剛立於中間,揮舞雙拳,憤怒錘向地地麵。 其中一隻小猩猩,騎在金剛的肩上,不停的亂躥與哀嚎。 即使距離老遠的陳大誌,也能看得出他的悲痛與無助。 “呼哧,呼哧.......嗷嗷嗷......” 此時此刻,所有的大猩猩發出淒厲的哀鳴。 “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回事?啊?讓讓!快讓讓!” 陳大誌推開一隻大猩猩,奮力擠進群中。 見陳大誌趕來,金剛揮手,示意所有猩猩讓出一條道來。 走近中心的陳大誌,看見昭君半蹲在一隻大猩猩身前,大猩猩睜著眼睛,可目光呆滯,瞳孔散大,不再與陽光產生任何反應。 當他再走近一步時,瞬間想嘔吐,因為看見大猩猩上半身隻剩下了殘缺不全的內臟,一根根肋骨,裸露在空氣中。 三角形的黃色飛蟲,類似蒼蠅一樣,驅趕不散,舔舐著沙灘上的血汙。 盤著發髻的昭君,目光清澈如水,像個冰美人,她冷靜的說道:“陳叔!愛瑪,她,遇害了,兇手不知道是誰?” 對於昭君而言,每一個大猩猩都有自己的名字,雖然陳大誌等人分辨不清,但她卻知根知底,非常的熟悉。 陳大誌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兇手?小島上誰會是兇手?難道有海獸入侵了小島?” 昭君起身說道:“這不太可能,能穿過天涯元力圓的,隻有小島上的人,天涯的元力圓,會識別出每個人身上的生命力場,海獸是無法進來的。” “哎...,如果真有兇手的話,案發現場也已經被金剛破壞掉了,哪裡還能看得出蛛絲馬跡啊?” 望著屍體周圍,大坑連小坑,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猩猩的腳印,陳大誌搖頭嘆息。 金剛捶胸,撓頭,不知所措,像個無辜的孩子。 此時,張恒與海角拎著魚簍歸來,滿臉笑容,看來收獲頗豐。 光著膀子的張恒,在遠處吼道:“喂!喂!你們瞅啥呢?” 他隻穿著獸皮短褲,一雙丹鳳眼,卻布滿血絲,疲憊不堪。 當見到愛瑪猩猩的屍體時,張恒咽了口唾沫,不震驚,也不露怒色。 陳大誌繞著愛瑪的屍體走了一圈,仔細勘察,像個老法醫,一會兒摸著微方的下巴,頻頻點頭;一會劍眉倒豎,俯下身子,查看被撕爛的傷口,有模有樣。 陳大誌憑著自己看過的法醫狗血劇,非常自信地推斷道:“根據大叔我的經驗來看,死者的時間,應該是在昨晚的後半夜。這個,目前來看,死者身上,還未出現屍斑,屍體處於死僵階段,也就是說死亡還不到12個地球時。死者的上半身,受損嚴重,很難判斷襲擊它的,是哪一種兇獸。” 聽了陳大誌的判斷後,昭君點頭,又轉身問剛到的張恒。 “張恒,你怎麼看?” 張恒抓起一把帶血的細沙,放在鼻端,嗅了嗅,開口道:“很難說,海裡的海獸太多了,能夠悄無聲息穿過元界的,應該不多,但如果是某種元力覺醒的海獸,恐怕就難說了。我覺得,殺死愛瑪的兇獸,說不定還藏在島上。” 陳大誌皺眉,說道:“兇獸,還在島上?小島雖然不大,但要藏個兇獸,可是綽綽有餘的啊!” 他也捏起一小戳細沙,輕輕嗅了嗅,誰知嗆鼻的濃烈血腥味兒,瞬間上頭。 噦...噦....噦....,陳大誌一陣陣乾嘔。哎,裝B,糗大了! 昭君思忖,喃喃自語:“兇獸?兇手?兇獸是兇手,還是兇手裝的兇獸?” 她的話,更讓陳大誌撲朔迷離。 昭君的判斷更傾向於兇手另有其人,因為天涯剛剛告知她,昨晚後半夜,島上的確有人在沙灘上出沒,然而由於是熟悉的生命力場,天涯便沒有準確的辨別是誰。 “大家,別亂猜啦!兇手就是張恒!” 突然一個聲音,如晴天霹靂,響徹在眾人耳畔。 ..... ..... 比翼城子城,燈光昏暗的廣場上,響起陣陣淒厲的慘叫。 那是貝塔的痛苦哀嚎,他的瞳孔漸漸變得緋紅,他努力克製自己,試圖阻止一根根細如發絲的元力絲線,鉆入肌肉。 “刀疤....男,啊....試圖在操縱....我?”貝塔心中詫異。 豆大的汗珠濕潤了雙鬢,可見他十分的痛苦。 嚴落見此情形,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冷靜。 阿鯤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計謀皆是徒勞。 皮特從貝塔的手中逃脫後,狂笑道:“怎麼樣?現在服了我們老大了吧!哈哈哈!” 雖然他很想上去,狠狠地踹兩腳,以解心頭之恨,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貝塔,對老大而言,意義重大。 虎子沒有得意忘形,謹慎的提醒道:“老大!快把機械蜘蛛,插進他的心臟,省得夜長夢多。” 皮特徑直奔向阿鯤,說道:“老大,這個女人,嘿嘿,可以賞給我吧!最近一直在執行任務,好些天沒開葷啦!” “哼!爛泥扶不上墻!別弄死了,留著她的命,以後牽製貝塔。”阿鯤說道。 正當皮特的手伸向嚴落的剎那,阿鯤突然感覺時空在瞬間凝滯,他本能的縮小元界,想要第一時間保護自己,卻發現身體如陷入了沼澤一般,無法移動。隻有清醒的意識,在顫栗。 他想起了這種感覺,那是他童年時候,自己的玩伴被墮荒咬掉頭顱時,留給他恐怖與驚嚇。 一息間,皮特的手臂,連同附著的機甲,消失的無影無蹤。 “嗯?為什麼我抓不住......,啊....,我的手,我的手,這個女人是荒....” 可未等皮特喊出荒種兩字,身體全部從原地消失,隻有噴濺如雨的鮮血,留下一灘烏黑的血漬。 虎子驚呆了,他感覺到自己如墜冰窟,有無盡的殺意撲向自己。盡管如此,他仍然不敢喘氣,因為在荒口中無數次逃生的他明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如果自己發出任何聲響,一定會比阿鯤先死。 此刻的阿鯤,回過神來,似乎找到恐懼的源頭。 他發現這是強大覺醒者,元力暴走的恐怖場景,他一瞬間思緒萬千:“難道附近有隱匿的人族?不可能,我應該提前感知得到。是那個貝塔,對,很有可能,難道是他在二次覺醒?這.....,麻煩大了,得罪了一位天才啊!嗯?不對,我的木偶魔絲還在控製著他,他並沒有絲毫的元力波動。我去,難道,難道是我背後那個人族女人?” 貝塔掙紮著往向嚴落方向,他看見皮特被瞬間秒殺。一股邪惡的元力,正在阿鯤的元界內迅速膨脹,像海嘯般沖向元界裡的所有人。 “嫂子!”貝塔嘶吼道。 但見被黑暗物質覆蓋的嚴落,紋絲不動,似乎聽不見貝塔的叫喊。 “糟了!嫂子無意間成為了覺醒者,她暴走了!記得強哥說過,凡是天才級的戰士,在元力覺醒時即要麵對死亡的風險,因為這個宇宙從不眷顧天才,而是在故意糾正不遵循規律的修煉者。九死一生啊!怎麼辦?不然她會被元力完全吞噬的.....” 連貝塔也絕望了,嚴落無意識的暴走,完全不分敵我,試圖要將周遭的一切生命,碾壓至死。 而阿鯤的手下——虎子,他清晰的看見,嚴落模糊的身影前方,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黑洞,旁邊的空間在黑洞邊沿變得扭曲,仿佛有吞噬星球的無窮偉力,在撕扯一切,在吸引一切。 就連昏暗的燈光,也被小小的黑洞捕捉,而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