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拉斯農場,倆架機甲激烈對決,一時難分勝負。 “大哥!這新來的蟲子,也切換到了戰鬥模式?怎麼比石頭還硬?”比克小弟一頭霧水。 貝塔機甲怒吼,聲如洪鐘:“金鐘罩!鐵頭功!” 隨即,眾人看見,貝塔機甲一步踏前,頭顱如鐵錘,狠狠地砸向比克機甲。 看好比克機甲的吃瓜群眾,突然驚掉了下巴,個個呆若木雞,表情茫然。 比吃瓜群眾更頭暈目眩的是比克兄弟,隻覺得眼前有無數顆星星在飛,而後劇烈暈眩,禁不住踉蹌後退。 絲毫不給對手喘息的時機,貝塔駕駛的生物機甲,雙拳如錘,一躍騰空掄下,直擊對方麵門。 眩暈雙暴擊!砰! 一掄重錘,勢大力沉,金屬碰撞時,閃電帶火花,圍觀者驚駭不已。 出於本能反應,抬手護頭的比克機甲,此時破綻百出。 貝塔機甲趁機變勢羅漢拳,剛猛霸道,似如猛虎。 勾錘連續擊打對手腹部,雙臂同時蓄力,又是一擊胸部的震地錘。 緩過神來的比克機甲,左右揮臂,怒目嗔視,出招全無章法,已亂了陣腳。 習慣了以強欺弱的兩人,哪裡遇到過這陣仗,再次發起沖鋒。 麵對直沖而來的比克機甲,貝塔使出十八羅漢當中的第六羅漢起式——彭公擠按,以柔克剛,卸去對方力道,比克兄弟的全力一擊,剛猛拳勁仿如泥牛入海。 躲過對手左側勾拳後,貝塔迅急撤步崩錘,趁機掄打對手腹部。而後曲臂順勢撐臂架打,擋住對手的左右勾拳,再次猛得高掃腿,重擊對方腹部,擊打要害之處。 這時,比克機甲揮出右臂,一記直拳襲來,呼嘯帶風,狂暴力場震蕩空氣。 貝塔機甲動如脫兔,身姿左傾下閃,躲過直拳,順勢以左掌推對方右臂肘根。與此同時右手變成少林龍爪手,抓住對手右臂後壓,偏身側頂膝又一次擊腹,雲頂肘擊胸,一套連招行雲流水,悍戾兇橫。 趁勢而上,貝塔機甲繃肘上撩,以肘擊打對方下顎,緊接橫掌擊臉,對手如遭雷劈。緊接著,一步躍至對方身後,使出後撩手——羅漢摘盔,擊打比克兄弟機甲後腦,眩暈對方。 而後雙腿騰空踢,猛踹對方後背,比克機甲重心不穩,踉蹌倒地;隻見貝塔機甲身輕如燕,順勢使出鐵頭功,以頭部倒立撐地,這一幕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雙腳落地後,貝塔機甲以羅漢托天式,穩身紮馬。 體型超大的貝塔機甲,動作瀟灑自如,隔、迫、沖、閃、抄,點、舉、壓、鉤、拋,拳拳到肉爆擊,仿佛氣通天地,力隔山河。 比克機甲招架不住,被打的連連後退數步,而後又使出成名技——野蠻沖撞,配合手刀砍頸。 粗暴強悍的沖撞與手刀,發出疾戾風嚎,這時的比克兄弟急了眼,已全然下死手,完全不留活口。 戰士萬強,緊拽雙拳道:“糟糕!要出人命。” 然而,貝塔機甲紮馬下壓,不動如鐘,吼道:“金鐘罩!” 硬扛對手一擊。 砰!砰!又是接連而至的撞擊聲,貝塔機甲卻紋絲不動,吃瓜群眾看了就肉疼。 見貝塔機甲,未傷分毫,比克兄弟嗔怒,但選擇後撤,拉開距離。 “兩個廢物,連隻爬蟲都踩不死!”痞帥的藍諾心中暗暗罵道。“既然如此,那就當農場的肥料吧。” 藍諾以腦機隱秘傳送信息:“喂!比克兄弟,啟動武器係統!轟死這兩隻人畜。” 戴著義眼的比克老大,立即回道:“哼!早就想弄死它了,不過現在加載,即使有您的授權,可也要等30秒。” 藍諾輕笑道:“嗬嗬,無妨!我來拖延片刻。” 他一個閃現,走出人群,對著準備反擊的貝塔機甲嘲笑道: “呦呦呦....真是小看了你倆!不過我最喜歡看人奴慢慢掙紮的樣子,那種死前的無奈、希冀、又失望的優美表情。嗯,就像5年前的今天,有對兒天生就是人奴的夫妻,臨死的時候,在墮荒嘴裡慢慢被咬掉小腿,大腿,那血紅的腸子啊!流了一地,啊哈哈哈哈,他們掙紮求生的模樣,嘖嘖嘖....,那場麵,簡直就是藝術,哈哈哈!藝術,死亡的藝術!” 生物機甲裡的南柯,淚水在眼睛裡委屈的打轉。 但他強忍著悲痛,假裝自己是個男子漢。因為他答應過爸媽,要成為一位戰士,成為父母的驕傲。此時,他不想被大叔看扁。 “嘿嘿...,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對被墮荒活活吃掉的夫妻,是你的父母吧?恩?南柯?”戰官藍諾繼續挑釁道:“小鬼,你想知道,他們被吃掉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藍諾嘴角上揚,表情玩味,像是在分享一對鴛鴦落入鱷魚血盆大口的趣兒事,稀鬆平常。 圍觀的眾人,聽得津津入味,嘲笑聲四起。 憐憫?或許在他們思想裡根本沒有這個詞匯。 外星物種——墮荒,橫行的生存環境,讓這顆星球變成了非洲大草原,人族就是食物鏈中最底端的羚羊,連熱衷於掏缸的鬣狗都不如,每一天人族被墮荒吃的場麵,都在上演。 所有強者,獵豹、大象、犀牛等等,早已麻木不仁,成了坐在觀光車裡冷眼旁觀的看客,他們不會為羚羊的死,而產生一絲心疼,甚至會吃剩下的殘羹冷炙。就像人走在路上,無意間踩死一隻螞蟻,或者刻意殺死一隻或者一群蟑螂。這就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因為強者,天生即有踐踏弱者生命的權利。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在自然法則麵前,眼淚有何用?文明有何用?獅子從不會對羚羊仁慈,也沒有義務對羚羊仁慈,吃掉羚羊是獅子在遵循宇宙的基本秩序。但是,羚羊的族人,卻認為這不合理,這太過殘酷,羚羊若不想同類被吃掉,隻有變強,與獅子在這片大草原上競爭,改變吃草的習性,吃掉獅子! “你猜猜他們說什麼?他們哀求著說,戰官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哈哈哈!” 藍諾俊俏的臉龐下,釋放無盡的邪惡。 貝塔急速向比克機甲奔去,字字鏗鏘的說道:“南柯!羅漢拳的拳譜,要銘記在心,連陳大誌那廝,我都沒說過!你要記住了,頭如波浪,手似流星,身如楊柳,腳似醉漢,出於心靈,發於性情,似剛非剛,似實而虛,久練自化,熟極通神,拳意上身!” 比克兄弟齊聲說道:“戰官大人,武器係統,加載完畢!” 藍諾回道:“給我把人畜轟成肉泥,當肥料!哈哈哈!” 表情戲虐的藍諾,退回人群,無聲無言。 被蒙在鼓裡的吃瓜群眾,絲毫不知作弊,更不知藍諾與比克兄弟設置的局。 狂奔兩步的貝塔,忽然脊背傳來一陣寒意,他察覺比克機甲的情況不妙,還未來得及躲閃,就見對手掌心凝聚出的一團刺眼強光,扭曲了空氣,朝自己射來。 “核磁炮!微型的核磁炮!比克兄弟犯規啦!” 押注貝塔機甲的人,嚴厲嗬斥。 “違規又怎樣?這一發核磁炮,恐怕隻有戰將級實力,勉強接得住吧!” 押注比克兄弟的人調侃。 眾人起哄道:“對!死人也配有公平?拉普拉斯的人畜,人奴而已,還不如我們這些星際流民,哈哈!” 此刻,核磁炮震蕩空間,擊中貝塔機甲落腳處,沒有發出轟天動地的聲響。 恰恰相反,隻是形成一個球大的圓,周圍空間向圓內塌縮,一片無聲的死寂,而後圓球成倍放大,恐怖至極。 貝塔怒目而視,感覺皮膚和肌肉,被強橫撕扯,欲要活生生地從身體上剝離。 千鈞一發之際,一襲藍色鬥篷躍閃眼前,附著強流電光的巨大屏障,隨之而起,將塌縮時空的圓,蠻橫隔絕。 一息後,核磁炮發射出的圓球,隻在地麵切割出了弧形的深坑,未傷及一人。 藍諾在遠處氣急敗壞的怒吼:“萬強兄!愛管閑事,不是什麼好事!” “貝塔機甲,勝啦!我賭贏啦!我賭贏啦!” “嘿嘿!一個月都不用來農場打工嘍!” 押注貝塔的人,興奮喊道,蜂擁而至戰官藍諾跟前,將他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即使藍諾使大發雷霆,也絲毫不懼,他們隻顧索要自己的賭資。 被晾在一邊的比克兄弟,敢怒卻不敢言,隻好倒黴認栽。 貝塔從生物機甲駕駛艙出來後,驚訝道:“是你?” “我就說戰士大叔很厲害吧!” 南柯逃過一劫,喜極而泣,從悲痛與驚懼的情緒中緩過勁兒來。 萬強濃眉緊鎖,溫和提醒道:“下次,我不敢保證還能在場,希望你們新來的地球原民,還是盡量低調行事吧。” 貝塔想套近乎,開口問道:“喂!哥們兒!你也是地球原民吧?哪一年來的?” 萬強難掩悲傷的神色,感嘆道:“哎!一言難盡,77年!” 貝塔內心驚詫:“原地球年,47年前?唐山大地震後的一年!” 隨後,貝塔意氣風發道:“哦!我叫歐陽邶,叫我貝塔就好!既然都是同一個世紀的人,那肯定能聊的來!對了!我們成立了個慈善基金會,你可以加入,算是對故鄉的一種緬懷吧。盡管比翼城喜歡恃強淩弱,但弱小的人族,也有在新世界生存的權利,是不是?戰將戰帥,寧有種乎?” 萬強喃喃自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在垃圾星呆久的他,已經看慣了物競天擇,戰士從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自己的命運,理性至上的拉普拉斯人,統治著一切。 萬強委婉的答道:“謝謝你的邀請,我會考慮的。但你的這句話,我不會忘記,戰將戰帥寧有種乎?我也相信,沒有天生的強者,隻有天生要強的凡人。” “沒有天生的強者,隻有天生要強的凡人!沒有天生的強者......” 大人說話,小孩插不上嘴,機靈古怪的南柯,就把偶像的話,奉為人生箴言,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念。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貝塔伸出右拳,與之對擊,說道:“嗯!弱小的人族,需要你的守護。” 萬強羞赧,微微一笑,伸拳對擊。 “你的武技很強,可惜沒有元力,就變成了空架子。我建議你可以嘗試修煉元力,雖然拉普拉斯人已經篩選過了,但元力還是要靠後期努力,而非天生的。元力是宇宙的靈魂,也是宇宙中最基本的力,當下的文明已經允許每一個物種駕馭這種能量。噢,抱歉,忘了你接觸不到元力的知識!這是我的一些修練心得,希望對你有幫助。” 萬強從生物腦機中,丟出一個數據包,看得南柯兩眼發光,就差沒流出口水。 貝塔頷首,欣然接受,而後說道: “哈哈哈!來而不往非禮也!哥們我,珍藏了不少音樂,可是花費了很大力氣,才恢復的數據噢,給你一份。” 內向的萬強,聽到此話,欣喜若狂,不加掩飾。 因為他幾乎快忘記了音樂這一種藝術。 眾人散去後,貝塔與南柯贏了足足兩個月工錢,但決定“糞”發圖強貝塔,依然選擇打工摸魚,犁地,翻耕,墾荒,掩埋墮荒發酵後的屍糞,讓塵歸塵,土歸土。 捏著鼻子的貝塔,搬運屍糞的時候,偶爾仰麵朝天,感嘆:“誒....大誌啊?你可別成為了墮荒的口糧啊!” 咯...咯....咯......,南柯笑而不語。 恩,貝塔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他會悉心嗬護,隻為實現他的小小願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