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我是個瘋子,但每個人都覺得我是個瘋子,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看見了什麼。 昏暗的圖書館裡一盞燈在閃爍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燈下拿著一塊有著精美絕倫花紋的放大鏡,看著一本發黃的書,紙張上有星星點點黴斑和少量水漬,旁邊的取暖器冒著熱氣,空氣中彌漫著書本古老沉澱的味道,還混雜著地麵散發出輕微的潮濕味。 窗外飄著雪伴隨昏暗的天空,如同伊比利斯撒下的死亡碎片。伴隨著一聲嘎吱聲,一個身穿深灰色羊毛大衣,內搭淺棕色高領毛衣,頭戴紳士帽的男人,推開了黑胡桃木門。 “晚上好,弗蘭德曼教授”男人抖一抖身上的薄雪禮貌的問道。“你來了,雷蒙德”,老者放下了,手裡的放大鏡,微笑的點頭示意男人進來,男人在門口的地毯上麵,擦了擦皮鞋的鞋底,聳了聳肩,然後走了進來。 雷蒙德坐在了弗蘭德曼,辦公桌麵前“這天可真冷啊,弗蘭德曼教授叔叔,這才初冬到了,到了深冬不知道有多冷。” “你父親怎麼樣。”弗蘭德曼教授在後邊的櫥櫃裡麵,翻找著東西,輕聲詢問道。 “還是老樣子,沒事就逛逛劇場,逛逛古董店。” “你有一段時間沒來看過我了,要喝茶還是咖啡。”弗蘭德曼教授拿出一包咖啡和一罐茶葉。 “最近在忙學術問題,茶,謝謝。” 在弗蘭德曼教授泡茶的這段時間,我拿起了弗蘭德曼教授看的書,說起來我就應該管住我的好奇心,更不應該把書借走,書的封麵是一整張棕色羊皮皮革製成,紙張很粗糙,上麵的文字似乎是手寫的古阿拉伯文字,那字體非常的扭曲怪異如同蛆蟲扭動般記錄下來的一樣,上麵還記載著鮮紅的怪異符號,就像某種神秘式矩形的圖案一樣。 當我癡迷的翻看著這一本並沒有多少紙張製成的書,或者是說記事本時,突然弗蘭德曼教授端著已經沏好的茶時說了一聲:“茶來了。” 我才發現短短的幾頁我竟翻了如此長的時間,以至於弗蘭德曼教授,已經快站在我的旁邊,我都沒發現。 我站起來接過弗蘭德曼教授手中的茶,弗蘭德曼教授端著另一杯茶,重新坐到椅子上,親親吹了一下茶,抿了一口,呼出一口熱氣。 弗蘭德曼教授:“你看了這本書,感覺怎麼樣?” 雷蒙德:“內容太過於神秘了,非常晦澀難懂,感覺像舉行某種儀式的手稿。” 弗蘭德曼教授:“確實,我看了一天,也無法完全翻譯一篇完整的句子,如果我把他比作一本書,我更相信他是亂塗亂畫的一本瘋子的筆記,瘋狂到不可名狀。” 我和弗蘭德曼教授一直交談到深夜,喝下最後一杯茶,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發現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我向弗蘭德曼教授,委婉的表示天色已經不早了要回去,並把那本筆記借走。 假如說我不把那本筆記借走,可能沒有怎麼多事,或許我應該在學校裡正常的完成學業,然後成為一位老師,然後結婚生子正常的過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