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挑釁了(1 / 1)

一夢如錦 禮尚錦來 4130 字 2024-03-16

三日後,到了請帖約定的日子了。   在裝扮上,宋凜香未做額外的心思,簡單挽了一個流雲髻,幾根玉釵配上素雅的銀飾,低調中透著別樣的貴氣,耳邊著了一副明珠耳墜,襯得她愈發明艷動人。   春溫不由地誇贊道:“小姐本就生的好看,略微打扮下,京中更是無人能及小姐的美貌了。”   宋凜香淺淺一笑,她隻希望今日能低調的在貴女圈中略打聽些消息,或許能找到一些關於宋府的蛛絲馬跡,這些女子間的小消息,並不是府中密探能夠打探到的。   這幾日她想了很多,她想知道宋府是因何罪名被定罪,是誰人為扳倒宋府暗中蓄力,爹爹一向待人寬厚究竟得罪了誰。太多太多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   推算一下日子,攝政王快要從遠疆回來了,幾年未見,京中對他的傳言從不間斷,這位年輕的攝政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他是先帝最小的皇子,也是太後的獨子,幼時被歹人從宮中劫走,十五歲才回到宮中與太後相認,彼時已出落成才貌雙全的意氣少年,多麵未見,太後自覺愧疚與虧欠,封他為攝政王。   宋凜香想,多年來,攝政王輔佐皇帝功名顯赫,皇帝雖口不言,想必還是對他心懷芥蒂。皇帝年逾天命之歲,攝政王卻隻有25歲,他不可能不忌憚這位流著先帝血液的年輕弟弟。   說來也有趣,如今的太子殿下還比攝政王年長五歲,卻要喚攝政王一句王叔。   京中貴女們素來會選擇做某位皇子的府客,或以一己之智輔佐,或用家族之力暗中相助,若他日這位皇子能夠登上至高之位,貴女們就有資格得到足以提升階層的封賞,在婚嫁方麵也會有選擇權。   貴女做府客的情況近百年來已經逐漸成為公認的形式,宮中曾有位朝雲郡主,她的母家輔佐皇帝上位有功,特封賞給小姑娘郡主的位號,同宮中皇室郡主有著同樣的待遇。   如果可以的話,宋凜香希望能通過攝政王結識一位皇子。   上一世,爹爹在皇子之爭上不站隊,把她也保護的極好,她並不知前朝與私家千絲萬縷的聯係。從上一世到現在,她一直在自責,自己若能略盡綿力,是不是可以阻止或者延緩宋家的悲劇呢。   “小姐,曲小姐來了。”春溫的聲音中止了宋凜香的思緒,抬頭看到一襲碧藍色衣裙的活潑少女。   “宋姐姐!我聽說你也要去參加這次的聚席,我高興瘋了,就盼著今天早點兒到來啊,在禦醫館裡可把我憋壞了!都是一群文鄒鄒的書呆子,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少女的聲音銀鈴一般悅耳,月牙一般的眼睛裡是抑不住的靈動與俏皮,春溫看著明媚的少女,腦海中浮現出“三月春風”四個字。   曲悅荷是宋凜香自小的玩伴,從小到大倆人都親密無間,比凜香年少一歲。她父親是宮中的禦醫掌事,曲夫人也是宮中的醫女,夫妻倆自小就把曲悅荷帶到禦醫館,希望她耳濡目染能被熏陶出一身醫術本領。   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差強人意,曲悅荷一個古靈精怪的聰明姑娘,在醫術方麵就是不開竅,多年苦學還是隻能掌握一些基礎藥理,讓她行醫救人是萬萬不敢的。   宋凜香捏了捏曲悅荷的小臉,“瞧你又瘦了,是不是曲伯父又讓你背醫書了?”   “可不嘛!我一個貌美如花的青春少女,日日在醫書閣消磨青春,要命啊!”   “那你這次背下來了嗎?”探究的目光看著曲悅荷。   “怎麼可能!上次背的幾章都忘了!”曲悅荷欲哭無淚,道:“宋姐姐,你還不知道我嗎,一看醫書就困的要命,好像它們和我犯沖,頭暈、惡心、失眠、多夢一下子都來了!”   宋凜香忍俊不禁,和曲悅荷笑笑鬧鬧,這幾日的煩憂暫時消散了。   乘著軟轎來到將軍府,今日是程將軍家的二小姐程窕的生辰。   將軍府修的很是奢華,亭臺樓閣、假山泉水,移步異景,無一不彰顯著別具匠心,各色琳瑯滿目的珍寶,富麗堂皇的雕飾,極顯將軍府的深厚底蘊。   曲悅荷小聲嘟囔:“朝中職位最高的兩位就是武將和文相,宋伯父的丞相府修的清雅大氣,程將軍倒好,借著女兒生辰好一頓顯擺,這不擺明了要壓丞相府一頭嗎。”   宋凜香輕輕拍了拍曲悅荷的手,“這裡不比你我家中,慎言。”   挽著曲悅荷,二人來到了貴女們齊聚的花廳。程窕走出來,握住宋凜香的手,笑盈盈地行了個姐妹禮,道:“京中的姐妹們得知宋妹妹今天也來,歡喜的不得了。也怪宋妹妹,鮮少來和我們走動,讓姐妹們好想。”   貴女們見到宋凜香,表情可是豐富極了,有的驚詫、有的欣悅、有的迷茫,想來程窕並沒有告訴貴女們今日她會來。   宋凜香回了個禮,笑道:“妹妹一向體弱,見風總是受寒的,故不常出府,姐姐別見怪。”   程窕嬌嗔一笑,詳裝責怪,道:“該罰該罰。”   程窕的生辰,她自是坐在主位,還熱情的招呼宋凜香,“妹妹,今日除我外,數你身份最尊貴,快坐在主客位上罷。”   宋凜香心中冷笑,進來時她便觀察過了,尋常規格的禮宴,都要設施一主位,倆主客位,次客位若乾。而今日的禮宴,隻設置了一個主客位,程窕這麼重視自己的生辰,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低級的錯誤出現。事出反常必有異,她隻是不愛摻合這些,還真當她是傻的嗎?   宋凜香麵上笑了笑,“多謝姐姐美意,主客位臨窗,妹妹怕著了風寒,擾了妹妹生辰的好日子就不好了。”   “無妨妹……”   “好啊,宋姐姐快來挨著我坐!”沒給程窕說完話的機會,曲悅荷拉著宋凜香坐到自己旁邊,曲悅荷狡黠的眨了眨眼,宋凜香會心一笑。   程窕和宋凜香落座後,一眾貴女也陸陸續續的坐好,言語間無外乎在奉承將軍之女與丞相之女,盡是攀附之意。   “參加了程姐姐這麼多的聚宴,還未曾見過宋姐姐呢,今日有幸拜會,不知程姐姐能不能幫妹妹引薦一下呢?”一位穿著淺藍色衣裙的少女淺笑盈盈地站起,少女的麵容素凈,幾分柔柔的神態,在人群中雖不注目,在一眾衣著華貴的貴女中反倒顯得出挑。   “宋妹妹是宋丞相家的長女,每次給她發帖子呀,都各種推脫,可讓咱們姐妹好等,剛剛還說要罰她呢!”程窕也笑著說。   聞言,唐疏晚端起一個茶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走到宋凜香席前,柔柔地看著宋凜香,“既然如此,咱們可真要罰一下宋姐姐,程姐姐辛苦設宴,就罰宋姐姐給程姐姐斟一杯茶吧!”   此話一出,席間瞬時安靜了下來。   曲悅荷站起來,“你什麼意思?程姐姐的一句玩笑話,哪輪得到你來做主?”   貴女們開始交頭接耳,“這曲太醫的女兒也太不知規矩了。”   “是啊是啊,程小姐的生辰宴別被她攪了才好。”   “到底不是世家女子,禮數上還是差了些。”   “誰說不是……”   宋凜香微微蹙眉,曲悅荷就是一個直爽的性子,曲伯父和曲伯母平日裡也很寵慣著她,剛才的情形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引導曲悅荷發聲打抱不平,好讓眾貴女對曲悅荷評頭論足。   程窕咬著葡萄,白嫩的指尖染上了紫色的葡萄汁,不緊不慢的用金絲軟絹擦了擦手指,含笑的眼眸看著眾人,道:“疏晚,你也真是的,宋妹妹是客人,哪就真的能罰了,何況以宋妹妹的身份,怎麼能句句算數呢。”   這話表麵上是在為宋凜香解圍,字裡行間卻是說宋凜香嬌縱任性、言而無信。   宋凜香本就不喜參與聚宴,貴女們對她也不甚了解,今日如此種種,倒會讓不少貴女對宋凜香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當真是謀得一出好戲,宋凜香心想。   不就是一杯茶嗎,她想喝倒給她就是了,就怕她接不住。   “程姐姐生辰,我自然是該為程姐姐斟一杯茶。”宋凜香起身,看向唐疏晚,“不過,還請唐妹妹幫我端給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