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浮動,懸掛在四周的紗幔隨著陽光遊動。 帶出細碎的光亮落在地麵上,鋪成細碎的剪影。 自旋轉樓梯上下來的男人單手插兜,灰色的長褲之上,白色襯衫隻扣到胸前的扣子。 男人五官立體深邃,宛若神祗雕刻之感,泛著銀光的金絲眼鏡減弱了幾分鳳眸之中的銳利,多了幾分儒雅矜貴。 銀色的鏡鏈往下垂落,勾過精致的鎖骨,莫名帶了幾分禁欲氣息。 他這張臉很絕,這是在青山精神病院外麵岑璿就給出的評價。 如今脫離了雨幕迷離,他的容貌更是能讓人驚嘆。 男人隻看了岑璿一眼,毫無情感波動的在客廳落座。 李賀隨即上前有條不紊的報告這兩天的工作計劃。 岑璿走到他對麵坐下,耐心的等著李賀同男人匯報工作上的事情。 約莫過去了半個小時,從李賀給的文件中抬起頭的沈霽淵看了眼對麵的人。 她就連坐姿都沒變,依舊大方得體。 沒有半點的不悅或者不耐。 “挺乖的。” 沈霽淵開口,嗓音富有磁性卻帶了些冷漠。 “我還是比較有寄人籬下的自知之明的。”岑璿說著示意他繼續,“沈先生放心,我不會打擾您工作的。” 沈霽淵將文件扔到一旁,斜靠在真皮沙發上看著她。 “說說你的想法。” 從她上了沈霽淵的車子之後,即將會麵對的所有情況,岑璿都在心裡有過一一預設。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有付出雙倍代價的覺悟。 她從來都是理性蓋過感性,自然清楚如今她能付出的代價籌碼是什麼。 “我能問問沈先生,為什麼會選擇我嗎?” 男人視線從她身上掃過,鳳眸之下藏了幾分撥雲詭譎,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你覺得呢?” 問題一下子丟回岑璿這裡。 她慢悠悠的起身,一步跨到了沙發前,身子微微向前傾。 盯著這個就連坐著都能夠和她平視的男人。 “難不成沈先生,是什麼時候被我拒絕了的追求者?” 岑璿不是謎之自信的人,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的魅力能夠大到讓從來素未謀麵的陌生人深陷的本事。 更何況眼前的人是如今妥妥的江淮新貴,也是百年世家沈家的嫡係傳人。 她沒那麼自信,讓這樣的人對自己一見鐘情。 “無論原因是什麼,你如今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沈霽淵反問,一語中地。 岑璿愣了愣,她現在的確是沒有拒絕的沈霽淵的餘地。 父親過世,公司易主。 岑清越如今一副置她於死地的姿態,她已經到了千難萬險的地步。 岑璿知道,要想化解困局,她必須斷尾求生。 “好,我答應你。” 沈霽淵挑眉,一旁的李賀畢恭畢敬的將準備好的文件遞了過去。 雙手奉上了簽字筆。 偌大的結婚協議書字樣,清晰醒目。 “你要和我結婚?” 沈霽淵單手摘下眼鏡,輕輕的按了按眉心。 “我沒有包養情婦的癖好。” “期限。” 沈霽淵看著她唇角輕挽,“一年。” 這一年的時間,也足夠她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岑璿當機立斷,乾脆利落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年之後,你我互不相乾。” 她將協議書推回去,眸中異常堅定。 “好,在此期間你必須履行妻子的義務,做好沈太太該做的事情。” 岑璿點頭,“你放心,起碼的契約精神我還是有的。” 這場婚約,說白了也是她賺了。 大鵬一日乘風起,扶搖而上九萬裡。 沈霽淵,就是她的風。
四 1年時間,你要履行好沈太太的義務(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