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這天,天空放晴,不少人到室外走動,我獨自一人路過終點,卻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我感到害怕,她們逼得越來越近。 我乾脆心一橫,“你們是誰,到底要怎麼樣?”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豈料有人笑道:“洛時衿是吧,有人找你。” 我順著她們所指,看到一個染了紅發的女生,背對著我。 我疑惑的前去,她回頭仔細打量我一番,“像,不愧是兄妹。” 短短一句話,將她與哥哥聯係在一起。我一驚:“你認識我哥哥?” “當然。”她毫不猶豫的對我說道:“我認識他二年了,隻不過...他已經畢業了。”不知為何,她提及哥哥時,眼角微紅。 隨即看著我說:“你叫時衿是吧,以後有什麼事盡管來找我。” “我叫阮薇。”她補充道。 我納悶極了,這又是搞哪出? 隨後在她們注視下,我飛快的跑回了教室。周荼耐看著我遠去,不解的問她:“薇,你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這樣...” “別說了。”阮薇打斷她:“當年那件事我也在其中,我推脫不了。”周荼耐沒有再說什麼。 下午,我再次和小意她們到終點教學樓上課,我假裝沒有看四班,因為我知道她們就在四班,其實上次我就該察覺,匆匆路過的幾眼,我分明看到了她,那個自稱阮薇的人。 四樓在夏天是福音,但冬天不是。 尤其在四麵八方吹來的環境下,大家關好了門窗才開始。 歐陽老師起身,到屬於中央的我們麵前,拿出一段音樂,叫我們隨之跟唱。 不一會,四樓的聲音響動,下麵三個樓層的人都能聽到。下樓時,好巧不巧,先是看到了她們幾個倉皇而逃,再就是險些與人相撞,一連串的事情讓我覺得今天倒黴。還沒完,朱源一又叫我們去除草坪。 因為今天星期四,大掃除,朱源一等我們下了課就來教室裡喊道動工了。 心酸,無奈,匯聚成一塊,我的心煩躁的要死。 冉亭亭和我們一塊拔草時,突然驚叫一聲,“怎麼了?”劉敏霞跟過去看看,一個黑黢黢的大條蟲出現在她的腳下,蠕動著毛茸茸的身軀,看的人手腳發麻。“蟲子!”冉亭亭嚇壞了,她的聲音很快傳到朱源以及眾人耳朵裡。 而我顯然看見了,嚇得不敢出聲。 從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蟲子,無論何時,一看見心裡就承受不住,甚至嚴重時就會暈倒。 “沒事,我把它趕走就是。”劉敏霞安慰她。“怎麼了。”這時,朱源一走了過來。 他看見冉亭亭驚慌失措的樣子,本能皺起眉頭。 “她,看到了一條蟲子。”小意捂著臉說道。 朱源一一看,果然地上蠕動著一條蟲。為此,他說:“既然是這樣,那你們繼續。” 什麼?繼續?我沒聽錯吧? “啊~”眾人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冉亭亭更是淚眼朦朧。 隨即朱源一不再過問,走開了。 我心情有點沮喪,繼續除草。 冉亭亭幽怨的看著草坪,不遠處男生那裡傳來玩笑話:“一條蟲子有什麼好怕的,我看分明就是膽小鬼。”大多數男生贊同附和。林許則在內的幾個人並沒有出聲。 為此,我感到情緒失去失控時,朱源一立即製止了他們,“閉嘴。” 有了朱源一的警示,他們才不敢亂說什麼。紛紛埋頭繼續除草。 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晚上怎麼也睡不好。 到了周五這天,陰天,正對應著我的陰霾。 我果然最討厭陰天。 我心裡似是空缺了一塊,正急需彌補。 顧清看到我這副模樣,險些以為我中邪了。 “時衿,你怎麼了?陰沉沉的。”我趴在她的肩膀上,生無可戀。 她說:“從小到大,我很少見你這副模樣。老實說你平常都是充滿陽光的,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明媚,不像現在這樣。” “是嗎?”聽到她這番話,我哭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看你,現在哪還有當初的樣子,你要振作起來,何況你還有我在你身邊呢。” 我激動的抱住她,緊緊不鬆手。 下午,我和顧清分別,回到了家中。 父親早早從雜誌社回來,給我們燉了湯。 哥哥坐在沙發上,今天與我一同回來。 趁父親還在廚房裡忙碌,我問他:“哥哥,你認識一個叫阮薇的人嗎?” “阮薇?”聽到阮薇這個名字,洛時緣想起來:“她,我認識。當年就是她跟我,還有朱源一第二次打籃球的時候在。” 原來當年那個女生就是她,怪不得她說認識我哥哥。 現在了解清楚了,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見我遲遲不出聲,他問我道:“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昨天碰到,她跟我閑聊了幾句。”我輕描淡寫的將此事揭過去。 哥哥沒有過多詢問,“哦,那我們先吃飯吧。” “好。” 飯桌上,母親不停的給我們夾菜,父親說好不容易再團聚,這下兄妹倆可得多吃一些爸爸的拿手菜。 我們全家人廚藝了得,除了我。 因此,我心安理得的吃著他們做的飯菜,滿滿的幸福感撲麵而來。 晚上我在復習功課,父親進來說:“這麼快半個學期就過去了,時衿,你有沒有做好準備?” “準備好了,爸爸。”我驕傲的要向他展示結果,他滿臉開懷道:“那好,爸爸就等著你的成果。” “一定。” 中午和母親去了集市,買了一條魚回來,晚上就做紅燒魚下飯,這次掌廚的是哥哥,不知道他又會玩出什麼花樣,讓我們拭目以待。 終於到飯點了,我起身伸了伸懶腰下樓,一聞到撲鼻的香味就知道哥哥做出來了,而且成功了。 我迎麵看著父母的誇贊,也忍不住吃了一口,朝哥哥誇贊。 “哥哥,你做的真不錯。” “那是。”洛時緣自豪道。我和父母相視一笑。 周日進學校,哥哥難得親自送我來,他同我一起進了學校,畢竟,曾經這也是他的學校。 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到了他,有人認出來,他就是前段時間剛畢業不久的學生,洛時緣。 昔日在籃球場上和朱源一一較高下的人,他的知名度可想而知。 我其實在心裡一直擔心,朱源一萬一出現看到,會有怎樣的結果? 哥哥送我到宿舍樓下等我,不一會,小意她們從樓上看下來,“時衿,這就是你哥哥呀。”劉敏霞高聲吶喊道。 我也回復:“是的。” 我和哥哥準備出去,一個拐角卻遇到了阮薇,阮薇明顯看到他很激動,沒想到還會有時間再相遇。 阮薇一時話都說不出來。我見狀避開道:“你們聊。” 我走後,哥哥先開口:“好久不見,阮薇。” 阮薇看著他,弱弱道:“好久不見,洛時緣。”麵對麵聊了一會,接著哥哥轉頭看到我:“時衿,我妹妹。” “我知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她還在等我。” “好...” 洛時緣走了,阮薇看著我們倆離去的身影百感交集。 我回頭看了看她,實在不理解她為何那樣傷感? 哥哥明顯不知道。 我一時間也實在想不通。 哥哥送了我根糖人,坐上公交車走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目送他離開後,回到了宿舍。一上來,小意她們就好奇的向我打聽,“時衿,那真是你哥哥嗎?” “是的,如假包換。”我開玩笑。 小意她們顯然泛起了花癡:“你哥哥看起來好帥啊!” 尤其是劉敏霞,激動的不得了。 為此我疑惑道:“帥嗎?” “帥!”她們同時肯定道。 我更是不解,“他哪裡是帥,臭美還差不多。”別看他平時對我好,愛在家裡臭美的毛病一大堆擺在我麵前,我實在是沒法看。還偏偏叫人看不出來,你說氣不氣憤。 為此,我還問到:“和朱老師相比呢?”這個問題她們屬實是答不上來。於是,“時衿,要不換一個吧。” 愛美之心人人都有,我懂。但他們兩個還真分不出,我倒是小看了哥哥的實力。 怪不得能同朱源一一較高下。 唯一得共同點就是內在美了,我心裡想到。 “我哥哥叫洛時緣,你們應該見過他的。” “洛時緣。”劉敏霞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同我倆一起去看的展示欄,“原來是他,怪不得遠遠看,有些眼熟。” 小意一聽,“就是2014年那一屆?” “對。”劉敏霞幫她肯定道。 小意這下是知道了,當年學校裡最出名的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我的哥哥,洛時緣。 我們圍繞著他聊了好久,直到快六點了。 我們收拾包袱進教室。 值得慶幸,朱源一今天沒有早來,否則我實難想象他們碰麵時的硝煙,有多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