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朱源一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仔細擦完椅子上的浮灰,趁所有人都在晨讀之際,靜靜的享受著這難得可貴的時光。 閉上雙眼,耳邊隻有飛鳥掠過的聲音,天地間,仿佛隻有他一人。 不知過了多久,阮楚帶著步伐輕輕地走來,朱源一懶得睜開眼,詢聲問道:“怎麼了。” 阮楚走到他旁邊坐下,笑著說道:“源一,我就知道你一不在,就會來這裡。” “這麼多年,還是老樣子。” 朱源一也笑了,“那你還不是老樣子,知道我在這。” “你呀你…”阮楚拍了拍他的背,接著往下說:“你看,一屆又一屆,你我都快見老了。” “是嗎?”朱源一終於睜開眼,笑著調侃他道:“那可不一定,我現在還沒那麼老,你可別一棒子打死。” “你…”阮楚最終無奈說道:“果然說不過你。” “承讓承讓。”朱源一毫不客氣的說。 “行了。”阮楚起身,看了一眼四周,說道:“這個地方偏僻,你倒是選的不錯。” 這時朱源一也起身,同他樂道:“是不錯,你記得常來。” “得了吧,”阮楚擺了擺手,“我哪有那麼多空閑,況且你不也是?” 說到同一份上,兩人無奈。 朱源一沉默的回答:“阮楚,你和我身上擔著同一種使命,任何時候都在。” 而朱源一一直堅守著當年許下的諾言:願意為教育事業終其一生,奮鬥和守護。 如今幾載時光逝去,他們早已不似當年那樣意氣風發,時間在他們身上,可謂留下了不少的歲月痕跡。 他們早已將一切看淡。 回去的路上,阮楚談到自己一歲半的兒子,問他周六有沒有空去他家做客,畢竟小辰這孩子一見到他就歡喜的不行。 朱源一想了想,隨後:“可以。” 隨後阮楚還試探性問了句:“源一,其實你知道…” 沒等他說完,朱源一立即打斷他:“不用了。” 望著朱源一遠去的步伐,阮楚知道又泡湯了,隻是…這麼多年… 阮楚心裡暗暗嘆氣,不覺跟了上去。 “時衿,作業要交上去了。” “好。” 我們把作業交給了組長,之後統一到班長手裡。 上了語文課,班長立馬交給了老師。 “時衿,你課文背好了嗎?” 小飛在我耳邊詢問。 “背好了。”我道。 “這麼快啊。”小飛說她還沒有完全背熟,怕等一下鄧老師抽到她,就完了。 說著說著,緊張氣氛開始了。 “蘇文雯,你來背誦一下昨天我布置的內容。” 班長立馬起身,將昨天背下來的課文一字不漏的背了出來。 得到大家的掌聲後,蘇文雯自豪的坐下。 接著就是虞衡,宋文遠,還有我。 看著前麵這幾個都背的還不錯,鄧老師喜上眉梢,隨機再抽了幾個出來。 後麵的雖然不是背的很好,但總體還是不錯,加上林許則的結尾,這堂課可算是有驚無險。 “你們班看來自主能力很強,四班一比倒是遜色了。” 鄧筠除了我們班,還有四班。 另外聽說她還在八(一)班代課。 業務範圍極為廣闊。 目前,她一周的課加起來比其它老師的大出一截,下課經常能看見她急忙奔赴下一節,已經不算是稀奇的事了。 大家都清楚這件事,所以上課時許多人都很認真。 這次的背誦落在她眼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想,你們的班主任會感到驕傲的。” 鄧筠最後落下的這句話,在大家眼裡,簡直不敢信。 他們怎麼可能會覺得是朱源一眼裡的驕傲,換了誰都不信。 隻要朱源一有點慈悲心,就大好特好了。 實在不敢奢求。 我見大家表情沒有多大喜悅,就知道猜的沒錯。 朱源一相當於活閻王的存在。 其地位無人撼動。 鄧筠走後,數學老師黃永鈴沒有敲響就走了進來。 三班有人來看了他們班主任一眼,就立刻跑開了。 看來他是剛剛從三班下了課來的。 連著一起,難怪來的早。 上了課,他環顧四周,說了句:“上課。” “起立。” “老師好。”我們恭恭敬敬的說完,他舉手示意我們坐下。 “有誰能回答我的問題。” 課上到一半,黃老師指著黑板上的問題詢問大家。 這時林許則舉起手,黃老師聽了他的回答滿意的叫他坐下。 接著當眾表揚,才過去兩周,他幾乎被老師們稱過贊,成為班裡炙手可熱的搶手人物。 不得不說,他確實值得。 但不甘的心,怎能讓我屈服。 結束一天的學習後,我和小意她們一起去散步,不一會,周雅她們也來了。 這幾天夜裡,宿舍沒有風扇,大家熱的翻來覆去睡不著,不少人先是出來散步,再然後就是買一支雪糕解暑。 學校之前將校門關了,所以後來新開了一個小賣部,用於學習用品和生活用品之類的需要。 不過,吃的也有,尤其是大家最愛的,就是吃雪糕。 我們一人一支捧在手裡,一入口,瞬間融化,化為一股甜滋滋的水,直沖躁動的心靈。 年少的我們就是這樣,簡簡單單就能感覺到幸福。 長大之後,有了欲望,誰也不復如初。 “小意,我們在前麵那裡停下來吧。”周雅說道。 “好啊。” 我們坐在戶外的梯子上,看滿天星辰,不時一陣陣桂花香傳來,沁人心脾。 “好一陣清香。”顧清嘴裡喃喃道。 楊越就坐在我身旁,說道:“時衿,你覺不覺得今晚的月色特別美。” 我吃著快要到尾的雪糕,看向天邊那一輪皎潔的月亮,發自內心的感嘆:“是,比平時還要好看。” 楊越聽了,“我就說今晚的月色特別美。” 說完,她推了推了旁邊的顧清,顧清後知後覺,忽然問大家:“國慶節快到了,大家準備這七天去哪裡玩?” 豈料周雅道:“沒什麼好玩的,在家唄。” 周文麗和大家這段時間相處的不錯,也參與進來。 “我打算去爬山。” “爬山?” “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周文麗說父母已經買好了車票,次日就可以去泰山。 “你是說五嶽之首的泰山?” 我尋思問道。 她道:“對啊。”周文麗眼中已經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現在立刻出發。 然而顧清說:“泰山我去過一次,簡直是累的半死。你去的時候,記得拿好登山杖。要不然下來的時候就麻煩了。” 大家聽她說的這麼玄乎,紛紛難以置信。 周文麗尷尬的問:“是這樣麼?” “真的,我以我的親身經歷告訴你,反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顧清在一旁打包票的說。 隨後,周文麗不再吱聲。 而這時小意突然湊到顧清麵前,“顧清,你說的,這麼玄乎,要不給我們講講。” “是啊。” 大家在一旁起哄,我接下來就聽著她一字一句的講解,到後來,連周文麗聽了都是一驚。 或許從此刻起,周文麗眼中漸漸沒有了興奮,取而代之的是擔憂。 我明白,顧清怕是引起她的恐慌。 最後結尾,大家終是鬆了一口氣。 顧清的故事講完,大家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走在路上,周雅打破大家的低沉,“我聽說,宿舍樓後方有一個可以許願的樹,每一屆將要畢業的學生都會在那許願,祝自己早日考上高中。不管靈不靈驗,大家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周雅,我們去看看。” 我們八人來到神秘的許願樹麵前,隻見一棵碩大的榕樹上掛滿了歷屆學生的許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