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朱源一昏昏沉沉的醒來,見阮楚躺在地上,用腳踹了踹他。 阮楚朦朧的睜開眼,“這是在哪?” “這是我家。”朱源一無奈的說道。 “哦哦,對,你家。”阮楚起身,頭還沒有完全清醒。 這時朱母帶著醒酒湯過來,“來,你們兩個喝碗醒酒湯。” “謝謝阿姨。”阮楚乖乖的接過朱母手裡的湯,說完還不忘挑釁朱源一一眼。 朱源一直接趁他喝湯之際,輕輕地再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不要緊,多半是把私人恩怨帶出來了。 所以,阮楚說道:“源一,你這個樣子和學校裡大家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你知不知道!” “知道。”朱源一坐在沙發上,抬頭,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阮楚最終沉默的坐到他身旁,“要是大家看到你這樣子,簡直會不會相信是同一個人。” “這很難說。” 朱源一思考了一下。 “嗬嗬。”阮楚無奈的收拾桌子上的殘局。 “我也來。” “時衿,起床了。”媽媽在門口喊到,今天是第二天,距離假期結束還有足足五天的時間。 我立刻起身高興的穿起鞋子,蹦蹦跳跳的去吃早餐。 下午就要到姥姥的莊子裡去,別提有多開心了。 “時衿,昨晚睡得還好嗎?”父親關心道。 “睡的可好了,爸爸。”我對著父親開心說道。 下午,一家人愉快的來到姥姥的農莊。 姥姥先是遞了一塊哈密瓜給我,再者就是哥哥。 父親母親和姥姥到菜地裡摘取蔬菜。而我則和哥哥一人一個籃子到樹上去摘柿子。 “哥哥,慢點。”我見哥哥身形敏捷的爬上去,就沒有太大擔憂了。 隨後,陸陸續續一大堆果子遞到籃子裡,不到一會,我們就滿載而歸。 父親母親見到我們這麼快就摘好了,不禁向我們豎起了大拇指。 我和哥哥樂道:“我們也來幫忙。” 四人齊心協力很快就把這塊土地上的蔬菜摘完了。 接著,姥姥和母親在耕耘,父親撒上種子。 希望的種子生根發芽,又是一個春夏秋冬。 姥姥的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從前,她隻有母親這一個女兒,萬事想到的隻有我們這一家子人是否穿好喝好,別的就不說了。 隻要兒女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因此,母親深感心酸,不時的來幫姥姥種種菜,鋤鋤地什麼的,隻要是她能做到的,都不會讓姥姥過於操勞。 我們久而久之,將這些全記在心裡,心想著,也幫母親分擔一點。 哥哥的廚藝也是在那時練的爐火純青。後來,她不在家時,便會試著替母親做。 而且做得很好。 父親也誇他有廚藝。 至於我,就沒有這方麵造詣了。 父親每每喜笑顏開都是因為母親,今日我和哥哥趁母親她們不在的時候,聽父親講起他們年少時相遇相知的故事。 “那是一個初秋的早晨,我騎著單車趕往學校,路過一片銀杏樹林。我看到舊諳,也就是你們的母親,車鏈壞了。於是就詢問她,需不需要我幫忙? 幫她弄好了之後,她向我表達了感謝,便問我是哪個學校的,想當麵請我吃頓飯。 我隨手婉拒了她。卻不料在大學裡再次遇見了她。 原來我們是在同一所大學。 正當我感慨世界真小時,她還是把我約出來了。 剛開始,我可能不太習慣和她相處,到了後來,我發現我逐漸離不開她了。 我們真正確定關係的日子,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下午,她拿著雜誌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被她熾熱的目光打敗,優先投降,隨後鼓起勇氣說道,‘舊諳,我愛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她被我這句話驚到,久久不能平復。最終答應了我的請求。 那一刻,我開心極了,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隨後我同她見了雙方的父母,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後,我和她舉行了婚禮。 這些年,我和舊諳一步一步走來,無論多少風霜,我們始終都不離不棄,攜手共進。” 聽到父親這席話,我開始幻想愛情是什麼樣子。 就像父親和母親這樣,還是其它? 父親敲了敲我的腦門:“時衿,你還小,什麼都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哦。” 這個疑問還是放在心裡吧,等以後再探究。 “時衿。” 遠方母親的聲音喊道。 我在父親示意下,過去和姥姥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天黑。 望著天上那一輪懸掛的明月,姥姥的手抓得更緊。 小聲呢喃道:“我的時衿,不知不覺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姥姥老了,怕是陪不了你們多久了。” “怎麼會呢!”我含著淚哽咽道:“姥姥會長命百歲的,會一直陪伴我們的。” 姥姥看到我這樣,心都碎了。 替我擦去臉上滾燙的淚珠。說道:“那好,姥姥要陪著你們長大,我的乖孫女,別哭了。” 最後這句,直戳我肺腑。 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大概一個小時後,我見姥姥有些困意,就扶她進去睡下。 小心翼翼的關掉旁邊的燈,退出了房間。 我回到走廊上,父親見我安頓好姥姥後,拉著我說了一句語重心長的話。 “時衿,你要記住,愛你的人不會放棄你;你要學會看人,聽從自己的心,從心出發。” “爸爸。” “去吧。”父親揮了揮手,慈祥的笑容深深映在我的腦海裡。 這一夜,我體驗到成長的代價,原來是親眼看著身邊的人老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時間來到第三日,早已褪去了國慶節的喧囂,大街上,人們神色如常。 來來往往的人特別多。我和哥哥兩個人一前一後,四周都要看看。 哥哥說:“時衿,你要不要買些吃的給姥姥?” “好哇!” 我們來到一家賣糕點的店,買了好幾種口味的,說再買些糖果就可以回去了。 “姥姥吃不了太甜的東西。”哥哥提醒道。 “我知道,這些是軟的,而且不是很甜,不信你嘗嘗。” 哥哥果然拿了一顆嘗在嘴裡。 “嗯,果然不是很甜。” 上次我和顧清來,就淘到了這家糖果店,味道不是很甜,正合姥姥心意。 所以這次來是特意來尋它。 給姥姥一個驚喜。 算是圓了她愛吃糖果的心願。 我們收好戰利品回家。路上遇到了周小雲,客套打聲招呼後就走了。 路上,哥哥問我,“你同學?”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我聽說妹妹你的班主任是朱源一?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怎麼了?”我見他神色異常,便問道。 他一聽:“大事不妙。” “他,我可是親眼見過,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不過好端端的他怎麼會當上你們的班主任?” “因為之前定好的那個老師休長假了,所以他臨時受命。”我跟他道。 得知是這個結果,他不免擔憂起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曾經我和他打過籃球的事。” “記得。”我道。 “當時我雖然輸了,但事後一直不服氣,決心和他再戰一場。” “那天,隻有我和他,還有另外一個女生在場。除此之外就沒有旁人。” “不過我最終還是輸了。原本我心服口服,豈料第二天這個消息就被傳開了。我不知道是誰,但我深道跟朱源一一旦碰上就麻煩了。” “畢竟,我可是深有體會。” “那後來怎麼樣了?”我好奇的追問他,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我滿臉疑惑的說:“這件事雖然和他有關係,但以我的看法,問題隻能在你和那個女生身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我?”洛時緣笑了,“怎麼會?” 我道:“你是直接引導,而那個女生會不會…”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打斷我的話,“不會是她的。” 看來他很確定,除了三個人在場之外,會不會還有其他人看見? 為此他深思熟慮了一下,“還真有可能。不過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都放下了,你也別再考慮了。” 事到如今,“那好吧。” 我和他繼續走。 回到家裡,給姥姥吃糖。 姥姥一邊嘆道好福氣,一邊又舍不得我們將要離開。 還剩四天的時間,所有人歡聚在一起,馬上就要麵臨分離的場景了。 盡管這幾天,大家有說有笑,但熱鬧過後,猶如煙花般轉瞬即逝。 周五這天,告別了姥姥,回到了家中。 我和父親他們不知道下一個時間是多久,隻知道目前我們麵臨再度進學校的日子。 未免彷徨。 哥哥下午就走了,自己一個人坐公交去了他所在的學校。 而我則由父親開著車來到超市門口,買一些學習用品。 買好之後,我踏進了校門,自此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完剩下的三年。 “時衿,你來了。” 小意她們打理著床上的灰塵,看到我回來,高興極了。 “我們又可以做伴了。”劉敏霞躺床上動彈道。 我屬實是被感動到。 “你們一早就來了?” “你怎麼知道?”小意問我。 “我猜的。”我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