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光棍團長(1 / 1)

極樂桃源 阿雅雪晴 4417 字 2024-03-16

楊股長開會帶來新任務,要他們協助普查工作,分給他們的任務重點有三項,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務工情況,他們和村委相關人員組成普查小組,入戶排查。   清流灣共有1300多人,其中有一少半人口在外打工,有的聯係不上,無法落實。沒有外出的人中也有不少人白天外出務工,隻能等到晚上回家後,他們才能上門調查,因而普查工作推進緩慢,原定五天的工作時間,實際用了十一天才勉強完成。   數據顯示,清流灣村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為4.8年。高中及以上(含職業高校)畢業的不足20人。婚姻狀況中,年齡僅在30-50歲之間單身男性超過50人,若去除離異和有過短暫事實婚姻史的單身男性,單單從未有過婚姻生活的單身男性就有36人。   務工情況更是復雜,原本要求按從事的行業進行統計,但實際上難以操作,因為很多人的工作並不固定,一會兒是清潔工,一會兒是建築工,一會搬運工,一會兒是服務生。如果按設計的數據表統計,就會出現一個人乾著好幾項工作的情況。   這些務工者大都無法提供務工證,因為務工證和暫住證很難辦理,不少時候,證還沒辦下來工作已經結束了。所以他們大多屬於無證務工,一旦被相關部門查到就可能被驅趕或遣送。   宋明和方晴把這些情況反映給楊股長,楊股長說,如果她們無法提供務工證,那麼按文件嚴格地說,就不能算是務工人員,應該稱為流動人員。但如都按流動人員統計也不合適,因為根據文件要求,如果確定為流動人員,就需要進一步核查計生等情況,這個問題就復雜了,不是我們能完成的事情。這樣,先按臨時工處理,不行了再說。其實,楊股長他們還不知道,這時,沿海大城市已經有人提出農民工這一稱謂了,隻是還沒有得到正式認可,這些人的正式稱謂還是“盲目進城尋找工作的流動人員。”   吃晚飯時,他們又聊起這些事,雷村長看著大光說,這不,大光就是咱清流灣光棍團的團長。   大光說,可不,我是正團長,老林的弟弟林老四是副團長。不過林老四不是正宗光棍,他是從媳婦團叛變來的,他隻是老來孤。我是從小家人病死的病死,餓死的餓死,戰亂打死的打死,就剩我一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所以我才是根正苗紅名副其實的團長。   雷村長說,不用標榜,這團長沒人給你搶。   我覺得老林這白毛老鬼雖然不是我們光棍團的,但比我們還可憐,他心裡比我們還苦,那苦我們可經受不來。不過這個白毛老鬼就該遭些苦,畢竟他老婆孩兒都有過。所以,白毛老鬼可以當作我們光棍團派到媳婦團中的臥底。   我他娘白讓爹娘忙活了一場,至今連個媳婦兒也沒有,活得還不如一條狗。唉,哪裡比得上人家狗呀,狗也有家有門有相好的。我他媽的還不如一個便盆呢。   配料師陳師傅一聽禁不住笑著問,看你這話說的,咋的不如一個便盆?   大光白了他一眼說,你飽漢不知餓漢饑,你這個家裡有窩家外有巢的鱉孫哪知老哥的苦,我連餓漢都不夠格,壓根嘗都沒嘗過那口。那片片便盆都能夜夜見,我活了大半輩子,見都沒見過,可不是就不如那便盆嗎?   陳師傅說,看老哥說的可憐的,要不把幫廚的花嬸給你說一下?   大光說,算了吧。我可不想與林老四這死鬼搶女人。我看那老娘們對林老四有意。你看林老四這段時間又自在的開始吧嗒吧嗒抽起煙,吧唧吧唧搭理人說人話了,還不是被這老娘們滋潤的?咱也再不用看他那張天天像剛從裡麵拔出來滴落著熊水的苦瓜臉了。   陳師傅說,哪哥你說咋辦?要不今夜去市場給哥找一個?   大光聽了,一跺腳,發狠的說,找一個就找一個,要不明天死了這輩子可虧死了,死了都沒臉見爹娘。   陳師傅說,老哥你說這話當真不當真?   大光從褲腰裡翻出一個布包,一層一層揭開,拿出幾張大團結,咬了咬牙說,當真,去吧,給哥找個年青漂亮的,告訴她,隻要把活做好,哥有的是錢!   陳師傅說,擇日不如撞日。那花嬸的老鄉有一個就是乾這個的,二十的大姑娘,白生生的。今天來找她女兒玩,估計這會兒還沒走。我給你叫來,看她願意不?   大光一臉興奮摩挲著手說,那你個鱉孫還等啥,給哥叫去。   陳師傅果真去染房叫人去了。   宋明吃了飯就回去和方晴整理統計數據去了。   半夜宋明正睡著,陳師傅把他叫醒,讓他去吃加班飯。宋明說不餓,他不依,非拉他去,說這次加班飯可豐盛著呢,得讓兄弟嘗嘗。   宋明看著這覺是睡不成了,就穿上衣服跟他去了染房對麵的林家。   宋明走進他們平日就餐的南屋一看,幾個染房的人圍在一張圓桌前吃肉喝酒。陳師傅給他倒了一杯酒說,今天是大光哥開葷的日子,你不乾一杯給大光哥賀賀?   宋明見推辭不了,端起乾了一杯,大光又上來與他碰了一杯,最後大家又同起一杯。三杯酒下肚宋明就有點頭暈,吃了幾口菜,聽著他們昏天黑地的侃大山。   過了個把時辰,大光衣衫不整的進來了,一臉醉意朦朧步履蹣跚叫著說,娘的,太爽了,差點蹬了腿兒。大家擁著他坐下來,陳師傅給他滿上,大家也都滿上,一起舉杯說,恭賀大光,圓滿圓房。   宋明聽得不明所以,隻跟著大夥接二連三連乾了三杯。聽得有人在院裡喊,黑孩兒,該你小子了。陳師傅說,小子,看你的了。黑孩兒滿上一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如那戲臺上猛張飛出場一般打起身手哇呀呀地吼叫著小跑出去。   不一會兒有人從院裡進來,喝了口水,特務接頭似的壓著嗓子說,你們猜,說黑孩兒啥了?   這哪裡猜得出,啥?   哇,哇哇,紅溜溜硬撅撅的,火燒鐵棍似的!哈哈哈,咳咳,陳師傅笑噴了,手捶大腿,說,這小子,以後不知要好過哪個娘們。   黑孩兒呢?   黑孩兒放大炮一樣吼著,咚,五十卷布,咚咚,五十卷布。   哈哈哈,這小子,這當兒還心疼搭五十卷布的工錢。陳師傅說,來,為黑孩兒的燒鐵棍乾一杯。   宋明也不知喝了多少,看著那些人都像村裡演電影時,風吹拂著的幕布上的人影,飄飄忽忽隱隱綽綽。   聽到不知誰又喊了一聲,來了來了,可算請來了。   陳師傅迎出去說,好好好,來,戀春姑娘,今天這位小兄弟絕對合姑娘胃口,正經大學生,青頭蘿卜絲兒,比你那個教辦主任好使。你可悠著點,別把兄弟折騰壞了。進來,先給小兄弟敬杯酒熱乎熱乎。   就見一個女人應了一聲走了進來。有人上前毛手毛腳,被陳師傅喝叱,滾,這是專門請來侍候宋兄弟的,不是你們這幫土鱉的菜,你們的菜在東西屋,想吃自己去下筷子。一幫人知趣了出去了,虛掩著門,屋裡隻剩下宋明。   宋明扭頭一看,迷迷糊糊中見一個年輕妖嬈的姑娘向他走來,她進門脫去金駝色的風衣,露出桃紅色呢絨低領的緊身短裙,曲線盡露,端起一杯酒,不由分說一下坐在宋明腿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把酒杯端到他嘴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笑吟吟的看著他。宋腦子裡一片空白,渾身僵直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幾個人擠在門口窺著,陳師傅說,姑娘,看你把小兄弟都嚇傻了,先下來,下來。   姑娘起身剛下來,一幫人就擁進來起著哄抱著她,把她跨在宋明腿上,身子擠到宋明臉上,酒也灑在姑娘身上。   陳師傅又給她斟上,說,按姑娘規矩,先對飲三杯,床在裡間,這位小兄弟就交給你了。   宋明定了定神,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眸像煙罩霧籠的明月似的煙水朦朧。她媚笑著問,小兄弟,姐好看嗎?   他身子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動彈不得。   他看著她那煙水朦朧的眼眸,忽然想起方晴那清靈透亮像朝陽晨星一樣的眼睛。當他感覺到他的胸脯有一隻貓尾巴一樣溫軟的東西撫過,他覺得他就要火山爆發了。他努力想站起來,但腿一軟身子向後仰倒在地,那姑娘也驚叫著從他身上滾了下去。   第二天,大光走路都直不起腰,眼泡都浮腫了。後來,陳師傅給宋明抱怨,那夜宋明白白浪費了陳師傅兩天的銀錢。   那夜宋明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回到染房,此後好幾天,宋明都以各種理由躲著方晴,不敢麵對方晴的那雙清水潭般清澈深邃的眼睛。   後來,方晴還是多少聽說了一點,她憤怒的罵道,惡心,真惡心。一群混蛋,狗屎。難道這些人每天除了這些事,就沒有別的事可乾了嗎?活該他們打光棍,一堆臭狗屎。又兇巴巴地對著宋明吼道,別以為你比他們乾凈多少,我看你比臭狗屎還臭,你個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