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被迫反製(1 / 1)

極樂桃源 阿雅雪晴 5440 字 2024-03-16

方晴和崔瀅瀅都不願去張蘭蘭家補課。她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張蘭蘭和她那潑賴的父母。   張冠堂校長叫來宋明說,宋主任,現在的形勢,就像琉璃嘎嘣脆的水缸,一不小心就碎一地。我們不單單是擔心這個麵包的事,我們擔心的是,這件事兒隻是個城墻的突破口,外麵的人想從這個小口鉆進來刨根挖底,裡麵的人想趁這個小口把更多的事情捅出去把水攪渾。如果他們裡應外合,我們這座城堡可能就會土崩瓦解了。   外部的人,我們要防,但我們更主要的要防好內部的人。二中的事還沒有完,如果我們學校的事也被捅出去,那將可能引發連鎖爆炸。   你看現在,我們上上下下正在調動全鎮的力量,積極應對,上麵派下來的工作組,有的是在調查處理事件,有的其實也是在幫助我們保護我們,畢竟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我們現在把路都封了,把能派的人全派上了,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絕不能在這個小細節上有所閃失。   我們必須盡量滿足張金寶的要求,嗯,還是那句話,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伸能屈。他進咱們就退,不和他們發生沖突,不去激怒他。咱們要學會以柔克剛,學會和他打太極打蘑菇戰。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回頭再收拾他。   他現在要求咱們到他家上課,咱們就去。咱們去和他孩子上課,他又能咋的?了不起那張金寶再給個冷臉,他媳婦再拉長個驢臉,說上兩句難聽話,還能咋的?   如果我們這點委屈都受不了,惹出事端來,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功虧一簣,我們付出的代價會更高。   這劉主任的事才剛剛過去沒多久,咱也是見識了,一桿子捅下來,你永遠不知道會捅出多少事,捅傷多少人。真到那地步,我們想後悔都沒地方後悔去。   宋明說,要不這樣吧。現在咱們的路也封了,路上也不好走,她們兩個女教師確實也不方便,我再安排別的教師去吧。   張冠堂說,那好吧,隻要能安撫好她們,你就看著辦吧。教師上課人手緊張,東邊的路口你就少派一兩個人去。反正現在路上都是咱的人,外麵的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隻要內部不出問題,我們就沒有問題。   趙懷誠老師已經從一線退到了總務處。經過協商,由趙懷成老師專門負責張蘭蘭的事務,做好溝通協調服務工作,並負責教授張蘭蘭的語文和歷史課。   另外,李祖翰負責數學和英語,袁新林負責化學,宋明負責物理和政治。   宋明給張蘭蘭排好了課表,他們幾個人按照課表,輪流到張蘭蘭家去上課。   因為張蘭蘭的父母索要的數額較大,宋青鬆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也可能是宋青鬆不願意拿那麼多錢。   學校也擔心,如果賠償了張蘭蘭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會不會引發其他家長的反應?賠的越多,他們就越眼紅,鬧騰的可能性就越大。   站在宋莊中學的角度多掏了錢,反而增大了不定因素,這顯然不是最優方案。   而且,一旦開了個頭,就相當於立了個標桿,到時候如果都按這個標準要,恐怕要把這所學校賣了,都不一定能賠得起。   上次張冠堂找的是張蘭蘭父母的本家大爺張玉貴。   張玉貴在鎮裡做過事,也是社會上有頭臉的人物,在他們張家也算是執桿的主事人,又是張蘭蘭的父親張金寶的長輩,由他出麵應該好辦些。   但誰知那張金寶認為,此時正是大摟一耙的大好時機。宋莊中學委托他的大爺來找他說情,正好證明自己拿準了他們的短處,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他們。結果,數額不但沒有降下來,反而增加了。   宋青山懷疑這次找錯了人,張玉貴是張金寶的親大爺,哪有胳膊肘向外拐的?   宋青山想再換個人和張蘭蘭的父母商議商議,把錢款降低一些。   宋青山、張冠堂等人動用了很多關係,但人們都知道張金寶兩口子粘摸黏貪便宜的為人,也聽說他的大爺都在張金寶那裡碰了一鼻子灰,丟了老臉,所以竟沒有人再答應做中間人。   宋青山和張冠堂坐在尋梅苑的書房中,一籌莫展。   張冠堂說,要不要考慮把這件事報到鎮裡?咱們學校無權無勢,拿捏不住這種潑皮,但鎮裡的手段比咱們多,對付這樣的小潑皮也不是什麼大事。   宋青山校長說,不到萬不得已,咱們最好不要驚動上麵。   張冠堂說,我們可以別走公家門路,先找找私人關係。宋明的同學現在是副部長了,可以讓宋明和他同學聯係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宋青山校長讓宋明去找他的老同學王相紅。   王相紅說,這要是平時,我們立馬就把他抓了,辦他個q詐L索Z。可現在特殊時期,我們不便出麵。不過像這種人,應該沒少得罪人。我先摸摸他的底細,咱們再說怎麼辦。   很快,王相紅便收集到有關張蘭蘭父親張金保的三件事。   1,參與盜墓。曾因分贓不均將人打傷。   2,參與製作販賣假酒。   3,將後墻房簷向外延伸十五公分,侵占鄰居房基地。   要從這三件事中選一件事下手,就可以製住他。   對於房基地問題,他的鄰居和他家已經鬧了好長時間了,正憋著一股氣呢。如果有人去給他的鄰居撐撐腰,將這件事兒鬧起來,他們就好辦了。   但這件事兒的難處是不好把握分寸,鬧大了也不好收場。   製作和販賣假酒,是張金寶給別人打下手,投鼠忌器,也不太好處理。   他參與盜墓這件事兒比較好做。這件事兒他們有線索,有證人。這種事在桃源鎮可大可小。大的可關上幾年,小的可以成為借口嚇唬嚇唬他。是大是小,就看他的態度了。   王相紅經過和相關人員匯報商討,認為張金寶現在確實是個潛在的威脅。如果拿不住他,宋莊中學如他所願賠了款,難保他不會說出去,引發更多的連鎖反應,到時候更難處理。   現在如果拿住他殺雞儆猴,那些人即便知道了一些情況,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鎮裡以有人舉報張金寶盜墓為由,拿了他。   他的媳婦一下慌了神,四處求人活動,竟也無人願意出麵幫忙。   鄰居們更是歡天喜地幸災樂禍,前院的鄰居把錄音機放在院子裡,把音響開到最大,歌聲陣陣,像辦喜事一般喜慶。   後院的請來親朋好友喝酒歡慶,猜杖行令,大呼小叫,熱鬧非凡。   他媳婦聽人說一旦送交上麵就鐵定要關了,更是失了主張,抹下臉哭著去求他大爺張玉貴幫忙了。   張玉貴說,別找我了,找別人吧。我這張老臉都被人擦屁股了,我還哪有臉去求人吶?   大爺,我知道我們做錯了。隻要你能把金寶救回來,我倆給您磕響頭賠大禮。   他大娘不讓張玉貴管,說,他們小兩口啊,兩腮沒肉沾光不夠。都是鉆到了錢眼裡,認錢不認人的主兒,連自己家人都不放過。死人過路口還要撒把紙錢買個人情,他們倒好,親哥用他的獨輪車,損壞了一點修修都不行,都得賠個新的。咱是誰呀?再親,還有人家一奶同肥骨肉親?像這種沒良心的,管他乾嘛?   張玉貴說,金寶他縱有千錯萬錯,那他也是我親侄兒,這打斷骨頭連著筋。將咱作古了他總得管給咱頂個孝帽子。所以說是說,出了事咱還真能坐視不管哪?   大娘說,哎,這次恐怕你也救不了他。隻怪兩口子又貪心又刻薄,得罪的人太多。這次看他犯了事,不知多少人想落井下石呢。你要出麵,說不定連咱也被牽扯進去。   張玉貴說,別說那些沒用的,做你的飯去吧。出門管住嘴,別亂說。   張玉貴對張金寶的事自然心知肚明。他對張蘭蘭的母親說,你是真想救金寶,還是假想?   這哪裡還有假的?他如出了事,我們娘幾個可怎麼過活呀?   大爺說,怕就怕,咱在想法營救,別人在想法整事,這事可就難上加難了。   那可怎麼辦呢?   怎麼辦?你現在還不明白嗎?你看看金寶一出事,人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你們平時積了這麼多怨,人們時時等著這個出口氣的機會呢,誰都可能趁機踩上一腳,背後捅上一刀。   嗚嗚嗚……   張蘭蘭的母親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張玉貴訓斥道,這會兒你知道哭了?平日乾啥去了?看著聰明伶俐的好模樣,就知道貪沾小便宜,給自己挖坑斷路積怨惹恨,還不聽人勸?   你們吃虧是遲早的事。現在,要是別人也都學你們一樣,逮個毛毛就死咬著不放,這麼多明明暗暗的仇人,嘰嘰歪歪能把你們啃的渣都不剩。   嗚嗚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大爺,我們知道錯了,您大人大量,看在孩子的份上,幫幫我們吧,嗚嗚嗚……   那你知道你們這次惹誰了嗎?   這我們哪裡知道啊?這幾年我們得罪的人也太多了,誰知道是哪個陰鷙人下的跘子?   唉,你們哪,也罷。人不經點兒事,就永遠不懂事。像你們這樣隻知道耍賴使潑逞強弄橫,哪有不栽跟頭的?   要我說呀,你們也別再難為宋莊中學的那幾位老師了。這吃壞肚子清說吃壞肚子,給孩子補習清說給孩子補習。這高粱光桿兒掏麻雀--繞不著,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   你說,人家幾位老師不辭辛苦給咱家蘭蘭補習功課,你們不感謝人家也就罷了,怎麼反倒訛上人家了呢?唉,這樣的良心喂狗,狗都不一定吃。   你們家後院老泰家,你憑著咱老張家人多勢眾,把房簷滴水伸展到人家院子一兩尺寬,一下大雨,那雨水順著滴水竄出兩三米遠,都快竄到人家院子中央了,水頭把人家院子地麵啃出一個一個泥坑。   按照規矩,咱們蓋房子時,就應該留出苫水的空間,盡量不要把滴水竄到人家院子中央,侵犯人家利益。   這老泰家和咱老張家祖祖輩輩幾代人都生活在一塊好來好去,到你們這輩兒,就因為一兩尺房簷滴水就斷了幾代人的情義。俗話說的好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現在欺負人家,保不定以後也要被人欺負啊。   你呀,要想救出金寶,就先把這些恩恩怨怨了結了吧。否則,我們在前邊營救,人家在背後使跘子,那咱家金寶還有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