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盜墓(1 / 1)

紙馬香鋪 前後卿 4181 字 8個月前

盜墓!?   這兩字簡直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好半晌,我才回過神智來:   “這地下,還有墓?”   這回漲腹女嬰看我的眼神,也帶上了些危險的意味,我連忙閉上嘴,左右踱步兩下,終於想通了關鍵點:   “我想明白了。”   “那樣的話,那死在‘產道’裡麵的男人,就是盜墓賊,盜墓賊找了周叔你的兒子來帶路找墓......”   “你的兒子許是被威脅來的,所以一直在暗地裡想辦法阻撓他們...”   “結果被打的頭破血流,盜墓者也沒能出去。”   我說及此處,特地看向女嬰驗證,漲腹女嬰先是點頭,又是搖頭。   在我茫然中,女嬰緩緩開口道:   “他們,在產道,在產道,在肚子,在外邊。”   這說話方式簡直要了老命......   我苦思片刻,腦中電光火石之間閃過一個驚悚的想法,這女嬰的肢體大小應該是一出生就被扔下來殺死,但她和那些鬼嬰不一樣的地方就是——   她會說話,且腹部.....   我咽了咽唾沫::   “你的意思是,盜墓者有四個人,有兩個人在產道裡麵,一個人跑了出去,有一個人在你的肚子裡......對嗎?”   “可以告訴姐姐,跑出去的那個是周家兒子嗎?”   眼見漲腹女嬰搖頭,我的想法終於得到了驗證。   如果不是今日進來,誰能想到這小小坑洞之中,竟然有這麼多的秘密,十六年前,甚至還發生了這樣一樁慘事。   我緊了緊包裹著的鬼嬰骸骨,和滿墻的鬼嬰告了個別,扯上地上泣不成聲的周叔,出了坑洞,重新順著索道爬了上去。   外麵的小文顯然已經等待許久,神色焦急,見我兩人上來,慌忙要來接東西:   “漂亮表姑,你在下麵沒事吧?可擔心死我了....”   小文的話戛然而止,我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了我身後的周叔,但張了張口,我卻是什麼安慰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個把小時之前,周叔尚且還是個有精氣神,神采奕奕的中年漢子。   但這回上來,周叔仿佛一下老了十幾歲,連背都垮了不少,臉上淚水,鼻涕與塵土膠黏,看著好不憔悴。   小文連忙上前扶住了周叔,急急的問了幾句,周叔卻神飛天外,有氣無力的晃了晃手,沒能作答。   我有些看不得這樣的場景,思前想後,斟酌一下,最終還是道:   “周叔,先讓小文帶你回去休息吧。”   ”要不,我去你家幫你兒子看看,萬一,萬一有可能是被打出了魂魄,說不準我能幫你找回來。”   周叔聞言總算回了些神智,作勢欲要跪下,我連忙躲開,無奈的指了指手上提著的那堆鬼嬰骸骨:   “...那也得等我把這些骸骨處理了先,你且等等吧,我明天去你家。”   周叔自然是沒有異議,我提著骸骨下了山,一溜煙的回了家。   二叔早已從後山回到了鋪子裡,正在院子裡著竹條,看我進屋的磕磣模樣,頓時皺起了眉。   我也知道我現在身上膝蓋手臂處都是傷口,連帶著褲腳都是黏膩腥臭的血跡,這樣子一定好看不到那裡去。   但我也顧不得那些,又將整件事往往整整的對二叔說了一遍。   二叔原本鬆弛的身體越聽越是坐直,皺起的眉頭像座小山一般,良久才道:   “你是說你遇見了滿墻的鬼嬰?”   “而且.....鬼嬰們,好像還守著個墓?”   我連著灌了好幾口水,來平復呼吸:   “是!二叔沒有聽過這事嗎?”   “我還想著我們倆到底是先處理那些鬼嬰,還是先處理地下大墓以及那死在底下的盜墓者呢.....”   話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二叔一個炒板栗,二叔這下著實下了狠力氣:   “能讓那些鬼嬰都閉口不言的大墓,你能討到好處?你真是不把自己命當條命啊!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你還是守著店鋪......”   二叔話到嘴邊,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你不是答應了那已經見過血光的大腹鬼嬰要幫她們嗎?”   “答應神鬼的東西,需得說到做到,你先查查為什麼那麼多女嬰的骸骨會出現在那下麵吧。”   “你自己去,有我給你那本《紮紙秘法》,這事兒應當算是簡單。”   “了解前因後果之後,找到她們各自的骸骨,送去投胎.....”   “對了,你現在帶的,就是朱家小孫子的骸骨是吧?”   我心中正想著最近二叔對我未免也太放心了一些,聽二叔這麼一問,頓時想起來自己的懷裡還有一具骸骨,連忙遞給二叔。   二叔從我手中接過骸骨,向我演示了一遍如何將這骸骨焚燒殆盡,而後封入一個小小的蓮花瓷壇中。   二叔捧著蓮花瓷壇,和我麵麵相覷良久,才猶豫道:   “你說朱冬梅能要這個孩子嘛?”   我直搖頭:   “不能,但凡她能有點當母親的心思,也不會三番兩次的糟踐孩子。”   二叔聽我這麼說,有些釋然:   “那就行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之前的謝金花,哦就是那隻傻傻的女鬼,我估摸著已經決意和朱大錢同歸於盡,灰飛煙滅...絕對是不會回來履約了。”   “這個小娃娃咱們就留下給咱們打工...”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二叔趕忙改口:   “咳咳咳,看店,我特地用了蓮花瓷壇,每天三炷香火,很快這小家夥就能化形,成為咱們的保家娃娃!”   “走了老的,來了小的,咱們不虧!”   既然二叔發話,那我也沒有反駁的道理。   第二日先是起了個大早,趕往朱家。   朱家已經到處掛起了白燈籠,幾個家裡的晚輩喜笑顏開蹲在靈堂打牌,看著很是快活。   我又找了朱冬梅,說了鬼嬰已經被解決的事情。   果然如我所料,朱冬梅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要孩子屍骨。   再三拉扯之下,我‘勉強’收下鬼嬰屍骨,而後從朱冬梅那邊徹底取得了房屋轉贈協議。   這才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周叔的村子,石壁村。   石壁村離碗窯其實有段距離,但這個村的路,我小時候卻是常來。   因為這是周遭建村最久的一個村,很多習俗都遵循著老早以前的習俗。   祭祖,廟會,這些早已廢棄的節日,也就這邊才有,深得小孩子們喜歡。   想著從前的事情,我不由得腳步也輕快了幾分,但我還沒進石壁村口,老遠便聽有個帶著怒意的聲音喊道:   “.....你才賤命生女兒!你全家都生女兒!”   “生了女兒,都扔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