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整個靈魂都會在叫囂著不想離去。
可偏偏,這種死法,往往是沒有回旋餘地的。
世界猶如一塊正在下墜的海綿,靈魂寄居於坑洞之中,對死亡的恐懼,以及畢生的心念湧上心頭.
我死了。
但,門開了。
外麵顯然已經天黑,來者披著軍大衣,舉著一個老舊的鐵皮手電筒,就這麼急匆匆的打開了停屍間的大門。
手電筒的光亮直沖我上吊的地方而去,但光芒照射之中,卻隻能看到一個身材瘦小,披著我衣服的紙人。
我從停屍房監控視角的地方走出來,取出隨身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舉起紙張:
【杜叔,您比我二叔要顯老一些,原諒我先前沒能把你認出來今天這麼急沖沖的趕來,辛苦您了。】
沒錯,我怎麼可能腦抽想著去死。
仇人都還沒死,我就更不能死!
他們的歸途是地府沒錯,那我的職責就是送他們下去!
他們一天活著,我就得撐著一口氣活下去!
我看到停屍房裡有監控,用裝死的方法能讓此人驚慌,騙來來開門。
那他決不能是什麼敵人,心裡還是害怕我死,所以這聲叔我是必須得叫的。
至於不能說話,小事情。我是不能說話,但是我可以寫!
杜叔張了張口,顯然對我喊破他的姓有些驚異,但在看到地上紙人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又溫和下來道:
“二叔?老二原來還同你說過我這是替死紙人?”
“.替死紙人。”
我連連點頭,喉嚨中的應聲蟲先一步替我又重復了一遍問題,亦是問題的答案。
先前我想到二叔寫的苗疆故事之後,就心裡有了計較。
二叔用‘紙人替死’之法逃過數道追擊,沒道理我不行!
用這方法對現在的我來說,好處也是很明顯的:
想留我,必會來救我,
想讓我去死,我也剛好在門後伏擊,直接就能試探出對方對我的態度。
玩這一出,敵我頓明。
我繼續在紙上沙沙的寫字,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杜叔卻是笑容頓手,發出一聲冷哼,從兜裡掏出一物,扔給了我,道:
“雷丸。”
我接過對方拋來的東西,嘴唇微動,竟然發現這聲沒能說出來,安心吃下雷丸然後狂吐不止。
隨著一條模樣清奇的黑色大肉蟲從我喉嚨裡翻出,我這才驚覺自己的聲音回來了:
“嘔——杜叔——嘔——”
杜叔顯然有些看不上我這廢物樣子,在旁激了一句:
“紮紙匠的門道沒學到多少,小心思倒是很多,看明白了我想用應聲蟲提醒你的東西,知道假死把我騙出來。”
“我瞧你這替死紙人做的亂七八糟的,連鞋子都不知道穿,若不是紅外線的監控隻有黑白兩色,且好久沒換,你騙鬼都騙不過!”
“想來是有本事能繼承慈青女的堂口,步步高升,便忘了屠老二傳你的技法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