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出現的那一瞬,巨大的危機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此路通往李氏廢樓,荒無人煙,幾乎沒有人到這裡,而且對方又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出現,明顯就是沖我來的!
阿撿讓我跑,我這出來才不到一個小時,對方就直接追上我
如此快的速度,怕是已經盯上我很久,一路跟著我跑出來的吧!?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過了一遍現在所知的所有人員名單,張口低頭道:
“見過六太保。”
六太保!
對方的年紀和我一直以來聽到的六太保年紀差不多!
我先前就從於冰清於潔兩姐妹口中,都聽過關於他夜奔千裡,從常州一路到安昌的傳聞。
六太保陳情義,修習的顯然是腳下的功夫!
若是六太保陳情義來找我,那這單足而立,追蹤我的手段,便不足為奇。
陳情義麵無表情的臉有了些許鬆動,從懷中掏出一個老式的諾基亞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找到人皮紙了好,馬上回來。”
電話掛斷,陳情義腳尖微動,從幾米高的樹上悍然跳下。
我心中一動,陳情義身姿輕盈,仍然是單腳落地,布滿雜草的地麵上連個坑洞都沒,甚至草都沒有壓低多少。
陳情義單足跳下,這才放下一直被他收起的另一隻腳,幾步來到我的麵前:
“屠留白是吧?”
“真是沒規矩的小輩,既然要繼承青妹的堂口,連去別的堂口拜山頭都不曾,現在連聲六叔都不叫,還稱呼我為六太保”
“若不是你這回拿到人皮書,驚動了上頭的人要找你,你怕是天荒地老也不出來見長輩?”
聽陳情義和人打電話的語氣,很多人都在找我?
而且青妹慈青女?
難怪阿撿會讓我趕緊跑,先前我同杜叔他們都說過我與慈青女的事情,都知道我與慈青女血仇,而慈青女又與常州十三太保剩下幾位大概率同氣連枝.
我這去了要是直接和慈青女打起來,這不是將自己暴露在常州十三太保眼皮子底下,徹底完蛋了嗎!
我一時間心念流轉,愣是沒敢接話,陳情義渾濁的雙眼在我的臉上一掃而過,嘀咕了幾聲:
“真像真像,怪不得.”
陳情義嘀咕完,抬高音量道:
“隨我走吧。”
我心裡一沉,知道這事兒躲不過去,抬步跟上了陳情義。
陳情義似乎也不是能閑的下來的人,沒走幾步就道:
“好好的,你跑到這裡做什麼?”
“總不能是已經探查出人皮紙上的東西,然後準備尋寶?”
“那怎麼不先稟告你師父?”
此言一出,倒是說明了對方並不太了解我的信息,認為我不是逃跑,而且還是慈青女的徒弟
我心下稍定:
“人皮紙就是從這山上得到的,我想再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理由算是說服了陳情義,他點點頭:
“自己探查沒用,還容易暴漏。不然也不會因為你上網搜那些字,就被上頭發現不對,還派人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