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地上那一個明顯空了一個的位置,問道:
“這個位置原本放著的人呢?”
國內的老傳統,就是數以成雙。
三十五個陶罐,加上居中缺失的一個位置,顯然是這裡曾經有過東西。
雖然地麵上沒有明顯的壓痕,但也許是有人來清掃過,也是有可能的。
大麻子一直站在不遠處等著我的發話,立馬道:
“回小東家的話,那個陶罐已經沒掉很久了。”
“那個罐子裡麵原本裝的就是一個死人,後來東家可能是看著他又覺得生氣,所以毀了。”
也不是白北望?
白北望沒有直接變成罐子,也沒有在慈青女夥計們的眼裡出現,難道壓根就沒有被帶回來?
不過也對,以慈青女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性子,一切都能理解。
我一直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要是來查看,肯定也是沖著這裡來,要是沒有這一遭,我也不會想到白北望其實根本不在這裡。
我心中有些遺憾,隨口問道:
“生氣?”
“為什麼師父會生氣,這原本罐子裡的人惹到她了?”
這回連一項知無不言的大麻子也沒一時間吭聲,我一眼掃過去,他才強笑著開口道:
“小東家知不知道二十多年前東家前夫的事兒?”
“那是一個名為秦三手的男人,東家對他幾乎掏心掏肺,結果那男人還不識相,想要對東家下手,然後被其他太保聯手殺了。”
“東家當時氣的要命,連那男人的屍體都沒放過,切了四肢,塞進了罐子裡。”
“罐子擺放了得有不少時日吧,有些記不清,然後我有一天下來喂飯,就發現罐子沒了。”
秦三手,又是這位二叔的舊友。
毀屍算是陰門行當裡麵最極端的報復方法,要是用上些手段,那可是能令人死也不安生的做法。
慈青女看起來是極為恨秦三手.
不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心中關於這件事的那一抹奇怪的感覺又湧上心頭,我再問:
“我師父抓的人都在這裡嗎?”
“他們是死後抓來,還是生前被抓來死在這裡?”
“這裡有幾具沒處理的屍體,他們就一直放在這裡?”
大麻子先搖頭再點頭:
“我來之前的事兒我不太清楚,但我來之後,東家都是抓的活人做罐子。”
“基本都是活人成罐,隔個幾天,咽了氣,東家就讓我們拉出去埋了。”
“最多的時候,三十六個罐子基本都是滿的,最快有一個月就能換一批人。”
“後來秦三手對東家下手,東家許是因為受傷了不方便再看這些罐子,這些原本留下來的罐子,也處理掉不少,隻留了幾個。”
“現在東家也不像從前做的勤快,隻偶爾做幾個罐子。”
聽完大麻子的話,我隻覺得有一個巨荒謬的猜測在我腦海中凝聚,一時間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不輕。
好半晌,我才指著罐子,繼續問道:
“那些罐子是從前留下來的?”
“那些是後來做的?”
大麻子手腳麻利的點了幾個:
“這四個是從前留下的,早死了,用蜂蠟封存才沒腐。”
“這五個是後來做的,也就半口氣吧。”
我湊近,盯著幾個人的臉猛瞧,好半晌,才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