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青女生平隻有一位丈夫,她在懷念誰,一目了然。
如此野心勃勃想要與天道爭輝的人,有朝一日,也會說出‘天道無輝’這樣的話嗎?
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慈青女費近四十年的時間,不在意外界的各類風評,發了瘋一樣研製鬼物,威逼利誘搶人,將人製成人彘。
她又在聚陰地安家,讓那些人彘在莫大的痛苦中死去,以好製鬼為己所用.
如此多的鬼物,慈青女其實比傳聞中要厲害的多,別人說她能一人頂半數太保,可能還低估了她。
可做了那麼多的她,卻在二十多年前,被外界一語成讖,真的愛上了一位有婦之夫.
後麵二十年,慈青女幾乎沒有新增任何一隻鬼。
她就像從前的傳聞一樣,開始尋找和秦三手相像的人.
看著那些男人,開始懷念自己最愛的,被隱藏在眾多傳聞中的那一個人。
愛到底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但她愛誰,連門口的鎖,甚至連這間房間裡,日日照亮她看人皮臉的燈,也應該有所察覺。
品行一直好,或者一直壞,哪怕是由好變壞,這三種情況,都不會令人如此痛苦。
慈青女她最大的弱點,也許就是因為,她遇見了秦三手,她想由壞變好。
但外界的傳言與眼光,早已將她殺死。
慈青女想要留住秦三手,但她不懂得該怎麼做,所以,慈青女殺了秦三手的妻子兒女。
一切都如同奔流的江水,流逝過便無法挽回。
可憐嗎?
或許是可憐的。
她若是能得到一個救贖的機會,後麵又能少死很多人。
但是可憐了慈青女,那秦三手那死去的妻子兒女怎麼辦呢?
秦三手為死去的妻子兒子蟄伏幾年,最後重傷慈青女,大仇未報,便葬身於常州十三太保之手,就不可憐嗎?
甚至那些被慈青女殺死的那些人,那些就與我一門之隔,出氣多進氣少的人彘們,就不可憐嗎?
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站在不同人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情本身,便已經差的天翻地覆。
我深吸一口氣,將那本泛黃的筆記本重新合上,重新放回原位。
我其實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帶走秦三手的臉皮,帶走絕對能威脅到慈青女,但也算是拉足了仇恨。
我現在還不算是太厲害
恰在此時,門外想起了想喊又不太敢喊的聲音:
“小東家,您看完了嗎?”
“四太保找您,六太保剛剛給你打電話,許是因為地下室沒信號,您沒接到,電話就打到上麵堂口了”
四太保,六太保?
我腦子裡麵正在思索的東西一掃而空,頓時警戒起來:
“有說找我做什麼嗎?”
門外大麻子的聲音都透露著慌張與著急:
“六太保親自打的電話,我一個小夥計,哪裡敢問?”
“您快出來吧,六太保說請您快去結義大堂口,外麵的車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