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青女眼中似有回憶的神采:
“你二叔身上背了個背包,而那女人穿著一席白裙子,身上什麼東西都沒背,甚至還穿著高底的鞋子。”
“他們似乎是剛從碗窯村出來不久,就被公輸氏父子追趕上了。”
“你二叔拉著女人似乎是要跑,但跑不了幾步,就被圍堵的動彈不得。”
“一開始他們還能好好說話,夾槍帶棒的彼此試探了幾句為什麼這個點還在這裡什麼的”
“直到女人痛哭,說是她自願要和愛人走,場麵一下子控製不住,公輸仇和你二叔直接開始過招。”
“你二叔身手不錯,但公輸仇存了取死之心,兩人一番比劃,你二叔輸掉隻是時間問題。”
“女人一直哭,哭的人心煩,公輸父子裡的兒子,叫什麼來著公輸忌?他跪了下來,朝女人說了些什麼:
‘私奔不是正道,本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現在先回去,解決掉身上佩戴的守正鎖,坐下來慢慢聊,不然很有可能兩敗俱傷’”
慈青女咳嗽幾聲,勉強吐出幾口已經凝結成塊的汙血來。
我聽得驚心動魄,本能伸出手去拂去她唇邊的血痂,慈青女看了我一眼,似是嗤笑了一聲,繼續道:
“那公輸忌,當兒子當的都快成孫子了。”
“但他勉強算是場中唯一一個正常人。”
“若我沒聽錯的話,所謂的‘守正鎖’其實就是古代怕女人出軌給女人帶的某種枷具,實際上叫做‘守貞鎖’,隻能由佩戴者解開。”
“如果一段時間內沒有解開,便會有什麼機關刺入肉中,活活痛苦致死。”
“公輸忌這話明顯是在暗示母親解開枷鎖再作打算,哪怕是再跑,也先解枷鎖”
“但那女人從頭到尾哭哭哭,惡心的要命,帶著守貞鎖還敢與人私奔,聽到兒子這麼說,也沒什麼反應,又哭哭啼啼說兒子不向著自己,如果有心,應當快把他父親帶走.”
慈青女又一聲嗤笑:
“總之,是我最最不喜歡的女人。”
“就和那個死在我手裡的阿輝原配一樣.這種女人除了賣弄柔弱,博取同情,什麼都做不了。”
“但,很奇怪,男人們就是愛這樣的。”
“明明是我贏了,我都已經殺了那個女人,我本應該可以獲得阿輝的心,我們應該相愛,再生兩個孩子可他就是記掛著那個女人。”
慈青女的這些話帶入了些許個人的感情色彩,我按捺著渾身的顫抖,艱難的從嘴巴裡擠著字:
“那其他人.”
慈青女瞥了我一眼,又咳了幾口血塊,好半晌才平下了呼吸:
“都是蠢貨。”
“兩個人裡麵,一個公輸仇,有媳婦還看不住,還讓媳婦和人私奔。”
“一個你二叔,更蠢,被一個帶著守貞鎖的女人哄的團團轉,一哭就沒了神智,很快落敗下來。”
“兩人打的兩敗俱傷,女人一直跌坐在地上哭個不停,她哭,所有人都和她一起哭。”
“女人哭:‘命苦,遇見從前所愛,自願與人私奔。’
你二叔哭:‘終是沒能相守。’
公輸仇哭:‘可往日溫情作假?’
公輸忌哭:‘阿媽,你那日早上還說一家人晚上喝粥,為何中午就走了?’”
慈青女靠著墻壁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