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過了這條路,得後悔很久呢!”
我捏了捏手上的信封,終於還是將信封妥善收好:
“多謝半叔,那我先走了。”
半隻眼點點頭,見我真的乾脆利落的轉身要走,又喊了我一聲:
“還有一句交代.”
我隻能又扭頭看他,半隻眼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鄭重表情:
“.別殺人。”
“此去雲夢,無論如何,都不要殺人。”
不要殺人?
我心頭一震,立馬想到了殺害二叔的公輸仇。
半隻眼的意思,是不讓我殺掉殺父仇人?
我沉了沉氣,登時便想出了別的可能性:
“如果,我找其他人動手呢?”
半隻眼用那一隻重瞳死死的盯著我,許久,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重復道:
“別殺人。”
我心下微沉,手上的指甲嵌進肉裡,好半晌才明白了半隻眼的交代:
“.多謝半叔。”
我不知道半隻眼究竟用重瞳瞧到了什麼,不過本能告訴我,以半隻眼這個反應,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此去雲夢,若是殺人,事情估計真的會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或許,半隻眼的意思,是想交代我——
在雲夢舒城蟄伏一陣,想辦法取得二叔的屍骨,不要想著報仇?
我盡力揣測著半隻眼話中的深意,邁步走下二樓的臺階,阿撿仍然蹲在分別的地方等我,似乎有些愣神。
我走了過去,阿撿站起身,沉聲道:
“留白,四太保他們在找你”
我一愣,阿撿語速飛快的說道:
“.搶救無效,死了。”
“四太保發話了,說是要你償命,快走吧,快!快!快!”
阿撿連用了好多個快字。
他也沒有說是誰死了,但我就是知道說的是誰。
是那個眼眸永遠璀璨的女孩子。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卻摸到了那份薄薄的信封。
我沒有沉默太久,也沒有讓阿撿為難:
“走吧。”
阿撿沒有說情況有多危急,但從他把油門直接是踩到底的情況來看,應當確實是很危險。
許多我認識,且有過聯係方式的人,都紛紛給我留言,問我有沒有離開常州。
我勉強回了幾個,便精神不濟的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原先需要兩小時的車程,阿撿愣是四十分鐘就把我送到了車站,我在車輛鳴笛的最後一秒,透過車窗看到阿撿朝我招手。
阿撿比了個口型,似乎是‘再見’。
我也撐起精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他說,‘再也不見’。
慈青女說的也許是對的,和三陰命女扯上關係的人,注定是沒有好下場。
所以與其再見,倒不如相忘江湖,再也不見。
我背著瓶瓶罐罐來到常州,又背著來時的東西離開常州,什麼都沒有帶走和留下。
火車到達雲夢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上午,我沒有猶豫和徘徊,直接順著半隻眼給我的地址去找人。
出乎我預料的是,半隻眼師娘居住的地方,是舒城上等城區的獨棟別墅。
環境清幽,門衛森嚴,我在別墅區前逛了許久,連門都沒能進去。
一時之間我竟有些懷疑半隻眼的這位‘師娘’,到底需不需要我為她工作。
我思考一陣,終於還是敲響了門衛的玻璃:
“您好,請問金婆婆是住在這裡的66幢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