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好半晌,胡老大的目光沉穩而又略帶試探:
“確實是學到了好東西。”
“隻是我們現在就在毋頭村外,旅店裡發現的那個無頭屍體,明顯就和毋頭村‘砍頭長生’的奇聞有關”
“屠姑娘現在若是發現了什麼,又暗自瞞下了,到時候我們去探查毋頭村的煙火祭典,就會有個信息差”
“放心。”
我盤膝坐下:
“‘我’會和你們同行。”
“隻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想讓我為你們送命,那是沒有的。”
“還有.不必執著於我剛剛那句話裡的意思,我也並非是想要獨善其身。”
“我是在想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貿然按照自己的想法武斷猜測,這其實是一件相當不負責任的事情。”
“雖然我對多錯少,但”
但每次錯的代價,太沉痛了。
太沉痛了。
更何況哪怕推測對,結果不也是隻收獲到‘急於表現’的評價嗎?
或許,我其實早該將那兩三兩的小聰明賣掉,囫圇果腹
胡老大聽了我的話,沉吟半晌,突然躬身朝我行了個江湖中人的抱拳禮:
“屠姑娘能幫忙這件事,那真是再好不過。”
“隻是我現在帶著媳婦四處奔走,又不好調動自家的資產,可否,可否少”
胡老大似乎很少說這樣的話,一時之間有些結巴。
他們幾個現在經濟狀況不是很好,這是我在見麵的時候就看出來的事情。
今非昔比。
若再向我支付如同上次的金錢,那必定是為難人。
更何況他們雖然在尋求玄學的路子,但還沒有斷掉科學化療等救治方法,胡小五本來帶出來的錢就不算多,樁樁件件需要錢的事兒加在一起,更是拿不出許多錢來。
但他們上次見識過我的能力,也知道此行現階段接收到的消息有些古怪,自然想邀我同行。
所以,胡老大的為難不假,胡小五的麵色也有些掙紮猶豫。
馬姐原本一直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我們說話,現在看見丈夫為難,想了想,朝我走了幾步,從羽絨服的內兜裡掏出來一個布兜,一層層翻開後,竟是露出幾枚亮閃閃的金色首飾來。
馬姐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
“小姑娘,老大既然想要你和咱們一起,那你一定是很厲害的人。”
“姐姐嫁過來的這些年一直在拖累人,不過還算是攢了幾件勉強能看的黃金首飾,你若是不嫌棄,就都拿去,雖然沒啥款式,但融了重新打首飾,也不是錯的。”
那幾枚金色的首飾顯然是馬姐給自己預留下的過河錢。
這小小的金首飾看著不大,但顯然每個都是古法熔煉的金器,模樣古樸,分量十足。
胡老大和胡小五顯然也不知道這筆過河錢的存在,當即雙雙愣住,而後齊齊搖頭:
“不行,拿女人的錢怎麼能行。”
“但凡有些本事的男人,都不應該.”
馬姐輕咳幾聲,將自己針織帽的帽簷重新整理一圈,將因自己動作而暴露出來的大片禿頭皮掩蓋回去:
“好啦好啦,知道你們哥倆都很有本事。”
“我都這把年紀了,難道還真能穿金戴銀嗎?”
胡老大正想反駁,就聽馬姐再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