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會在你問我有沒有整容的時候,還說給你翻以前照片.”
“哦對,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你怎麼知道的,是世外高人嗎?”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因為發現了我身上的東西,擔心我,對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我著實有些難解釋難以招架,我含糊其辭了幾句,便道:
“介意和我說說你父母的事情,或者你身上東西的事情嗎?”
餘佳佳被我一通糊弄,但顯然很開心,喜滋滋的將自己的過往扒了個底朝天:
“我父母的情況,就和我剛剛和你說的差不多。”
“他們年少相識相知相戀,一畢業就選擇結婚,我爸爸繼承了爺爺的煙廠,我媽媽選擇了當家庭主婦。”
“在我爸爸沾染賭博之前,一切都很美好,我們家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怎麼說也比很多人要好,在零幾年大夥兒連手機都不一定有的時候,我爸爸就托人給我從國外帶了尼索的相機”
“很幸福,但大家不都說嗎?暴風雨前都是寧靜的。”
“我十二歲那年一回家,當然是我們以前的那個家,就看到有很多短袖紋身的壯男人坐在我們家裡。”
“那些人在家裡連吃帶拿的,怎麼問他們都不出聲。媽媽不認識他們,偷偷報了警,但我爸爸滿頭大汗的開車回來,和警察們解釋是個誤會,確實是他的朋友什麼的”
餘佳佳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甲戳著小龍蝦的殼:
“那些人帶走了媽媽的一些首飾,爸爸給他們拿的。”
“他們倆人第一次爆發了爭吵,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媽媽應該隱約有感覺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爸爸發誓隻有那一次.”
“但肯定不可能啦。”
餘佳佳沒來由的發出一聲嗤笑,隨後陷入更大的落寞之中:
“發誓,下跪,磕頭,寫保證書,扇自己巴掌,媽媽原諒,然後周而復始。”
“每一次的流程,都是差不多的。”
“我眼睜睜看著媽媽身上的首飾越來越少,家裡越來越空,我的舞蹈補習班也沒能繼續.”
“其實我還挺喜歡跳舞的.可以幻想自己是蝴蝶。”
餘佳佳站起身舉起手,做了一個標準的舞者謝幕姿勢:
“舞蹈班的老師說:舞者就要表演到最後一秒。”
“所以第一堂課,就先教我們謙卑的謝幕,可,也僅僅是隻有一個謝幕。”
“第二天,我爸爸就帶著我退了款,他和教導我的老師說,是見我拉筋心疼,要給我換一個學起來不需要那麼吃苦,或者文靜些的興趣愛好。”
“因為他從前有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大房子,所以老師很輕易的就相信他並不是真的在意繳納的費用,麻溜的退款,就希望給他留下好印象,讓他多介紹一些同圈層的小孩.”
“但其實,我們的生活,早就隻剩下一間徒有其表的房子,那房子裡麵空蕩蕩的,連三個人都裝不滿.都不能同時存在。”
“要不是因為我上學的學費是一次性交清,且申明不可退款的,爸爸估計也會帶著我退學。”
“可我上的是貴族學校,我們家裡的情況被爸爸再三交代不能外傳,同樣的家庭條件下,大家都會有一些團建活動.”
餘佳佳的神色有些無措,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空紙包的內側當然是沒有東西的。
餘佳佳因為家裡的情況,所以無法參與那些融入集體的團建活動,勢必遭到人排擠。
她這樣的性格並不是一天養成的。
如果不是這樣大大咧咧,沒腦子,又健忘的性格,估計早就成為霸淩新聞的主人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