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隻捂住了自己領口的位置.
更像是在畏懼自己身上的疤痕。
我在心中默默填上一筆,身邊的楊金似乎因為這事情有些受驚,臉上有些難得浮現的疲倦,雙眼有些無聲的看向窗外。
而後的某個瞬間,楊金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扭頭,朝我啞聲說道:
“乖囡囡,今天做的真好。”
“姨姨以後.一定不會再帶你去那種地方了。”
無頭無尾的一句話。
也許是因為害怕再次遇到像張偉這樣的危險?
我心念流轉,輕聲道:
“姨姨,張偉敢做這件事,他肯定會得到製裁的,您不用記掛這件事情。”
“而且姨姨也是因為這個張偉惡心,才這樣做的嗎?”
將這件突發的荒唐事情前因後果聯係在一起,稍加美化,其實就是楊金看不慣敗家爛人張偉,出言諷刺,張偉惡意傷害。
兩方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但這話,我是斷斷不能說的。
所以,我說出這話的原意,是想美化對方的所作所為,達到‘寬慰’的目的。
可出乎我的預料,楊金眼神卻在車窗外疾馳的陰影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采。
她沉吟了幾秒,最後突兀的笑了:
“不是的,乖囡囡。”
“姨姨就是那些年輕人口中的.變態,變態儂曉得吧?”
“姨姨是真的就喜歡拉原本高高在上的人下水。”
隻是平常作威作福慣了,所以這回沒有想到當著她那麼多下人的麵,竟然還被人按到在了沙發上,險些出事。
我的心有了片刻的沉寂,眼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欲望,半秒之後,勉強開口附和道:
“誰都喜歡高嶺之跌落神壇。”
楊金終於露出了滿意,且愉快的笑容。
我看著她的笑臉,心裡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位沉默寡言,陰鷙逼人的慈青女。
可慈青女和楊金的差別很大很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慈青女不善言辭,出身在泥沼之中,學了通身的技法,做盡惡事,卻有一顆想要‘窺見天光’的心。
若非要有一句話來評判慈青女,那就是她不應該被任何話來評判。
她的善惡都不純粹,極善,極惡,雜糅混合,鑄就了慈青女之名。
而楊金
以現階段知道的所有東西來看,她其實更像是一隻,‘老虎’。
她的掌控欲與喜怒無常,躍然於紙上。
高興起來的時候,你就是她的‘乖囡囡’,摸著你的臉逗弄你幾下,隨手賞賜下的東西,就足夠普通人一輩子的嚼用。
不高興的時候.
便是排山倒海的虎嘯。
光是眼睛裡的冰碴,就已經能將人捅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