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這位警察,正是我在毋頭村外的旅館中,翻找到無頭屍體之時,報警來的那位警官。
後續我抓到旅館老板夫妻二人,來的也是這位警官。
甚至今天我報警,來的居然還是他。
真不知道該說是緣分使然,還是冤家路窄。
最後四個字在我的腦海中劃過,我沒來由被這想法逗樂,伸出手去和這位年長的警察握了個手:
“沒錯,都是我發現的。”
“上次住旅館聞到臭味找到屍體的事情就不提了,沒想到這回還是這麼晦氣,我覺得這家店好吃,想要投資店鋪,老板娘將我領到了後廚,說要帶我見一見她的丈夫,聊聊投資的事情。”
“沒想到一進後廚門,我就看見她對一個盆栽自言自語,我覺得害怕就將盆栽打破,然後她.”
我一五一十將事情說了,末了添上一句:
“看上去,像是殺人後就瘋了,但又不是平常滿大街會抓人打人那種,隻是針對她丈夫的記憶有些混亂瘋魔,所以到現在才沒有人發現吧。”
年長的警察點點頭,吩咐身邊的小警察將東西記下,再去買幾瓶水,隻是自己卻一直站在我的麵前,沒有離開。
對方並不開口,似乎在思索什麼,沒有人打破寂靜,直到數分鐘之後,年長警察收回了甚至,主動開口說道:
“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吧?我叫曾豪仁,你可以叫我曾警官。”
我喊了一聲曾警官,順帶說了自己的名字。
“好的,屠姑娘。”
對方似乎並不在意,有些漫不經心的頷首:
“沒記錯的話,你來雲夢快要一個月了吧?”
“旅館藏屍,毋頭村中活祀,還有這個盆藏骨,這裡好幾條人命,都是你報上來的。”
“你似乎有些倒黴啊.”
可不就是挺倒黴嗎?
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誰讓我命格如此
而且出了這事情,以後怕不是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了。
我正想打個哈哈糊弄過去,而下一瞬,對麵的曾警官卻隱隱露出了真實的意圖,他銳利的雙目在我身上掃過,似乎帶了些探究的意味,聲音也多了些沉穩:
“請你告訴我,真的隻是倒黴嗎?”
這問題,可真是有點意思。
我唇角一滯,原本要說出口打哈哈的話盡數咽了回去,正色道:
“警官,我不懂您的意思,不倒黴的話,誰會遇見這麼多事情呢?”
無頭屍是旅館夫妻二人殺的,毋頭村中的活祀是村長等人下的手,今天的盆藏骨是兩年前的事情,現在骨頭在手,稍一查就能查清來龍去脈。
而現在這警官詢問我是否真的倒黴,難不成還覺得我在其中充當了什麼角色?
年長警官聽見這個答案,似乎並不覺得滿意,沉吟了一會,竟是吐出了一個連我都沒有想到的答案:
“你好像有些誤會。”
“我其實想問的是,你是不是有什麼‘能力’能察覺到這些兇殺案?”
我第一次抬起頭認認真真的打量麵前的曾警官。
對方的年紀已經約摸五十歲左右,兩鬢已經有些白,但麵容堅毅,雙目炯炯有神,精氣神很足,加上身上那些配件,普通邪祟莫說是近身,連他十米內恐怕都不敢靠近。
這位,應該是一位隱隱有察覺到民間異事的警察。
雖然官方一直有專門的機構來處理這些事情,但基層的民警長期身處一線,多多少少會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