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昭拉住何窈死死低著頭,不敢再看抬頭看寧王一眼。 寧王漫不經心的隨意擦了擦袖上的血跡,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短刀把玩著:“你們今晚見過誰了?” 兩人低頭答道:“除了許府之人再也沒有看見其他人。” 寧王輕聲笑了笑,笑得陰惻惻的:“何夫人,你為什麼不抬頭看著本王呢?莫不是你覺得本王長的奇醜無比不敢看我。” 何窈硬著頭皮抬頭,寧王身著墨衣,許是剛剛與人打鬥了,發冠有些亂幾縷黑發飄散在臉前,臉上還沾了幾滴血。 但他長的確實好看,劍眉星目麵如冠玉看起來是個溫潤君子如果不是他正拿著短刀比劃著殺人動作時許初昭想著自己還真是沒出找一個比他更好看的。 許初昭隻覺得他這副模樣像是地府裡來勾她命的黑無常,寧王忽然轉頭看著許初昭問道:“本王沒叫你抬頭。” 說著寧王便蹲下身笑著將短刀抵在了許初昭的脖子上,何窈去攔卻被寧王叫住了:“何夫人你先回去吧,許姑娘即刻就回,說不準明日本王就要參加許府的喪事了。” 何窈也隻能硬生生停下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這邊,見寧王仍盯著她,也就從回廊處離開了。 寧王又轉頭繼續看著許初昭,他蹲著比跪著的許初昭高出一個頭還多不少,許耀擎怕被人發現寧王進府將下人都遣散了,又將書房附近的燈都滅了如今唯一的月光被遮住。 許初昭感覺寧王就像閻王一樣整個人黑黑的,像蟒蛇一樣壓過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但她絕不能死在這,起碼不能是現在。 於是許初昭將脖子朝著短刀移過去,直到刀劃破皮膚滲出血珠,她皮膚本就白又嫩像上好的玉一樣,寧王還未用什麼力隻輕輕一碰竟就出了血。 寧王不由暗笑真是嬌氣,本是想殺了她們的畢竟此事實在不宜讓其他人知道,但看著許初昭紅著一雙杏眼看著他時他忽然生出另一種想法,這雙眼睛這麼好看剜下來隻屬於自己就好了。 算了等想到這雙眼睛的用法時再來殺她吧,寧王準備收回短刀卻發現自己的袖子正被許初昭抓住了。 許初昭給自己鼓了很久的氣,見寧王走神猜想他是不是在想要如何殺掉自己和姨娘,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狠狠心便拉出了寧王的袖子,抬頭看著他:“小女心悅寧王,所以剛剛才冒犯抬頭。” 寧王低頭看他,兩人靠的有些近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她的臉,她笑盈盈的望著自己,麵若桃花,這麼一看她的臉又白又嫩濕著的頭發打在臉上看著有些可憐,讓人忍不住想幫她撥開頭發憐惜她。 整個人嬌嬌軟軟的,似乎嗬一口氣她整個人就融化掉了,如果可以扒了她的皮做一麵人皮鼓,那一定是世間最好的鼓。 寧王越想越開心,連忙後退一步若是再多看會他真怕自己忍不住現在就將她的皮扒了。 許初昭見他不說話,一時也不知還要怎樣了,除了表達喜歡還要怎樣呢? 寧王收了短刀,也沒叫許初昭起來懶懶的靠在樹邊:“你是何夫人的女兒?” 許初昭猶豫了一下,寧王習慣性加大音量中氣十足喊道:“不說話是想被割了舌頭喂雞嗎?” 許初昭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回答他,也大喊一聲:“是!!” 寧王聽見她帶著哭腔的喊聲,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壞了給這當成寧王府訓兵了,本想哄哄許初昭的但實在不知該說什麼話到嘴邊就變成了:“眼淚擦乾,站起來。” 許初昭暗罵寧王跟索命的閻羅一樣,卻還是乖乖站了起來。 寧王最後生生又憋了幾個字出來:“你……別哭……” 許初昭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說了聲好就站著不敢再動了,真不知道這寧王是抽什麼瘋,是想把自己抓進軍營練死自己嗎。 寧王有些煩躁,看著許初昭站在遠處,身影單薄瘦瘦小小的一隻,這偌大的許府連飯都不給人吃嗎? 別到時候做鼓時皮都不夠。 寧王越想越氣,大步上前遞給許初昭一個錢袋,不由分說塞進她的手裡:“若是許耀擎苛待你,你跟我說,錢不夠了也可以來找我,下次別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 許初昭冷的發抖卻在碰到寧王發熱的掌心時似乎是被燙到了一般想縮回手,寧王以為是許初昭怕他,也沒去撿地上的錢袋。 又給了她一塊玉佩說去四時閣可以拿到渝洲所有時興的衣服,見許初昭不接寧王也不會硬塞,她跟個兔子一樣稍有不慎就要掉小珍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能將玉佩放到地上,隨後裝作滿不在意的離開。 許初昭見寧王要走,雖然害怕有些怯生生的說道:“下次見。” 寧王頓了頓,下次見嗎?倒是沒人跟他說過下次見這種話,似乎把她抓回家圈養起來也不錯。 想到這寧王倒是心情頗好的回了句好,才慢悠悠出去了。 許初昭鬆了口氣,蹲下身看著地上留下的錢袋和玉佩久久沒有動身,一個人兀自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流出淚來。 許初昭擦了擦眼淚,發著抖將東西撿起來:“終有一日,這些東西我不用依靠別人拿到。” 而許家她即使用寧王當作跳板也一定會跳出去,闖出一片自己的天。 許初昭收好東西,腳步加快朝最偏的弄玉閣走去,在半路上遇見了等她的何窈。 何窈扶著她回去,大夫已經在房裡等著了給許初昭把了脈又開了些去寒的藥便匆匆離去了。 何窈又問她寧王有沒有刁難她,許初昭搖頭把玉佩拿了出來,何窈認出那是四時閣的東西,四時閣有四位老板,每人皆有一枚玉佩,憑此可在四時閣上新衣時著人去取,且是不需花一分銀子的,連平時看上的衣服也是如此。 何窈有些震驚,寧王這到底是要做什麼,也不願許初昭擔憂隻輕撫著許初昭的頭發又拿了帕子給她輕拭:“說不定是寧王喜歡你呢,你也別想那麼多,保全自己自己開心最要緊。” 許初昭乖巧應了,何窈喚了映夏來照顧許初昭,又去看了眼被打暈的白露才放心回了文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