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發生悲劇，你是相信人各有命，難以天爭，還是相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 　　18歲的顧執想了很多種來錢快的路子，可那大都在刑法裡寫著。 　　雖說他這人素質不詳道德不高，小偷小摸小打小鬧多少都沾點，倒也不會整什麼大亂子，畢竟他是個熱愛自由向往和平的正義青年。 　　顧執一向都這麼認為自己。 　　隨手把B大的錄取通知書扔到一邊，側躺下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條新聞躍入眼簾：B市政府近日對南苑小區作出征收決定，同時對“南苑街道地塊項目”的征收補償方案公開征求意見。 　　那個老破小要拆了啊，又有一波人要發橫財咯～顧執這麼想著，剛要滑動下去，突然接到了室友趙楊的電話：“大執子！你聽好……我現在……南苑……你快……要過來了！……” 　　電話那頭夾雜著嘈雜的電流聲，讓顧執聽不真切。南苑小區，不是快要拆遷了嗎？這狗子在那邊乾嘛？顧執想也不想就回撥了過去，但提示音隻響了兩聲便被掛斷了。 　　好啊狗子長大了會掛我電話了。這麼想著的顧執發了個微信過去：咋？ 　　大概過了3-4分鐘，趙楊回了個32秒的視頻，顧執打開來看，黑漆漆的，晃動有點厲害，拍攝者似乎在聚力奔跑，跑了大約10秒左右，畫麵突然靜止了，傳出一陣磨牙的聲音，似乎是動物在啃食什麼，隱約還有點嗚咽，持續了幾秒後視頻裡傳來趙楊的聲音，聽上去相當虛弱，但下一秒，顧執瞪大了眼睛，隻聽見視頻裡的趙楊說：嬰兒在吃我。 　　…… 　　還不太理解狀況的顧執蹭的起身，視頻已經結束，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再給趙楊打電話或是發消息了，趙楊在做什麼？在玩密室逃脫？但聲音聽上去實在氣若遊絲，顧執不多加思考，拿了件外套走出了出租屋的大門。 　　現在是17.06分，恰是傍晚，趙楊的電話裡提到了南苑，顧執搜了下，B市確實隻有一個南苑小區，距離他們的出租屋僅1.5公裡，他掃了輛共享單車就快速出發，不過5-6分鐘的路程，卻覺得如何加速這段路都好漫長，是錯覺嗎？ 　　趙楊，你小子最好別出什麼事。 　　來到了小區門口，顧執發現這裡並不大，一眼望去才寥寥數棟樓，平時不怎麼往這個方向走，這裡一直都這麼蕭條的？看起來似乎沒多少人住這兒了。 　　原本當初顧執趙楊選租房的時候也考慮過這裡，無他，就是便宜，但趙楊的資助人給他安排好了他們的現居地，也就沒過來這邊。 　　門衛沒有人在，在顧執看來這裡也不需要保安，畢竟從外觀上看就沒有造訪的價值。 　　這麼想著，顧執走了進去，可哪想剛踏進小區大門，周邊的氣溫就驟降了好些，頂頭的太陽光像是被阻隔了溫度。 　　看著幾棟破敗的老樓，顧執心想：這得三十多年了吧？不知道趙楊在哪裡。 　　正想著再發個消息給他，打開手機的顧執愣了一下，趙楊的頭像變成了黑色，有個鮮紅色的笑臉表情，沒有眼睛。 　　這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還有心情換頭像？搞什麼？顧執屬於心比較大的類型，當即就發了消息過去：你在哪？爸爸我來找你了！ 　　趙楊的對話框馬上回復過來，但內容很奇怪…… 　　解鎖空間：小區的住戶越來越少，自從她失蹤後。 　　［媽媽愛你］ 　　［她不能離開我］ 　　［我，我出去一趟］ 　　［賤人！！！］ 　　［其實我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我可以幫你］ 　　顧執看著幾句不明所以的話，抿了抿唇，沒有再回復，警惕地看了眼周圍，若有所思。 　　“請問，這裡是哪裡？”一句怯生生的女聲響起，顧執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女性，個子不高，從打扮上看應該比他大，樣貌普通但是乾乾凈凈，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似乎很不安。 　　“南苑小區，你不是這裡的住戶？”顧執問出口才意識到這是句廢話，是住戶對方就不會這麼問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下班上了公交車，一上車就來到了這裡……”白領說著，手捏了捏自己的挎包，看得出來她一頭霧水且相當局促。 　　“大門在那裡。”顧執指了指身後。誰知身後也傳來了聲音：“哈？什麼情況？”這是個男聲。 　　顧執轉身看了眼，那男的穿著吊兒郎當，個子不高，染著一頭黃毛，很符合精神小夥的刻板印象。 　　此刻精神小夥正看著手機，似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抬頭：“哈？什麼情況？” 　　而此時的小區大門口，不知何時起了大霧，這個時間天色剛剛暗下來，竟然令人看不真切外麵的樣子。 　　外麵，是什麼樣子來著？ 　　“你們也是突然到這裡的？”一名中年男子從一旁的樹下走了出來，他在白領出現前就在了，一直默不作聲看著他們這邊的狀況，顧執早就注意到了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這小區的住戶，穿著整潔，手腕上的手表很低調但一看就價值不菲。 　　顧執沒回應他，倒是精神小夥先發了聲：“對啊，我剛剛就打算出來抽根煙，手機彈消息我看了下，一抬頭怎麼走進人家小區了？” 　　“看樣子你們都不太明白當下的處境。”旁邊第一棟樓的樓道陰影裡走出一位女性，看上去很乾練，氣質沉穩，是熟女的類型，她掃了一眼在場的人，5個嗎？抬眸瞥了眼小白領，說：“我的建議是別走出這個大門。” 　　顧執從剛才開始就沒發言了，眼下的情況任誰都看出了問題，幾個毫不相乾的人突然出現，看樣子隻有他是帶有目的性和自我意識來到這裡，自從進了這個小區，還沒看到過除了這幾個憑空冒出來的其他人。 　　當然，先假設趙楊也不在這裡的話。 　　“我先簡單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普通的公司女業務員，你們可以叫我lily。”她抬了抬眼鏡，繼續說道，“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熟知的那個正常世界，簡而言之就是，這個世界，有鬼。” 　　大家聞言都愣了一下，小白領不著痕跡的朝顧執靠近了兩步，也許是他186的個子和還算過得去的外表讓人有安全感，中年男人也不自覺後退了一點，都把那個lily當成了精神不太正常的人。 　　倒是精神小夥率先走上前：“小姐，你沒事兒吧？” 　　lily不以為意，看向顧執：“你也是新人？” 　　顧執左右看看，指了指自己：“我？” 　　“我剛剛在路邊停好車，轉身就來到了這裡，看到了這位小姐姐。”顧執朝小白領抬了抬下巴，“我是不太明白你說的這個世界有鬼是什麼意思，但這絕對不正常吧，簡直就跟瞬移閃現一樣。” 　　lily看了看他，也不接話，自顧自說道：“你們可以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個獨立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們需要探究這個世界曾經發生了什麼，找到事件的源頭，解決它。當然過程不會很簡單，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比如，死亡。” 　　死亡一詞一出，大家瞬間更加不淡定了，連看起來老成在在的西裝中年男都有點神色緊繃。 　　“你說，曾經？那我們現在腳下站的地方，是現在還是過去？”顧執問道，“應該也沒那麼快會遭遇死亡吧。“ 　　“不知道。”lily聳了聳肩，坦誠的說，“我也剛來到這個世界，我的信息和你們是一樣的。”她亮了亮手機，手機停留在對話框的頁麵，正是顧執剛剛看到的那幾句話。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手機，核對了一下，文字都一樣。 　　lily接著說道：“但是我知道一點，你們誰要是想徑直離開這裡，走出這個小區大門，那麼，必死無疑。”lily的語氣如同輕描淡寫，“不過空間裡倒不是必死的，生路全在自己。” 　　看著大門外的霧氣，此時此刻大家都已經不想嘗試去觸碰那道防線了，小區大門像是一道屏障阻隔了裡麵和外麵的世界。“好了，先都介紹下自己吧，接下來我們好歹要一起度過一段時間，總該知道對方怎麼稱呼。” 　　“我，我叫陳露。”女白領說，“我就是個普通的公安局輔警，平時做做文職之類的。” 　　“我叫黃帥，現在跟著師傅做泥瓦工。”精神小夥捋了捋黃毛。 　　“叫我老張就好。”西裝中年男人說道。 　　“趙楊，大學生預備役。”顧執發現那個簡介現狀的lily沒暴露自己的真名，恐怕她業務員的身份也是假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也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真名。 　　好兄弟，我是來找你的，就先借用下你的名字不過分吧。顧執暗暗道。 　　“好了，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先在小區裡走走看看吧。”lily這麼說著，轉身就要上樓。 　　“誒等等等等，看啥啊，會發生啥啊？”黃帥著急慌忙的追上去。 　　“你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空間。”老張也叫住了她，一直麵不改色的他此刻露出了一個極具親和力的微笑：“能否請您再多講一點呢？” 　　lily停下了腳步：“在此之前我經歷過兩次空間。據我所知，這類空間的夜晚都比較兇險，另外，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前期我們最好分頭行動，盡可能的獲取情報，最好是能共享，當然，你們不願意共享別人也沒辦法。最後一點，我沒有對你們生命負責的必要，你們對我也一樣。” 　　好冷漠的人。 　　顧執這麼想著，對陳露說：“小姐姐，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這裡。”撓了撓頭，“我覺得還是一起走吧，有點什麼還能互相幫襯下。” 　　陳露看著這個狗狗眼的男大學生，神色復雜：“好。” 　　“那我也要一起！”黃帥貼上來。 　　“你呢？”顧執看著老張。 　　老張微笑著擺擺手，看著就是個靠譜的成年人：“這裡好幾棟樓，這樣，你們小年輕先一起轉轉，我去別的樓裡麵看下，現在是17.20分，過一小時那邊的宣傳角前匯合，怎麼樣？” 　　“行，那就這樣。”顧執聞言，頭也不回地走了。 　　黃帥和陳露趕緊跟上他。 　　…… 　　顧執先走向了小區最裡麵的那棟樓，站在樓梯口，似乎沒有要上去的意思，在這個位置晃來晃去。“你看什麼呢？”黃帥不明所以，“咋不上去？” 　　“你們知道嗎？這個小區快要拆遷了。”顧執緩緩說道，“我來到這裡之前，剛看到的新聞。” 　　“我也看到了。”陳露說。 　　“你看過內容了嗎？有說什麼時候拆遷嗎？”顧執問。 　　“好像是。。。一個月以後。”陳露回憶了一下。 　　“靠！難不成我們要在這個鬼地方待一個月？”黃帥突然跺了下地麵，嗓門挺大，把陳露嚇了一跳。 　　要是真待一個月，那麼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問題。。。出不去小區，這裡看著就不像還有什麼住戶的樣子，更何況顧執的目的，是想看看趙楊到底在不在這裡，以及判定視頻的真假，要是假視頻，他絕對會把這個發小打的沒一條完整的褲衩。 　　“應該不會。”顧執說，“那個lily不是說了，這個世界曾經發生了什麼，我們要找到事件的源頭，解決它。既然我們會聚集在這裡，說明這裡一定有問題，那問題是什麼，還得靠我們發掘和解決。要是因為吃喝這種事耗死我們，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也這麼覺得。”陳露小雞啄米似地點點頭，雖然一時半會還不太能完全理解當下的情況，但還算冷靜。 　　“不過我的確沒打算馬上上樓。”顧執雙手插兜。 　　樓的正對麵有條河流，河流邊有個小涼亭，其實放在幾十年前，這個小區的環境算是不錯的了。 　　走進涼亭，裡麵是一圈座椅和一個圓形的石頭桌，顧執一屁股坐了上去，翻看下手機，現在已經17點半了。 　　黃帥跟過去，看了看河水，不大一會兒，發出了嘖嘖嘖的聲音。 　　“怎麼了？”顧執問。 　　“這河，多少有點問題。”黃帥看了看河的流向，又撿了塊石頭往河裡丟了下去，聲音很悶，沒濺起多少水花。“這條河已經死了，就算不死，這河水也對門外彎，主打的就是一個大兇。” 　　“你個泥瓦匠還懂這個？”顧執挑了挑眉。 　　“嘿嘿，小哥我雖然隻是個泥瓦工，但也跟著師傅去了好多地方做事，別看我這樣，我師傅可厲害著呢，他很會看房子的風水。” 　　黃帥提起師傅，一臉的驕傲，滔滔不絕起來：“你看啊，這個河看上去在流動，流速很快，流速快的話一般水深不到哪兒去，但是我剛剛扔了個石頭下去，波紋生的慢，水花又小，聲音還悶，又說明這水下很深，要麼就是有別的東西。” 　　頓了頓，黃帥仔細朝水裡看了兩眼，這一看不打緊，直接給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轉身就往陳露顧執的方向跑。 　　“臥槽臥槽！水裡！水裡有真東西！” 　　聞言，顧執和陳露快速後退，三人擠在一處，可河邊半晌也沒個動靜。 　　又過了幾秒，還是顧執躡手躡腳地走到河岸邊，朝下看了看，除了自己渾濁的倒影什麼也沒有。 　　不過倒是有所發現，岸邊他麵前的這條鐵鏈子上，有些猩紅的鐵銹，被蹭掉了很多，奇怪的是隻有麵前的這部分鐵銹大麵積脫落，旁邊的卻是稀稀落落零星幾點紅銹露出。 　　“你看到了什麼？”陳露不敢過去，她的膽子本來就不大。 　　“我看到了我的臉，但不是我的臉！”黃帥抖抖索索的，看來他也不是個膽大的主兒。 　　顧執無奈：“你先別急，慢慢說。” 　　黃帥深吸了一口氣，說到：“我剛剛看到河水間飄著有什麼東西，想湊近一點看看，結果等我稍稍一彎腰，就看到河裡原本我的倒影，一半是我的臉，另一半是腐爛的！那腐爛的半邊，它有眼睛！它的眼神在看著我，我知道！它在恨我！” 　　“恨你？”聞言兩人皆是一愣。 　　“對。。。她在恨我。”黃帥吞了口唾沫，“她告訴我了，她恨我。” 　　“她怎麼告訴你的？” 　　“就……就腦海裡浮現的我自己的聲音在說話，但我又感覺不是我在想的事情。”黃帥撓撓後腦勺，想著怎麼表達的清楚一點。 　　“就好比聲音是你的，但說話的語氣不是你？”顧執說。 　　“對對對！就這個感覺！還得是大學生啊！”黃帥一拍腦子，又回想起剛才瞬間的感受，感覺渾身又麻了一下。 　　顧執再次朝河裡瞅了瞅，他什麼也看不到，隻好作罷。抬頭看了眼天，又暗了幾分。 　　“走吧，我們上樓。”顧執拖起地上的黃帥，陳露趕緊跟上。 　　…… 　　這個小區沒有電梯，隻有老舊的樓梯，一進去就聞到了淡淡的黴味，扶手上的紅油漆都掉了好多，灰塵蛛網遍布了幾乎所有的小角落。 　　顧執沒什麼感覺，他屬於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類型，沒由來的，本性如此。 　　樓梯裡的燈已經不會亮了，還好現在暫時還不需要燈光。 　　顧執拉了拉一樓住戶的門把手，是鎖死的，這種老舊小區的門都是很早的款式，外麵是帶紗窗的鐵門，裡麵那扇才是真正的入戶門。 　　越往上走，樓道的墻壁上的陳年臟汙就越多，但不難發現，靠近地麵的墻壁上有不規則的劃痕，斷斷續續。 　　陳露家裡養了隻小貓，這些痕跡像是什麼動物撓出來的。她這麼想著，跟在顧執黃帥身後。 　　“陳露，陳露。” 　　嗯？這棟樓裡還有住人嗎？ 　　“陳露，陳露。” 　　誰在叫我？陳露回頭四下看了看，空蕩蕩的，趙楊（顧執）和黃帥已經上去了最後兩層，馬上就會下來。 　　“陳露，陳露。” 　　真的在叫我，我要去看看。 　　陳露訥訥的，不知何由冒出了這個想法，她站在了一間房門前，伸手拉開了房門。 　　…… 　　黃帥剛剛目擊了鬼臉，現在草木皆兵，死死抓著看起來膽很大的顧執，顧執走路很快，也很果決，他敲門，拉拉房門，再側耳聽一下，確定沒有人就直接前往下一個住戶，毫不拖泥帶水。黃帥覺得跟在他身後很有安全感。 　　“陳露呢？”顧執問身後的黃帥。 　　“啊？我不知道啊，她不是一直跟在我們後麵嗎？”黃帥這麼認為的，絲毫沒有發現陳露已經不見了蹤影，顯然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不在的。 　　“我們下去。” 　　…… 　　陳露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客廳裡，米白色的地磚，窗戶半開著，風吹動淡粉色的窗簾微微起伏，清晨的陽光正好可以落到沙發旁的綠植上，空氣中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橘子香，看得出來房子的主人很熱愛自己的生活，一切布置都那麼僅僅有條。 　　陳露看向另一邊，餐桌上放著四份碗筷，都是成人的餐具。 　　陳露絲毫沒有初來乍到的不適感，相反，這裡讓她覺得很溫馨，溫馨到任何一點怪異的感覺都可以被忽略掉，比如，她忽略了自己腳上正穿著可愛的小兔子拖鞋，比如，她忽略了餐桌後的櫥櫃上，有一張不大不小的模糊的合照，再比如，透過櫥櫃上的玻璃倒影裡不屬於自己的臉，一張年輕清秀卻略顯疲憊的臉。 　　她繼續參觀著，像是自己的家一樣，眼神流轉，一步一步經過廚房、客廳，找書苑 ｗww.zhaoshuｙuaｎ.com 客廳的時鐘是九點四十六分，往裡走是衛生間、臥室、書房...... 　　沒由來的，陳露突然泛起一陣惡心，彎下腰乾嘔，似是要嘔出什麼來。 　　“叮鈴。” 　　門鈴突兀的響了起來，陳露立馬起身，卻不是跑向門鈴響起的地方，她沒有任何思考，憑著本能快速進了一間臥室，打開衣櫃鉆了進去。 　　此刻陳露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用力撫平自己的胸口，想讓自己安靜下來，但渾身的雞皮疙瘩和頭皮發麻的恐懼讓她完全無法冷靜，甚至還有點失禁的征兆。 　　“媽今天買了魚，晚上做剁椒魚頭吃好嗎？”這是個中老年婦女的聲音，聽起來像五十多歲的樣子。 　　“行，媽媽。”男聲低沉，似有點不耐煩，“人呢？” 　　房子不算大，陳露縮在衣櫃裡隱隱能聽到些交談聲，還有拖鞋踱步而來的摩擦聲，聽起來有點急切。 　　砰，砰，砰！男人似乎打開了很多櫃門，沒找到他要找的東西，男人有些氣急敗壞，開始咒罵著什麼，在某一秒突然安靜了下來。 　　要來了，他過來這裡了！ 　　腳步聲逐漸變得輕緩，似乎完全不著急找東西了，可陳露卻不受控製的發起抖來，眼淚已經布滿了整張臉，直到麵前的櫃門緩緩打開，她的發抖停止了—— 　　“我的小白兔，怎麼躲在這裡呀？” 　　一雙帶著細框眼鏡的狹長眼睛映入陳露的眼眸中，她知道自己被找到是早晚的事，但這一刻她始終不想麵對現實。 　　滴答滴答，有液體從衣櫃裡流了出來，她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