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明騰,是一家上市企業的高管兼股東,有一天我剛和事業上的合作夥伴從酒局出來,打算一起去洗腳城按摩放鬆下,途中接了個電話,是家裡打來的,老婆在電話裡哭著說大女兒快不行了,心臟已經驟停了兩次。 還是三次來著? 我不記得了,喝得有點多腦袋也暈暈乎乎的,聽不清她嗚嗚咽咽說的什麼,但根據以往的經驗,下意識的我隻當是她來要錢,又來要錢,隻知道要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下轉給你好吧。” 而當我掛了電話,正打算轉賬的時候,大女兒的微信卻跳了出來,她換了個頭像,中間有個像笑臉一樣的弧度,看著挺不舒服的。 什麼啊,這不是還能發消息嗎?反正打錢就是了。 這麼想著,我剛要轉賬,大女兒的消息卻讓我不明所以。 【不要回頭。】 嗯? 看到這種消息,我先是本能的產生了不回頭的念頭,反應過來時隻覺得可笑,回頭一看,身後不遠處是我的合作夥伴在向我招手,我點頭示意。 什麼啊,小女孩子的惡作劇嗎? 沒想太多,我再次回過頭來看手機,在低頭的瞬間,似乎看到老婆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我下意識按了拒絕。 周圍逐漸變得安靜,手機上隻剩下我大女兒的對話框。 再次抬頭,眼前的場景變了,變成了一眼望不到頭的空無一物的街道,兩邊都是高墻,有稀疏的爬山虎,別的什麼都沒有,直到一個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出現在前麵...... 那是我第一次進入空間,也是第一次撞鬼,我沒有見到鬼的樣子,但當一個同伴在我麵前毫無征兆地炸開時,我嚇得尿了褲子,他的頭就這麼掉在我的腳尖前,一顆眼球流了出來,正死死盯著我。 而他爆炸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我叫了住他,詢問當下是哪裡,而他回頭看了下我。 能從那裡逃出來,完全是靠運氣,空間裡我們有八個人,其中有個看起來30多歲的男人,他似乎進了很多次空間,如果之前不知道他也是突然出現在我們前麵的話,我會以為他是怪物,他的臉很蒼白,身上的氣質和給人的感覺,與周圍詭異的一切都太契合了,簡直就像是他的世界一樣。 不過要不是他,我一定會死在那裡。 那種死亡臨近的感覺太過震撼,以至於回到現實世界後,我過了很久才重新適應我原本的生活。 可令我不解的是,從那個空間脫離出來以後,我出現在一條巷道裡,手機不斷震動,老婆和下屬的電話接連打來,而我隻注意到時間,才過去了十六分鐘,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在那裡呆了很久很久...... “喂。”聲音沙啞的像過了幾個世紀。 我接通了電話,是老婆的,她哭著說大女兒的生命跡象停止了,就在十六分鐘前,她問我現在人在哪裡,我再也說不出話來,就聽著她的哭泣和咒罵,她說要和我離婚,兒子房子都不會給我,她讓我滾,再也別出現在她麵前。 掛斷了電話,在隻有一盞昏黃燈光的巷道裡,我顫抖地點上一支煙,坐了很久,大腦仍是一片漿糊。 我剛剛死裡逃生,她知道些什麼?我的大女兒死了,我不傷心嗎?她要帶著兒子走,兒子?不行!兒子得是我的,兒子在哪?我要去找我兒子!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誒老張,你怎麼......誒!” 我聽不見,也不想聽,我隻想去見我兒子,女兒死了就死了,病了這麼久,我給她花了多少錢?倒不如早點死了,我還能輕鬆點,但兒子不行,兒子是我的命啊! ...... 我看著那幾個年輕人走遠,轉身和lily進了同一棟樓。 Lily是我的下屬,也是我的情人。 老婆自從給我生了兩個孩子以後身材越來越不行了,仗著高齡產婦要滋補的名義胡吃海喝,再加上女兒的病癥她非要親力親為的照顧,我請了兩個護工她都不滿意,對著那張日漸臃腫和憔悴的臉,我一點興致也沒有,我是個男人,我有自己的需要,而戴瓊霖,也就是lily,她就是我的慰藉之一。 “怎麼樣?”我跟上lily的步伐,“有什麼收獲?” 我笑著摸上了她纖細的腰肢,鼻子在她的脖頸處汲取芳香。 “在這裡都能有興致,張總,您真厲害。”lily的手放在門上,修長的手指塗著淡金色的指甲,煞是好看,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歡。 “隻是第一天,線索讓那些新人去找唄,反正隻要熬過7天,到時候我們都出得去。”我貼近lily的身體,手不安分的上下挪動著。 “張總,您是不是太信賴那個蠱先生了。”lily總是一副高冷不近人的模樣,一米六五的個子氣場倒是不小,“這個福字,我在隔壁那棟樓見過。”lily看著眼前的門說。 “嗯,不止這扇門,我們身後以及剛走上來看見的,都和隔壁那棟的門一模一樣,隻不過位置變了。”我已經經歷過三次空間,lily兩次,還算有點經驗,隻要細心,這點不難發現。 不過我們之所以如此鬆弛,是因為自從第一次我從那裡出來以後,有個自稱蠱的人找上了我,見了麵才發現,他就是那個帶我逃出生天的男人,他看起來狀態很好,雖然麵容還是蒼白的,卻很有精氣神。 再次見麵,他直接切入主題,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合作,他可以給我一個保命道具,是從別的空間裡帶出來的。 原來還能從空間裡帶出東西,甚至是保命道具?相當於免死金牌嗎?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隻要我在空間裡自行了斷,不被怪物吃掉,任何死法都可以直接回到現實。 那麼,代價呢?我是個商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 蠱先生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我在他旁邊覺得很舒適,但我不是gay,隻是一種愜意放鬆的感覺而已。 代價是有的,蠱先生說,他要我的錢,很多很多錢,足以撼動我公司的根本,甚至直接影響到我培養兒子的計劃和未來的養老。 可接下來他告知我的信息,讓我直接打消了顧慮。 他說,空間是可以延長壽命的。 說罷,他亮出一張曾經的照片,是黑白照,背景看起來貌似是民國時期,而照片上的人,正是他的臉。 果真是個怪物,他到底......存在了多久了? 當然,他要的不止是錢,還有空間裡的一個東西,他要我在進入空間裡盡可能的去找,找到了帶出來給他,這東西可能是一張紙,可能是一個杯子一個燈泡,也可能是任何不起眼的小玩意兒,隻要我靠近,就能感應到。 他說,這是對他有用,對我而言毫無價值的東西。 那天我們聊了很久,蠱先生說了很多空間的事,但他沒說為什麼會選中我,沒關係,長生不老,免死金牌,值得我用我現有的一切去交換了,我有頭腦和人脈,賺錢,對我而言不是難事,在不合常理的空間裡活下去,才是難事。 後來,我發現lily也進入了空間,我救了她一次,出來後將她介紹給了蠱先生,蠱先生也要求她找那個東西,但和她交換了什麼,我不知道,我想保命總沒問題。 ...... lily回頭看了我一眼,拉過我的手,一對柳眉皺在了一起:“張總,是不是有什麼味道?” 我也聞到了,好像是魚腥味,很近。 我到處嗅了嗅了,似乎...是從lily身上散發出來的。 我不著痕跡的鬆開了她的手,此情此景下突然的氣味,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是,魚的味道?”lily也發現了味道是自己身上的,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她隻是進了兩棟一樣的樓而已,我也和她一起,兩人都不是新人了,不亂碰東西是很基礎的常識。 我一時也想不通lily為何會這樣,她的外表倒是沒什麼變化,但魚腥味越來越濃鬱,像是砧板上腐爛了好幾天爬滿了蛆蟲的魚肉,令人作嘔。 氣味的作用是什麼,在自然界,氣味多數是一種信號,比如蝽象在受到攻擊時會釋放臭氣來為自己防禦,獅虎會在領地周圍撒尿留下記號警告別的物種進入,發情期的母象的尿液中有種獨特的味道吸引求偶的公象…… 我認為,現下lily身上的魚腥味,或許是在吸引什麼東西過來。 “明騰,不如我們先下去,我不想呆在這裡。”lily有點局促,就算手裡有保命道具,但空間裡死亡的感覺總歸是真實的,無論多少次都習慣不了。 我點頭,徑自走了下去,然而當我們即將下到第三樓的時候,跟在我身後的lily忽然拉住了我,停下了步伐,我皺皺眉回頭看她,隻見她驚恐的向樓下指去。 我順著她指尖的方向看去,這一刻我也無法平靜了,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三樓的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而那道昏暗窄小的縫隙裡,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我們! ...... 顧執的身體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在原地無法動彈,雖然他不想,但事實上也沒法做到轉動頭部往後看,隻能保持著一個姿勢,靜觀其變。 當大部分感官被屏蔽的時候,還能工作的器官就會變得格外敬業。 顧執的耳朵動了動,身後下方的房間傳來了人聲,聲音不大,這個老小區的隔音做的不太好,顧執仔細聽了下,聽到的內容斷斷續續。 “爸你怎麼……不是我……快來……怎麼可能……” 聲音越來越靠近門口,顧執也聽的越來越明白,不過是一些家長裡短,逐漸演變成了爭吵,爭吵聲越來越大,還伴隨著叮鈴桄榔碗盤碎裂的聲響,緊接著一聲重重的砰! 所有聲音像被關掉了開關一樣截然而止。 叻拉,門開了。 “我,我出去一趟。”一道中老年的雄渾聲音響起,嗓子裡像卡了濃痰。 顧執心裡一動,這句話不也是線索裡的文字嗎? 門裡麵傳出一個老女人的聲音:“沒用的老東西,再去買幾條魚回來!白瞎了我一桌子好菜……” 門已經關上了,後麵嘟囔著什麼顧執沒興趣再聽,因為他注意到,那個男人的腳步聲並不是在往下走,而是慢慢靠近了自己身後。 男人走到顧執旁邊,同樣對著窗外。 “ε=(′ο`*)))唉…” 就是這聲嘆息! 顧執的餘光瞟向左邊,盡所能的想看到那個人的樣子。 老男人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顧執的存在,把手搭在了窗沿上,顧執目光陡然一縮! 那是一隻潰爛的蒼老的手,上麵有些許麵積較大的暗紫色瘢痕,部分關節和手背的皮膚向外翻了出來,露出裡麵的骨頭。 顧執看過很多恐怖小說和電影,他清楚的認得,這是屍斑,站在他旁邊嘆氣的,是一具男人的屍體。 “我是個老實人。”屍體在說話。 什麼東西? “我知道這樣不對。” 老實怎麼不對了,老實人怎麼你了。 “這麼多年了,我不敢反抗她。” 反抗誰?剛才那個要你買魚的老女人?妻管嚴啊。 屍體說一句,顧執心裡就跟彈幕似的叭叭,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叛逆,鬼擱自己旁邊嘮嗑了還能有心情吐槽。 “你能……幫幫我嗎?” 他在跟我說話?他看得見我?顧執下意識扭動了一下脖子,竟然能動了,但下一刻,旁邊說話的屍體猛然向他撲來,兩隻爛掉的手狠狠掐住了顧執的脖子,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整個人撞在一旁的墻壁上,隨即又滑落下去。 “我不想這麼做的!我不想的!都是她逼我!她不正常!我知道!但是她竟然逼我!她還要做魚!我不吃魚!她還要做!她要怎麼樣才滿意?我什麼都順著她!可她竟然還是不放過我!她還叫你過來!你看什麼?你也喜歡這樣嗎!你也不正常!你們都不正常!隻有我是正常的!我很累你知不知道?我不想這麼做的,是她逼我,是她逼我……” 屍體的情緒相當激動,他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頭上的毛發和皮膚因為他說話一塊一塊脫落下來,帶著幾隻惡心的蛆蟲和血塊,但他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減輕,反而愈發用力,顧執在他布滿血絲幾乎要掉下來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此刻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他再不做點什麼,一定會被活活掐死。 這麼大的動靜,樓下門裡的老女人也不出來管管嗎…… “幫幫我!幫幫我!”老男人的屍體還在叫囂著,聽起來很急切又很害怕。 “我幫!我幫你!”顧執的眼睛都翻白了過去,最後模糊的意識用力將字眼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忽然間脖子上的手鬆開了,嘴裡湧入大量新鮮的空氣,顧執貪婪的呼吸著,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幾下。 眼前老男人的屍體還在,目光渙散,沒有聚焦的看著顧執頭頂的墻壁,突然他笑了,嘴角咧開的幅度很不自然,露出零星幾顆黑黑的牙齒。 “那你,跟我來。”屍體的目光沒有視線,隻是看著前方,他一邊笑一邊轉過身,轉動時又掉下了些皮膚碎片和蛆蟲。顧執站起身,跟在他後麵。 老男人的屍體下了樓,一邊走一邊笑著壓低了聲音:“我們輕一點,不要被她發現。” “被她,她是誰?她在哪兒?”顧執試探的問了句。 誰知老男人屍體突然轉過來對著他,目光聚焦,也不笑了,狠狠的說:“你不知道她是誰!反了你了!她就在這裡!說話小心點!” 顧執確定了老男人是把他當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和他和她都親近的人,但他的秘密又不能被那個她知道。 至於她就在這裡…… “哦她啊,好的,我不說話了。”顧執將計就計演了起來。 聞言,屍體又露出了那個詭異的笑臉,移開目光,轉身下了樓。 真行啊顧執,上來就騙鬼,真出息。顧執心裡默默吐槽了自己一句。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已經下到了第一層,可老男人一個拐彎,向著和大門背道而馳的方向走去。 這種老小區都是這樣的構造,大門一邊是上樓的樓梯,一邊是平坦的直路通往車庫,看樣子現在是要去車庫了。 顧執走到一樓,看見了門口的黃帥陳露,但他們沒有注意到他,還在向上張望著。 不太妙啊,車庫裡豈不是更黑了,跟摸瞎有什麼區別。顧執這麼想著,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這叫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還是個第一次進入空間的萌新呢。 “在這裡。”屍體停了下來,在一個車庫門前。 老小區的車庫都是在一樓的樓梯下麵,七拐八拐,跟地道戰似的。 他指著車庫門,等待著顧執進去。 顧執見他不動了,有點緊張:我怎麼進去?我沒鑰匙啊,這不露餡了嗎?總不能當主人家的麵撬鎖吧,但現在不撬鎖又進不去,撬還是不撬,這是一個問題。 但很快顧執就發現,老男人的屍體像是發條轉完一樣靜止不動了,還好這裡不算太靠裡,借著樓門外微亮的光,顧執看到那具屍體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手指著鎖眼,一手放在褲兜裡,笑容詭異且僵硬。 難道鑰匙在他身上?一動不動勾引我去拿?該不會我拿了就把我反殺了吧?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顧執已經上手了,主打的就是一個心行不一膽大包天。 目前看來鑰匙最有可能在他放著手的褲兜裡,難不成要將自己的手也伸進去嗎? 顧執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要是個美女鬼還好,可這是個老男人鬼啊,我去掏人家褲兜,我這不是變態嗎? 下一秒,顧執就將手伸了進去。 我不變態誰變態,這車庫裡一定大有文章,要死也得死個明白! 顧執摸索了一下就找到了個鑰匙形狀的東西,觸碰到的瞬間,那隻枯手突然反握住了他:“快,快開門!他要發現我們了!” …… 和那雙眼睛對視的瞬間,我幾乎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他不是在看我,而是我身後的Lily。 是魚腥味!是她身上的魚腥味吸引了這雙眼睛! 我忙不迭將身後的lily拉了出來:“她在這裡!” “張明騰!你是不是男人!”lily有一瞬間失神,被我拉扯到前麵的她突然反應過來,一張美麗的小臉變得扭曲。 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我們都死不了,大不了自殺離開空間。 “啊!!” 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了,一個個子很高但骨瘦如柴的男人走了出來,像一具乾屍似的,他細長的眼睛在lily身上打轉。 同為男人,我自然知道他眼裡散發的光是什麼意思,不過鬼也會對人有那方麵想法? “媽…媽媽。” 聽到男人開口說話,我和lily皆是一怔。 “媽媽。”男人又叫了一聲,聲音很是虛浮,對著花容失色的lily,“我想吃你做的魚。” Lily很快反應過來,顫抖著說道:“好,好,我給你做魚……” 在空間裡,鬼主動提出的要求一般都不好拒絕,尤其是疑似有劇情的世界,要求說不定會直接影響接下來的走向。 聞言男人笑了起來,削瘦的臉龐幾乎凹了進去,感覺麵部肌肉動一下都需要用上十分的力:“好。” 男人回應到,忽然他感應到了什麼,將目光轉向我,“你是誰?怎麼在我家門口?媽媽,你認識他?” lily也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在問自己,她原本害怕的心情像是找到了一種安慰,有反客為主的意思,似笑非笑道:“啊不,我不認識他。” 我心下一緊,lily這是在報復我剛才的舉動,我正想說點什麼假裝自己是樓上的住戶,可看到男子的眼神逐漸變得陰鬱,似乎越來越兇狠:“你來做什麼,是來找章月的?你們是什麼關係?” 章月?很好,解鎖了一個人名,但現在的情況我不做出點什麼反應,跟前的男人已經處在爆發邊緣。 “我不認識什麼章月。”我說道,“我是一名推銷員,來推銷保險的。” 情急之下我胡謅了一個職業,希望他能拒絕我,我就可以直接下樓了。 可沒想到那名男子非但相信了,還直接收斂了剛才的怒氣,轉而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啊。” 他看向lily,“媽媽,要不要買點保險?”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但隻要不放過我,lily一定會答應,所以現在我們一起坐在了男子家中的沙發上。 男子給我倒了杯水,我接過來喝了一口,我不知道水有沒有問題,最好能直接毒死回去現實生活,至於找那個東西,到時候搪塞一個理由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空間給我的感覺不太好,具體哪裡也說不上來,和我以往經歷的不太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手機裡的文字線索太模糊了,完全不知所雲。 “媽媽,你還不做魚嗎?我餓了。”男子對Lily說道,語氣裡有一絲不耐。 我始終覺得他對所謂媽媽的態度怪怪的,還有這個稱呼,很少有這個年紀的男性這麼叫,一般都是媽或者方言吧。 “哦,哦,我馬上去。”lily慌忙起身,可我看得出她很茫然,難道要出去買魚?誰不知道走出小區意味著什麼,她第一次進空間的時候就看到過,有無法接受現狀的人想要強行離開,沖進了大霧裡,不多會兒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刺耳尖叫,仿佛經歷著相當大的痛苦。 總之lily並不打算出門,而是直接走向了廚房,廚房裡有一個很大的雙開門冰箱,先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吧。 可當她打開冰箱,空空如也。 這下lily不知道怎麼辦了,真的隻能出去了嗎? 正在此時,男子走了過來:“怎麼了媽媽,凍魚你不是一向放在下層的嗎?” “哦對,你看媽這腦子,你等一下,媽馬上做啊。”Lily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似是進入了角色。 而當她打開冰箱下層的中間一格時,好像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音還未落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生把那一聲尖叫咽了下去。 她看到什麼了? 在我的角度完全瞧不見,不過我興趣不大,因為我現在就坐在這裡,沒有任何頭緒,隻能仔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乾瘦男子也不管我,雙眼緊盯著lily,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