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憐三人駕著靈船緊緊地咬在後麵,賀方便催動遊天雙翅在前麵飛逃。一旦雙方距離接近,他立馬以精血注入遊天雙翅之中,爆發式地提升自己的速度,從而再次與對方拉開。 這樣過了大半柱香的時間,為了擺脫後方的靈船,他又全力催動了一次遊天雙翅,此時他慘白的臉上已沒有一分血色,這是血氣虧損的表現。 對於他這種修習了煉體術的人來說,精血是至關重要的,這是煉體之人的力量之源!一旦精血損失過多,很可能會給他的身體帶來無法彌補的傷害。 好在任千行終於找出了問題所在,他傳音道:小白被人在身上留下了印記,動手的人很陰險,將印記種在了它的蹄子下麵。不過我已經將其封印了起來,現在他們無法通過這道印記追蹤到你了。 賀方鬆了一口氣,連忙道謝。這樣一來,隻要再次將他們擺脫,就能逃出生天。 “不好,尋蹤符失靈了!” 綠袍胖子看著羅盤上滴溜亂轉的指針,連忙開口示警。他沒想到自己如此隱秘的手段都被破解了,一想到這個養髓境的小子很有可能會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他的聲音中都帶上了幾分急促。 “放心,他走不了!” 杜憐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他右手一翻,一柄血色的小刀出現在他的身前。隨即左手用力握住刀身,掌心的皮膚如同紙張一樣被破開,血液瞬間洇濕了刀身。 霎時間強烈的殺氣爆發,血色小刀上呈現一抹詭異的黑色,一道滿足的呻吟聲從刀中傳了出來。 “喝飽了吧,喝飽了就給我殺人去!” 杜憐臉色冷峻地用力一指,血色小刀直接消失在原地,不過片刻就到了賀方的身前。 賀方正在全力催動遊天雙翅,忽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機鎖定了自己。他瞬間汗毛倒豎,一時間連體內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危機大作之下元力瘋狂地湧入金龍甲中,識海中的神魂之力也透體而出,死死地盯住周圍幾丈方圓。 不等他喘口氣,隻見一道血光忽然出現,以風雷不及之勢直奔他的丹田。他完全來不及避讓,隻覺自己的腹部傳來一股劇痛,隨後遊天雙翅再次一振,他消失在了原地。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等他出現在十幾裡之外時,整個人已接近虛脫。他連忙往嘴裡扔下一顆骨芝丹,隨後喚出小白,趴在馬背上開始壓製傷勢。 小白一見賀方的傷勢被嚇了一跳,它難得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振翅朝天邊飛去。 賀方用手往傷口一探,臉上的苦色更濃。這一刀是他修行以來碰到最強最驚險的一招,不僅一舉毀掉了他的金龍甲,還貫穿了他的身軀。若不是最後一刻《仙靈煉體大法》自主運行,將他的丹田臨時偏移了一寸,他現在即使不死,一身修為也已化為烏有。 更麻煩的是,他腹部的傷口裡還有一股古怪的元力在亂竄,劇痛讓他忍不住呻吟了出來。取出一瓣千年石中蓮,勉強用元力煉化後咽了下去,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杜憐收回了血色小刀,看著刀身上沾染的血液,他臉上的青筋隱隱浮現。一道骨白的火焰瞬間將血刀罩住:這都沒殺了他,你這個廢物,我要你何用? 刀身上傳來淒厲的慘叫:我錯了,我錯了,饒命,饒命啊!我記住了他血液的味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火焰消散,杜憐再度恢復成和氣的模樣,他單手拖著血色小刀,輕聲輕語地道:那我就再信你一次,要是你再不爭氣,我就將你抽出來慢慢地烤上一百年。 綠袍胖子和中年男子隻覺渾身發冷,他們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惹怒了這個有著屠夫之稱的瘋子。 杜憐將法寶靈船收起,淡淡地道:那小子被我的血魔刃所傷,就是不死也剩不了幾口氣,咱們分頭去找,有消息了再聯係。 說罷一個閃身消失在天邊,隻留下綠袍胖子和中年男子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王兄,這不合適吧?萬妖海這麼大,我就是想找又該從哪裡找起?貴師兄這是想吃獨食啊!”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你要不服,我那師兄還沒走遠,你大可追上去找他理論一番。” 中年男子臉色一滯:你,你們師兄弟合夥欺我是吧,好,此事我記下了,告辭! 綠袍胖子連忙攔住他道:朱兄這是什麼話?我們相交多年,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且不說我師兄有沒有手段能找到那小子,就算找到了,難道他還會分我一杯羹?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他知道對方說的沒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這麼大一塊肥肉平白飛走了,他心裡焉能沒氣?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你那師兄已經不想帶我們玩了。眼下那小子生死不知,誰碰到了都是一樁天大的造化,難道就這樣放棄不成?” 綠袍胖子眼珠一轉,笑道:萬妖海雖大,可那小子總要療傷,我們多找些門中弟子來尋,未必就找不到他。而且杜師兄走了,若我們先找到了那小子,豈不是連那件飛行法寶也能收入囊中?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沒有回話,這點他不是沒想到。隻是這茫茫海麵上,在沒有指引的情況下想找到一人一馬實在太難。可眼下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他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 賀方的狀態仍是很差,他是重傷之身,體內還有外來的元力作怪,在小白的背上根本無法療傷。而這個地方太危險,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殺過來,他不敢停留,隻能讓小白快走。 半個時辰後,腹部傷口亂竄的元力開始失控,眼見傷勢又要惡化,他隻能讓小白就近找了處礁石。 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他才站起身。守了一夜的小白連忙跑上前來道:怎麼樣,傷勢好了沒有? 賀方心頭一熱,這一晚有三隻妖獸摸了過來,若不是小白在,以他現在的狀況隻能均為妖獸口中的血食。 他嘆了口氣道:哪有這麼容易,這一晚上我都在運功抵擋那血刀在我體內留下的元力,好在總算是將它控製住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療傷。 小白再次飛身而起,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