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安睡(1 / 1)

召喚出參天古樹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這需要修行到何種地步,才能在須臾間整出個龐然大物?   “宇文師兄你沒事吧?”   “死不了……誒!木師弟,我沒說可以說話了吧?”   宇文騫縱身而下,腳尖輕盈點地。他近距離打量起雲衛華,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   “閣下就是神燈無敵雲衛華吧?久仰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   “許師弟在你來之前說了一會兒,聽得我好生仰慕。”   雲衛華見此人風度翩翩,也很喜歡,道:“師兄有什麼吩咐嗎?”   宇文騫眼睛突然發光,精神抖擻道:“打一架?”   “可以啊。”他爽快接受。   “可是雲兄,你們今天好像很是折騰,這大晚上又殺了個人還沒埋好,居然還有閑情雅致和我決鬥?”   木和尚聽了這話很是生氣,隻是他見宇文騫的臉上並無惡意,看來隻是心直口快而已。   雲衛華則目光灼灼,道:“有架不打王八蛋!”   此刻他活蹦亂跳地舒展起身子,適才那老成持重的模樣已蕩然無存,仿佛他真就是個普通少年一般。   宇文騫笑容燦爛,道:“好氣魄!”   “決鬥是提高修行的絕佳機會,確實是有架不打王八蛋,雲兄說的好!”   兩人摩拳擦掌,大戰一觸即發。   “大哥,他可能是西岸的師兄。”   “許師弟,你還不能說話。”宇文騫提醒道。   他倒不是霸道的人,隻是見到剛剛三人胡鬧的模樣,便可知一旦開了口子,必定會出現一段煽情動人的演出。   “等我們打完再說吧。”   “沒錯,一鳴,小木,我看師兄是性情中人,你們還是安靜地觀戰。”   二人點點頭,許一鳴則抬起鏟子,儼然在問:“要不要先把屍體埋好?”   “觀戰的機會不可多得,屍體的事情晚點再說。”   木和尚指向自己,連打手勢,大概是在說:“讓徒兒來埋,幾下就搞定了,不耽誤正事。”   “這多不好意思。”   木和尚正要繼續打手勢,宇文騫咳嗽一聲,隨即道:“你們真有意思,不讓說話還打啞謎了。”   話音剛落,醜陋的樹根從地底冒出,似蚯蚓一般逶迤前行,它們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將嘍囉的屍體層層包裹。   許一鳴驚得坐倒在地,以為有妖怪作祟。   汲取“養分”後,樹根似要錯開,但一時難解,此時宛若是淒厲女鬼的長發,在林中交織舞動,令人毛骨悚然。   木和尚倒是習以為常,雙手合十,像是在超度亡魂一般。   宇文騫則平靜地站立,問:“可以了吧?”   雲衛華愣了許久,一回過神,他連忙抓住宇文騫的雙手,喜道:“師兄好俊的仙法,讓我仰慕得很啊。”   他一眨眼,兩道熱淚竟奪眶而出,“我在燈塔的時候,真擔心咱們很弱,隻有被欺負的份。”   “現在看到師兄的身手,我就放心了,嗚嗚嗚……”   雲衛華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起來。   “雲兄你快起,我這點微末的功夫不值一提,比我厲害的人比比皆是,可別抬舉我了!”   “是嗎?”   雲衛華眼淚頓時止住,凝望對方,見宇文騫點頭,他更是連鼻涕也溢了出來。   “太好了,天佑咱們仙友會,這真是太好了。”   “現在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宇文騫見雲衛華痛哭不止,亦為之動容,再看木許二人,他們更是連哭帶爬,來到雲衛華身邊安慰。   “大哥,我不怕死,但就難過我們受人欺負,今天你沒讓仙友會在外受欺負,小弟現在死,也感到心甘情願。”   “師叔,你別死,你們受的苦我都懂,要是真要有人死,也得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兒,嗚嗚……”   “你們怎麼又說話……”宇文騫說到一半,喉頭一陣哽咽,竟也難受至極。   他剛剛聽了許一鳴的故事,本來沒有全當真。   隻是見到雲衛華的血衣,見到殺器,見到大家痛哭流涕的模樣,方才知道他們這一行,當真是可怕又可悲的歷練。   “兩位兄弟,在外受苦了啊,嗚……”   “不苦,隻是師兄,我在死前有事相托。”   宇文騫驚呼:“怎麼,你要死了?!”   “師兄,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雲衛華奔忙了一天,內心又接連受到各種刺激,此時看來,確實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宇文騫隻能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是這樣的,我受人之托,要照顧好一個叫應念雪的東岸師妹。”   “我知道她。”   “知道?!那就更好了,現在我命不久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請三位都勞心一下。”   “千萬別不要讓念雪受人欺負,要知道,她可是老英雄李長勝的外甥女,那李長勝啊,我真是敬佩得很,仰慕得很啊。”   “大哥!”   “師父!”   “雲兄!”   “我可能要去見他了。”說罷,雲衛華合上雙眼,小憩片刻。   醒來時,他才知道剛剛自己疲憊至極,導致失態。   然而大家的臉上沒有氣惱,唯有單純的喜悅之情,讓他心中好生暢快。   “交到各位朋友,我雲衛華死而無憾。”   “雲兄,你可別死了,我們趕緊決鬥吧。”   “好。”   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對方,但他確實急於提升自己的能力。   於公於私,都有必要。   以他目前這身功夫,若不是持有槍械,剛剛恐怕連許一鳴都無法解救出來,此刻正被嘍囉按在地上摩擦呢。   他提起神燈,氣不打一處來,“居然把它當做尿壺。”   若是有更強大的能力,適才他定要將那個帶疤的嘍囉折磨一番,再取他性命。   金色的薄紗開始擴散,在林間猶如淒美的金色飛蟲,叫人心醉。   “宇文師兄,我師父他在乾什麼啊。”   “你師父的事問我乾嘛?還有,你怎麼又說話了!”   光點宛如沙漏中的細沙,徐徐落下,不久化作人形。   梓瑤打了個哈欠,問道:“乾嘛啊……”   “最後打擾你一次。”   少女睡眼惺忪,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說吧,什麼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