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小魚帶著一群伴生靈獸出現在雲起峰的時候,小金意識到自己乾了件很傻的事。 “我姑奶奶喲,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小子伴生了一群靈獸?我的靈石啊,那可都是三分息借的!” 小金沖著鄧小林一通抱怨。 “小金你太有商業頭腦了,知道用別人的靈石生靈石。一賠五十的賠率,這回我們賺大了,三分息可以忽略不計。” 鄧小林一時沒搞明白小金話裡的意思,還以為她還借了靈石壓師弟贏,對著小金一頓猛誇。 “我的姑奶奶,我們自己靈石都買小魚贏了,我借得靈石都買了王破贏。” “啊?小金你為何這樣買?” “先前都以為這小子必輸無疑,我買對方贏是想減少我們的損失,誰知道這小子伴生了那麼多隻靈獸,連五階的都有,王破那家夥怎麼能打得過,你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我不說就是想給你和師父來個驚喜嘛。” 鄧小林悻悻說道。 “不過也沒關係,一比五十的賠率我們押小魚贏的靈石足夠補償小金你借的,還能剩下很多。” 鄧小林一想到這裡,不禁又眉開眼笑起了。 “那倒也是。”小金計算了一下,覺得還是能賺不少。這下也開心起來。 不過她突然想起什麼來了似的,連忙和鄧小林溝通,這回沒說話,用的是心靈溝通。 隻見鄧小林臉上時而疑惑,時而氣憤,時而恍然大悟,而後又是一副小金你好陰險的表情。 “師姐你們在乾什麼啊?” 王小魚看得一頭霧水。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鄧小林一臉神秘兮兮地回答王小魚。 王破沒給堂兄過多的時間,當王小魚回到雲歸峰的第二天便派人送來了戰書:明日隅中時分宗內角鬥場一決勝負。 角鬥場是雲起宗弟子平時訓練對付兇獸的場地,也兼當演武場,平時宗內弟子或者長老有紛爭可以相邀到這裡來解決。宗內之人在此決鬥隻決勝負,不分生死。 但對於兇獸就沒那麼仁慈了,為了接近實戰,在此模擬野外遇到兇獸時的戰鬥是真刀真槍來乾的,人或靈獸可以殺死兇獸,當然兇獸也是有機會殺死對手的,但機會比較渺茫,因為關鍵時刻看護的長老會出手,阻止宗內弟子被殺。 但即便這樣,每年都偶爾會出現長老救助不及時被殺死的宗內弟子,重傷輕傷的那就更不用提。 當王小魚一行人來到角鬥場的時候,圓形的角鬥場四周的臺階看臺上已經坐滿了前來觀看本場決鬥的宗內各峰弟子,角鬥場上方空無一物的天空之上偶爾能看到局部空氣扭曲擺動,如果注意觀察的的話還不止一處。 這正是有宗內大神通者施展了“蜃景”之術,以上帝視角直播角鬥場決鬥的場景。 王破早早就在角鬥場中央等待了。 鄧小林陪著王小魚走在前麵,小金和王小魚的一幫伴生獸遠遠跟著,拉開的距離就像兩夥不相乾的人。 小金這兩天和這幫靈獸已經打得火熱,就如同多年不見的朋友。在小金的建議之下他們故意走在後麵,按小金的意思到時候要給大夥一個驚喜。 已經到了角鬥場內部的入口,鄧小林揮舞著粉拳對師弟大聲說了句:“師弟加油!師弟必勝!”便急沖沖把王小魚推進了入口。而後揮手招呼後麵的小金他們趕緊上看臺。 入口守門的弟子都感到有點奇怪,這師姐就好像是來看戲的,臉上半分擔心師弟的神色都沒有。前麵進去的王破可是帶了伴生獸長空入內的,這王小魚就一個人,對付一個估計都難,還別說人家有兩個。 擔心? 鄧小林此刻擔心的是王破和他的巨鷹能不能撐久一些,一下就被打趴了那就太無趣了。自己師弟這套陣容,打起來對手即便是場上擔任裁判的長老估計對方也夠嗆。 擔任本場決鬥的裁判是長老公見平。 看看入口正一步一步朝鬥獸場中央走來的王小魚,再抬頭看看天空五六個若隱若現被大能施展了“蜃景”之術的天空之眼,公見平裁判此刻的內心正在不停的罵娘。 尼瑪,區區兩個縱橫境的弟子決鬥怎麼會有那麼多宗內大佬在用上帝視角觀看,今天的黑哨我還怎樣吹?我要敢吹,這還不知道會得罪多少宗內大佬,我要不吹,得罪的那就是現任宗主。 怎麼辦?! 怎麼辦?! 本以為是趟肥差,沒想被架上了馬上就會爆發的火山! 不管了,始終必須選擇一方,縣官不如現管,先過了宗主這一關再說。 此刻的王小魚已經走到了角鬥場中央,他朝公見平行了個禮:“長老好!” 公裁判點頭示意。 而後他運起真氣朗聲宣布,聲音響徹四方,整個角鬥場看臺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清晰聽到他的聲音。 “本次比試由雲起宗第一天才弟子王破迎戰雲起宗傳奇弟子王小魚。兩人都是我雲起宗不可多得的天才弟子,為了充分保護門內天才弟子,同時也為了打擊宗內日漸盛行的博彩之風,本次比試跟以往有些不同。” 看臺上的弟子們不關心天才弟子怎麼樣,但聽說要打擊宗內博彩之風頓時坐不住了,在場超過百分之八十的弟子有下注這次比試,剎時整個看臺猶如被捅了的馬蜂窩一般“嗡嗡”聲一片。 “肅靜───!” 公見平喝停場中喧嘩,繼續說道:“本場比試分為上下兩場,上半場為文鬥,場上兩人分別對抗兩隻四階魔獸雙頭炎冰狼,能堅持一柱香的時間算過關,堅持不了者判負,兩人都堅持一柱香時間平局,兩人都堅持不了平局。” 看臺上的賭徒們心生不妙的感覺,這裡邊水有點深,可超控的因素有點多。 “下半場為武鬥,場上兩人直接對戰,一柱香時間內打敗對手者勝出,要一柱香之內沒人認輸為平局,上下兩場成績疊加計算最終結果。” 看臺之上一片嘩然,這個比法就是沖著平局去的,完全不給賭徒們留活路。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場上比試不是贏就是輸,在場眾人想都沒想過會出現平局,莊家也沒開出這個盤口。 “不對,宗內最大的莊家公正就是本場裁判公見平長老的親侄兒,其中必定有黑幕!” “公長老這名字取得好啊,公見平,公見平,公然讓我們見到平局!” “我看他們根本就是假公濟私,有黑幕!” “有黑幕!” “有黑幕!” …… 剎時,有黑幕的呼聲便響徹全場。 “肅靜──!” 公長老大手一揮,吼聲蓋住了全場的呼聲。 “實話跟你們說,宗主交代,本場比鬥就是沖著平局去的,一來為了保護宗內天才弟子的道心不會受挫,二來就是打擊你們的博彩之風,諸位有意見可以向宗主提!” 眾人都傻眼了,宗主都搬出來了,在場的弟子隻能自認倒黴,呼喊之聲化作一片噓聲。 平息了場上弟子的不滿,公長老便轉頭向場上的兩位弟子問道:“你二人對這個安排可有異議?” “弟子無異議。” 王破首先回答。 “弟子有異議。”王小魚不贊同。 有戲! 當事人不同意的話那這事還有變數,看臺上的弟子剛剛變沮喪的心情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角鬥場中有陣法加持,場上之人的聲音能夠放大傳到每一個角落。 “你有何異議?” 公見平麵無表情地看著王小魚。 “弟子以為,我和王破之間的比鬥不應該有伴生獸加入,這樣不公平。” 王小魚望向站在王破身邊的巨鷹長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異議無效。伴生靈獸本身就是伴生之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如同你的手足一般,你上場比鬥難不成你自己的手足都不能使用嗎?” 公長老說得義正言辭。 “長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伴生者雙方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我們這個世界公認的法則,人家有伴生獸而你沒有那是你的事情,不能因為你沒有便阻止人家一起出手,要是你有哪怕是有幾隻我們也不會乾涉!” 公長老粗暴地打斷王小魚的話。 “好!公長老說得對!伴生者就是雙方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決不能阻攔人家一起上。”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看臺上傳出支持公見平的觀點。 眾人尋聲望去,發現出聲叫好之人正是王小魚的師姐鄧小林。 此刻鄭小林正和一大幫靈獸坐在一起,除了她自己的伴生獸小金,還有七八隻其他靈獸。有些年長的弟子隱約覺得其他的靈獸有些眼熟,卻一下想不起在哪見過。 也沒過多的去想,他們隻是覺得這王小魚的師姐怕是腦子進水了吧,難不成上趟思過崖回來變傻了?王小魚可是你師弟,你竟然還支持王破帶他的伴生獸一起揍自己師弟?又或是她下了重注買自己師弟輸? 對,很有可能是這個原因,不然找不出其他理由了。 隻是這樣做未免有些讓人唏噓。 不過也好,這種情況是場上絕大部分弟子願意看到的,現在我看你們怎樣平局,王破如今想不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