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徐一儒將張長林叫到自己的屋裡,問“今天的事,有沒有遊客知道?” 張長林說:“事發當時,他已經派人將邱祖殿那給攔住了,對外也是說,正在修繕遊客禁止進入。” 聽完這話,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對他道:“吩咐下去,今天的事,絕不可以外泄!” “是!” 張長林點了點頭,隨即抬起頭,一臉難作—— “對了,師父,那幾個被那怪物抓傷的師弟,傷的很重,咱們的藥根本不管用,可能,得去醫院!” 徐一儒眉頭緊蹙,“好,我知道了。長林,你去給我把修文叫來。” 張長林愣了一下—— “是,師父。” 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的時候,心裡有話,但卻什麼也沒說。 “長林!”徐一儒看出了他的心事,叫住了他,“師父知道你想說什麼,等過了這事,我會告訴大家的!” 張長林感激地看了徐一儒一眼,使勁地點點頭,“恩!!” “去吧。” 不一會,李修文進來了,“師父,你找我?” “來,跟我去個地方。” 說完,老頭就帶著他繞道他那小屋的後麵。 那裡原本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塊兩丈多高的大黑石頭,墻外是懸崖峭壁,李修文之前來過。 可沒想到,師父在那石頭上摸了摸,忽然就開開一個石門來。 不等他多問,師父就掌著油燈進去了,李修文緊隨而下,裡麵的空間不大,僅能容下一個人。 他跟著師父,一前一後,一下一上,兩個人,往下走去。 臺階有點抖,得扶著石壁上的扶手窩窩。 約莫走了大概五六分鐘,又多了道石門,就見徐一儒在石門上摸了一下,那石門就開了。 還未等他們進去,裡麵就“噗噗噗”地亮了。 李修文跟著徐一儒走了進去—— 裡麵是一處能容納五六十人的偌大的空間,有石床、石凳,還有石桌,墻上布滿了油燈。 幾乎每一米就有一個,將整個石洞照的通亮,這洞還挺高,估摸著怎麼也有三米多。 就在李修文正好奇地打量著這洞穴時,一扭頭,發現師父正拎著個人頭過來了。 “啊!!” 李修文被嚇個夠嗆,等到他再一看,原來正是那個妖女的首級。 “師父,你?” 李修文錯愕地看著徐一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徐一儒看了他一眼,“來,過來。” 說著,就將那頭顱放在了不遠處的石桌上。 李修文走到跟前,徐一儒什麼也不說,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匕首,當即轉過頭來對他道: “看好了!” 說著,徐一儒一手扶住那頭,另一隻手,高舉匕首,猛地一下,朝那個頭顱紮了去—— “叮!!” 一聲銳響後,匕首就像碰到了石頭上一樣,一下子錯開了。 李修文詫異地看著那完好無損的頭,怎麼這刀子,沒傷其分毫? 正要說什麼時,徐一儒又狠狠地紮了兩下,結果還是一樣,感覺這東西竟然比鐵還硬! “再看好了!!”徐一儒回過頭來,有點嚴肅地看著他—— “嗯!” 李修文使勁地點點頭。 徐一儒回過身,將那匕首,在那頭的頂部,輕輕地劃撥了兩下,然後,將匕首對準那頭頂,微微使力,最後,竟然慢慢,慢慢地,竟然紮了進去!? “……” 李修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在他驚訝之際,“哢嚓”一聲,徐一儒撬開了那頭,另一隻手,雙指往裡一探—— 忽然就竟然夾出一大棗一樣大小的紫色的珠子!? 李修文當即就愣在了那裡! 中午,那個女孩,也是這麼從那幾個怪物的頭裡,取出了這種東西。 “師,師父,你怎麼會……?!” 徐一儒看著徒兒那怪異的表情,當即就覺察到了什麼,“怎麼,難道你見過這靈珠?!” “嗯!!” 李修文使勁地點點頭,然後將白天來三清觀路上,遇見那女孩,以及大巴上發生的悲劇,還有女孩取那幾個大塊頭腦子裡紫色珠子的事,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徐一儒。 看著那石桌上,轉眼已經化作塵煙的頭,徐一儒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終於來了!” “師父,什麼來了?”李修文驚恐地看著徐一儒。 可沒想到,師父轉過身來,卻淡淡一笑,“哦,沒事,沒事。” 說完,就拿了那紫珠,帶李修文上去了。 去到大殿,徐一儒將那顆珠子用刀切開,一分為二,自己留下一半,另一半碾碎化水。 最後,讓張長林跟李修文將那紫水,塗抹在那些被妖女抓傷的師兄弟的受傷部位,就睡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那些師兄弟的傷全好了,而且,竟然連一絲的疤痕都沒留下。 李修文大呼神奇。 於是,他在乾完活之後,就去找徐一儒,打算問個明白,昨天晚上,光忙著救人了,把這茬給忘了。 可沒想到這老家夥竟然不在。 後來,他去水房碰見馬如春師兄,告訴他,說師父在後山,早上他去挑水碰見了。 一聽這話,李修文就從道觀的後院,開門去了後山。 這後山,他們平時練功,也經常來,不過,這裡林深草茂,李修文怕蛇,一個人不願來。 “師父!!” 李修文就順著那破舊的石階,一路往下,邊走邊喊。 走了好遠都沒人應,後山的路多,他想,師父可能已經從其他道兒回去了。 正欲回去,就在這時,他忽然聞到一股煙兒味。 扭頭一看,不遠處的樹林裡,冒起一陣煙。 “我去!!” 師父三令五申說過,山上嚴禁煙火,怎麼還有人大膽在這裡放火,真是要了命了。 “哎,是誰在那放火呢?!!” 李修大吼一聲,氣沖沖地就尋著那煙跑了去。 等到那,定睛一看,沒想到,竟然是師父徐一儒!? “師父?!!” 這老家夥,平時就他喊的兇,沒想到,一遇上事,他自己卻掉鏈子了。 “來,來,來!就等你了,嗬嗬!” 徐一儒坐在火堆旁的大石頭上,沖他招招手。 “等我?!”李修文走過去,一臉疑惑地看著徐一儒。 老頭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烤好的大紫薯,“吶,師父專門給你留的,嗬嗬!” 李修文心事重重地接過了紫薯,‘專門給我留的,這老家夥知道我要來?’ 徐一儒見他站在好像在想什麼,“想啥呢,這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快吃啊!” “哦。”說著應了聲,就吃了起來,“謝謝師父!” “味道怎麼樣?” 徐一儒一邊撥著火,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李修文,笑笑,“甜麼?” “嗯,師父,挺甜的,就是,味道怪怪的!”李修文吃邊嚼邊思索道。 聽到這話,徐一儒撥火的手停了下來,看著他,“怎麼怪了?” “沒事,師父,可能是烤焦了吧,沒事!” 早飯沒吃飽,別說,這玩意吃著還挺香。 李修文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徐一儒怪怪地笑了兩下。 後來他想問什麼,還沒來得及問,負責管賬的方通寶師兄,著急忙慌的又把徐一儒叫回去了。 直到下午也沒見到師父的麵。 晚上回去後,李修文躺在大通鋪上,到了後半夜,身體一股莫名地灼熱,迷迷糊糊就起來了。 其他的師兄弟,呼嚕聲打的震天響。 “咣當!!”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嗯?什麼東西?!”李修文一下就清醒了。 可扭頭再一細聽,又沒了響動,山上風大,偶爾還有一些小動物進來,這樣的聲響,也不足為奇。 他也就沒在意,他想喝點水,可走到桌子跟前,一提水壺,空空如也。 於是,迷迷糊糊,一個人掌著燈,就去了火房。 可是沒想到,正在他舀起一瓢水,“咕咚”一陣猛喝的時候,忽然有個什麼東西靠近了他。 李修文當即嚇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嗯?” 就在這時,他忽然瞥見了身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是一個女人。 她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自己身後,好像要向自己下毒手! 這還得了? “啊!!!” 不等那女人動手,李修文大叫一聲,身子一低,扭頭就沖出了火房。 可等到他跑到院裡,當即就傻眼了—— 無數個詭異的身影,在道觀的院子裡,壓低身子,偷偷摸摸地好像在搜尋著什麼? “喂,你們是什麼人?!!!” 李修文想到沒想,就大喝了一聲,這三清觀,可是他的第二個家! 那些黑影,頓時,都紛紛住身,望向了這個不要命的小子。 而李修文,抄起旁邊的一把掃帚,就沖了過去! 突然,一條長長的如觸手一般的東西,就朝自己撲了過來—— 他還沒看清,那玩意就到了跟前! 眼見就要中招,可沒想到,自己腰上一緊,一根藤蔓一樣的東西,一下子將他拉了回去。 “嘭!!!” 剛站的那地兒後的墻壁,就被砸出一個大洞,要知道,那可是花崗巖的啊!? 這一下要是招呼到自己身上,那豈不得把他打成兩截了!? 驚魂未定之際,他忽然發現救他的人,竟然是昨天在大巴車上遇到的那個女孩。 雖然她蒙著臉,可李修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哎,不對,剛才火房裡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他? “快跑,別愣著了!!”突然,那女孩沖他大喊一聲。 當即就把他嚇得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