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修文再次睜開眼,他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還是老牛開車,他跟紅纓坐在後排,隻不過,這次是躺在紅纓的腿上。 李修文嚇得趕緊坐了起來,可沒想起的太猛,整個人頭一沉,又一下子倒到了紅纓的懷裡! 軟軟的,還香氣四溢。 李修文的心“撲騰撲騰”直跳,可他就是沒有一絲力氣坐起來。 不過,紅纓倒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她微微扶著李修文,“你現在身體很虛,先別起來!” “謝謝,我,沒事。”李修文還故作堅強。 紅纓隨手從車後排拿過來一瓶紅牛,“嘶啪!”紅纓拉開拉環,遞到了他手裡。 “來,喝點吧!” 李修文接過來,一飲而盡,還真有點渴。 “還有嗎?” 李修文接連又喝了五罐,好像好久都沒喝水一樣。 “怎麼樣,好點了麼,修文?” 紅纓擔心地看著他。 李修文虛弱地一笑,“好多了。” 這時,車進了縣城,原本牛長生打算送他去醫院的。 可李修文卻非要回家。 牛長生拗不過他,隻好將他送回到了小區。 到了樓下,李修文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獨自一人上了樓。 已經淩晨四點,樓道裡靜悄悄的,除了他那沉重的喘息聲,什麼也聽不到。 到了門口。 李修文豎起耳朵,屋裡沒動靜,他這才開了門。 他艱難地挪到自己房間跟前,終於,如釋重負,擰開了門。 可開門的一瞬,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裡—— 李望舒拉了一張椅子正對著門,雙手環胸,坐在那,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這麼晚了,你去哪啦?” “我……” 還沒等他說話,李望舒站起身,走過來,二話沒說,“啪!!!” 一個大耳貼子就招呼到了李修文的臉上。 可是讓李望舒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 她這一把掌,直接把李修文扇得一頭撞到門上,彈倒在了地上! “呼~呼~呼!!” 李修文粗喘著氣,就好像犯了哮喘病似的,蜷縮在地上,渾如一個破舊的老風箱。 “啊!?” 李望舒瞪大眼睛,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修文,修文,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李望舒嚇哭了。 她使勁地搖晃著李修文,可是沒想到,不一會兒的工夫,李修文竟然濕透了。 “啊,這是怎麼了?奶奶——” 奶奶聽到動靜,趕緊出來了。 可當她看到躺倒在地上的孫子時,整個人,都嚇懵了。 李望舒趕緊叫了救護車,將李修文拉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李修文已經嚴重脫水。 幸虧醫生搶救及時,要不然,他將有生命危險。 李望舒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更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隻知道,那一巴掌,確實重了! 那一刻,她看著躺病床上的李修文,手不疼,可心,卻痛的難以自已。 眼淚不知不覺,就從眼角滑落了下來,滴落在李修文打點滴的手上。 奶奶也坐在一旁,滿眼擔心,心裡一個勁地祈求著菩薩保佑她孫兒早早醒過來。 天快漸漸地亮了起來。 困意卻開始襲人,就在兩人迷迷瞪瞪,將睡未睡之際,門“吱呀”一聲,開了。 從外麵進來一個風塵仆仆的老道士。 “徐道長?!” 奶奶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道士。 沒錯,他正是李修文的師父,徐一儒。 “哎!” 老頭點了點頭,走進來,其他話也沒說,直接就走到了李修文的病床跟前。 他輕輕拉過李修文的手,別過身,神情凝重地號起了脈。 好一會後,才轉過身來,對李修文的奶奶說,“老姐姐,別擔心,孩子沒事了啊!” 說著,徐一儒沖李望舒微微一笑,“孩子,麻煩給我倒杯水!” “哦,好。” 李望舒倒了杯溫水給徐一儒遞了過去。 就見徐一儒從懷裡掏出一顆褐色的丹藥,放到水杯裡。 化開之後,抱起李修文,就給他沖服了下去。 李望舒還嫌這老道手不乾凈呢,可沒想到,那丹藥喝下去,還不到十分鐘,李修文就醒了。 這可把李望舒高興壞了,喜極而泣的她,恭恭敬敬地給徐一儒行了一個禮。 徐一儒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 醒來之後的李修文,看到師父,驚訝極了。 徐一儒就問他是怎麼回事? 在避開奶奶和姐姐後,李修文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師父。 沒想到,聽完後,一向冷靜的師父,勃然大怒—— “這幫王八蛋!!” 下午的時候,李修文還沒出院,紅纓和白雨,就來了醫院。 她們帶來了好多好吃的。 奶奶見兩個女孩,禮貌又漂亮,心裡樂開了花。 於是,就讓她們在裡麵說話,自己就去打水了。 萬萬沒想到,就一個打水的工夫,病房裡竟炸了鍋—— 原來,李望舒不放心李修文,就請了假,她預感這倆女人要來,沒想到,還真就應驗了。 這兩個狐貍精,把李修文害成這樣。 她真恨不得將這倆貨,扒光了扔大街上去,讓人看看這是倆什麼東西。 於是,一進門,她就掄起一掃把,不由分說,對兩人一頓“熱情”招呼。 而紅纓和白雨,自知理虧,不敢還手,連連後退。 各種粗鄙之語,更是把兩人罵的是狗血淋頭,狼狽不已,李望舒活脫脫一母老虎。 李修文嚇的由始至終,都沒敢說一句話。 一時間,整個醫院被鬧的是雞飛狗跳。 真是沒想到,這妮子竟然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麵,看來早上那一巴掌,還算輕了。 沒辦法,紅纓和白雨,隻好不辭而別。 出了醫院,紅纓氣的小臉都歪了,“怎麼能這樣呢?” 兩人拍打著身上的土,乾凈的裙子上星星點點,隻是她在意的倒不是這個。 出了醫院,兩人正要上車,忽然,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兩人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一老道士。 紅纓還以為他是來“要錢”的,於是,就從皮夾裡掏出一紅色大鈔,“老師父,去買點吃的吧!” 沒想到,這老頭,卻不接,定定地看著兩人。 “您有事嗎?”白雨感覺到了什麼。 這時,老道說話了,“勞煩,回去告訴告訴你們頭領,修文還小,放他一馬吧!” 沒錯,這老道正是李修文的師父,徐一儒。 紅纓看著他,“你是李修文什麼人?” “我是他師父。” 這話一出口,兩人臉色頓變。 這老頭看著瘦削,可那股氣場,三米之外,都讓兩人心生寒意。 “您知道我們是什麼人?”白雨看著他。 老頭一笑,“芙蓉,可還好?” “……?” 兩人當即就驚的目瞪口呆。 因為,這芙蓉,正是他們上一任的首領,這是山海門的高度機密,他怎麼會? “回去告訴蒙寒,若敢再來找我徒兒,我就斷他的腿!!” 老頭忽然臉一變,嚇得兩女人猛地一個激靈—— “……!!” 不等她們回話,老家夥轉身就走了,每走一步,地上就一個一公分深的腳印。 七步之後,人,不見了。 “……?!” 兩人看到這,嚇得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這老頭他麼是個妖精啊!? 不久,李修文就出院了,徐一儒在李修文家,住了一晚。 師父二人促膝長談,聊了很久。 徐一儒告誡李修文,現在,他的修為還不夠,切不可強行用術。 李修文就問為什麼? 徐一儒說,以他目前的修為,強行用術,輕者,就跟他那晚一樣;重者,靜脈盡斷,吐血身亡。 可李修文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徐一儒就給他打了個比方,一根木頭,大人可以輕鬆抬起,而小孩,如果照做,那後果就是筋脈盡斷,或受重傷。 修為這東西,就跟人的力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卻會隨著年紀,慢慢增長。 說著,徐一儒,伸出一根手指,“看好了。” 說完,“噗”地一聲,指尖亮起一撮小火苗,就跟隻打火機似的。 李修文地頭一次見師父表演這些東西,驚訝不已。 見他興起,又給他表演了穿墻術,門未開,人就到了外麵。 隔空取物,不出屋子,手一伸,水就到了他手裡。 這麼厲害的東西,徐一儒卻說,都是些逗樂子的小把戲,不上臺麵。 徐一儒還告訴他,蒙寒那幫人,就是想利用他,還是躲遠些好。 最主要的是,現在,他還小,很多事,他不懂,否則,以後遲早會後悔! 還說,之前的那個小怪物,以後能不見,就別見,人怪殊途,吃不到一鍋裡去。 李修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最後,師父讓他躺下,給他來了一次全身按摩。 可能是太舒服了,不知不覺,他竟然睡著了。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天已經亮了,師父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不過,給他留了張字條—— “以後有事,就去三清觀,找你七師叔。師父字。” 也沒留師父吃個飯,李修文心裡挺過意不去的,師父又一次救了他,可他卻無以為報。 這就是他師父,不圖回報,十年如一日,守護著他。 而他隻能默默地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裡,待有朝一日,出人頭地了,好好報答師父。 天亮了,太陽也出來了,又是美好的一天,收拾好心情,李修文出了門。 晨讀,上課,做題,在經歷了現實的惡鬥,李修文愈發地覺得,原來,學習是那麼美好的事。 轉眼就到了第二次月考的時間。 其他人,都一副緊張到要死的樣子,可李修文卻一副收割眾神的豪邁。 那勁頭,連那些學習不好的人,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動容。 可沒想到,就在考文綜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李修文答題答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身體,忽然難受起來,整個人手抖得連字都寫不好。 這下可樂壞了不少人,如此狀況,能答出好成績才怪! 鬥大的汗珠,滴落下來,卷子都打濕了。 監考老師嚇壞了,讓他趕緊去醫務室。 可李修文死活不去。 恰巧,語文老師剛好在隔壁監考,她二話不說就去醫務室叫來了值班醫生。 最後,醫生來教室給他支起架子,打上了點滴,才好點了。 於是,就這樣,李修文強撐著,答完了卷子。 考完試沒兩天,成績就出來了。 萬萬沒想到,李修文再次震驚一中—— 語文140,數學150,英語145,文綜285。 年紀第七! 李修文再次以驕人的成績,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證明了他的實力。就連年紀第一的那個叫李凱雄的哥們,都特意跑來,跟李修文聊了會。 年紀主任,更是以巡查的幌子,在後門的窗戶口,偷偷看了李修文好幾次。 發卷子的時候,班主任,語文老師,對李修文是贊不絕口,就連英語老師那個老女人,也讓全班同學以李修文馬首是瞻。 話是這麼說,可有些東西,並不是你通過努力,就能實現的。 而這可讓那幫跟李修文不對付的人(之前的班級前二十名)氣壞了。 不過,李修文依舊是那麼低調,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成績,在其他同學麵前耀武揚威。 相反,他每天除了蒙頭學習,就是如饑似渴地看書。 各種奇怪的書,班主任看見了也不管,還誇他閱讀麵寬,見識廣博。 瞧瞧,這要是換在一年前,他可絕對不會這麼說。 非但不是,而且,恐怕李修文不但得站到外邊去,還得把家長請來。 此一時彼一時,一年河東,一年河西,曾經的呆瓜,如今竟成了寶。還被各種開小灶! 人啊,就是這麼的讓人不可思議。 後來,餘雪竹也來跟他“道賀”,不過,她這次依舊考的很好,年紀前三十。 隻是,讓李修文沒想到的時候,方佳妮也來了,不過,並不是跟餘雪竹一塊來的。 一下子來倆美女,這可真是羨煞旁人。 隻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不過,就在李修文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時,意外又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