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一根繩子將陸清緊緊的捆住,一把朱雀環正懸在陸清的咽喉之上,其身邊還坐著一位衣冠不整的美貌女子。 “別,南宮師祖。我沒想害你,我也不知道那不是蛟丹啊?我也是受害者。”陸清看到眼前的一幕後,慌忙解釋道。 “你不知道那不是蛟丹?你不知道還往我這裡扔,而且扔完了就跑。你覺得我會信嗎?”南宮婉直接道破陸清的詭計,朱雀環離陸清的喉嚨更近了,絲絲鮮血滲出皮膚,但陸清可不願輕易地束手就擒。 “我這也是逼不得已,那淫囊袋中的催情霧氣對人無害的,隻會讓人陷入情欲之中。而且你看我這不是被你綁著的嘛,也沒有占到您的便宜。再說是您非要用繩子把我拉進來的,不能怪我啊。” “那還怪我咯?”南宮婉眼中的冷意越發的濃鬱,聲音也陰冷了起來。 陸清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繩索,小心翼翼的把脖子從朱雀環下移開,一邊四肢並用的在地麵上往後倒騰,一邊陪笑道:“怪我,怪我。是我不好。” 南宮婉低頭一看,陸清竟然想逃,想也沒想的就站起身要追,可剛一追,卻發現全身上下竟一點力氣都沒有,一下子沒站穩又跌坐回地上。 陸清見狀趕忙起身去扶。 “唉,畢竟是我造的孽,不能不管啊。”陸清扶起南宮婉移步到一處較為乾凈的石臺上,又從儲物袋中掏出幾顆丹藥遞給南宮婉。 “你給的丹藥我可不敢吃。”南宮婉冷聲說道。 陸清見她不信任自己,便從中挑了一粒率先服下,而後又遞給南宮婉。“這下可以了吧,這可是世上少有的療傷聖藥。” 南宮婉這才接過丹藥服下,端坐調息,又想起陸清說這是療傷聖藥,雪白的臉龐上怒氣更甚。 一段時間後,陸清看見南宮婉氣息逐漸平穩,想了想開口說道:“我這次來這裡,主要是為了采藥。為求自身安全,我才出此下策,想用催情霧氣迷暈您,然後趁機逃出這裡,但我沒想到您會用繩子把我拉進來。” 陸清看了看南宮婉的神情,見其並未立刻發怒,又繼續說道:“事已至此,亦不可挽回,但幸好尚未鑄成大錯。認真的說,你若要我負責,我絕不會負責,一是我並未與你結合,我是被綁著的;二來修仙者的一生如此漫長,如果僅憑這樣就要結成道侶共度餘生的話,那對雙方都太不公平;三則是我知道你命運中的另一半不會是我,他可能會因為某種變故沒能及時遇到你,但我相信你們二人終會相遇。 我話說完,若是你還想殺我,我也不會反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陸清剛說完又覺得不好,又補了一句,“雖然我不會反抗,但我會逃跑。”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麼多怪話,也許是因為他早已將這些修士們看作成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個角色。 他使用那催情迷霧,本意隻想迷暈南宮婉然後趁機離開,隻不過發生了一些變故,差點改變了南宮婉本該璀璨的一生,他意外穿越到這裡不是為了像集郵票一樣把所有的女角色聚集在他的身邊。 他很慶幸,慶幸他被繩子牢牢的綁住了,南宮婉還有自由選擇的資格。 南宮婉聽到陸清的一番言語隻覺得又氣又好笑,開口回道:“負責?誰需要你一個小小的弟子負責?我是結丹修士,而你不過是小小的煉氣期。” 陸清一聽南宮婉話中的態度似乎有所轉機,直接了當的說:“你能想通就最好,但我不得不提一句,修士的修為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他日進階結丹期我一定能做到。” “大言不慚?”突然南宮婉像是想起了什麼,厲聲問道:“你不是掩月宗的人?”南宮婉對陸清的話有些鄙夷,但立刻抓住陸清話中的漏洞迅速追問下去。 陸清一聽,心下一緊,他真後悔他怎麼這麼大嘴巴,別人一激,他就要證明一下,但他更沒有想到這南宮婉還以為他是掩月宗的弟子。不過陸清想著既然已經漏了底,索性也就不想再裝下去了。 “是的,我是黃楓穀弟子,名叫陸清。”陸清將帶在麵上的兩副麵具摘下,露出真容。 “原來是你。紅拂仙子的弟子,你為什麼穿著我們掩月宗的衣服?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南宮婉又問道。 陸清一聽南宮婉還有這麼多問題,而且件件事都觸碰到他的每一個小秘密,頓時不想回答了,可惜他剛想不回答,就立馬被南宮婉用朱雀環指著喉嚨,隻好將禁地事件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南宮婉。 從殺掉寒天涯救下南希到威脅南希為他帶路,從殺妖采藥差點被發現到如今潛伏進掩月宗的隊伍中一樁樁一件件悉數告知。 陸清一件件講著,一開始南宮婉的神情越聽越陰沉,到之後陸清越講越多,神情卻逐漸平淡下來。 “你還真是聰明啊,把我們掩月宗的弟子們耍得團團轉。”南宮婉聽完後,冷森森笑道。 “我這隻是小聰明,哪能逃過您的法眼呀。”陸清繼續吹捧南宮婉,他已經感覺到南宮婉不打算殺他了,雖然不知是何緣由,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那股殺意在漸漸地消退。 “既然你這麼想跟著我們掩月宗行事,那就從黃楓穀退出,轉投我掩月宗門下。以你天靈根的資質,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至於你用催情迷霧迷暈我之事可以從此揭過。”南宮婉略一沉思,對陸清說道。 “不行,前輩知道我在黃楓穀已經有一位結丹期的師傅了,而且她對我很好,我不能棄師門而去,否則我不是成了無情無義之人了。”陸清聽到南宮婉想招攬他進入掩月宗,想都沒想直接回絕道。 他去黃楓穀是在踏入仙途之前就定好了的,而且去了黃楓穀自己才有機會在魔道入侵後逃離宗門前往亂星海,這要是加入了掩月宗,到時候被全方位保護可怎麼跑? 再說了,陸清要是進了掩月宗,肯定會被南宮婉看的死死的,到時候沒了自由,那還有什麼意思。 南宮婉一聽陸清竟然拒絕了她,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陸清見勢不妙,趕緊解釋道:“我不去掩月宗有兩大原因。其一是我叛離宗門加入你們掩月宗,對你們宗門的聲譽不好,到時候其餘六派會怎麼看待你們?看到人才就想搶進宗門的霸道門派? 其二則是因為我自己,紅拂仙子對我有恩,我不能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背叛她,再說背叛師門的無情無義之人你們掩月宗也不敢收吧。” 不知是陸清的話打動了南宮婉還是有其他原因,南宮婉在一番思索後竟答應了陸清的請求。 調息一番後,南宮婉回到了平時乾練的狀態,飛身沖到亭下將金色箱子收起後,就吩咐陸清尋找出口。 陸清本想搶先拿下金色箱子,但如今形勢突變,南宮婉已經恢復了修為,他也就不敢開口討要了,隻能當做無事發生,默默的尋找出路。 二人在地下世界上上下下找尋了一遍後,都沒有發現什麼出口,最後隻能選擇從地底挖一條地道出去。二人一個使用朱雀環,一個使用金光磚符寶,一寸一寸的開始挖。 “本以為之前充分發揮金光磚符寶的威力,一擊拍死墨蛟是好事。沒想到卻導致我提前在這地道中將符寶中的靈力耗盡。真是失算。”陸清看著麵前奮力驅使朱雀環的南宮婉苦笑道。 他倒是不心疼南宮婉的朱雀環,隻是不出力就要出錢啊,為了補充南宮婉的靈力,陸清被迫貢獻出自己的靈石。那可是他最後的三塊中階靈石啊,拿出去的時候,陸清覺得他的心都在滴血。 當二人從地下出來時,陸清的金光磚符寶威能耗盡變成了廢紙一張,身上的中階靈石全部消耗完,而南宮婉也消耗了二三十年的功力。 出來之後,陸清就看見眼前早已站滿了眾多掩月宗弟子,隻不過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南宮婉上。 南宮婉沒有理睬眾人的關心之言,徑直走到隊伍前麵,回頭看了一眼眾弟子,最後目光落在無人理睬的陸清之上,冰冷的命令道:“出發!” 其實陸清並不是真的無人在意,南希在南宮婉回頭之後,就悄悄的靠近了陸清,口中似乎有無數話語想要湧出。陸清發現後,隻是笑著擺了擺手,南希見此也隻好不再上前。 眾弟子接過命令後,就跟著南宮婉離開了石殿,而陸清則悄悄的落在隊伍最後,最終悄悄地脫離了掩月宗的隊伍。 試煉倒計時最後一刻,陸清終於趕到了東大門,此時他已經脫下了掩月宗的衣服,換回了黃楓穀的黃色衣衫。 走出東大門時,陸清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抬頭看向天空,一道傳送通道正懸停在半空。 陸清摸了摸鼓鼓的儲物袋,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而後縱身一躍跳向半空,儲物袋中的楓葉法器已然射出,正正好好停在了陸清的腳下。 陸清腳尖輕點,踏著楓葉就飛向了傳送通道。 …… 禁地外。 “哈哈,看來化元兄,真是時運不濟啊。”浮雲子笑吟吟的說道。 李化元最見不得浮雲子的得意之態,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唉呀,這不是還沒結束嗎?” 隻見一青年從傳送通道中閃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直接落到了黃楓穀的隊列之前。 “你,快過來。”那青年聽到李化元的傳喚後,立刻走上前去就要行禮。李化元擺擺手,直接讓其回到了隊列之中。 正在一些人慶幸自己僥幸存活之際,又有一道白影從通道中閃出,一隊十餘人的掩月宗弟子整齊的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麵容嬌艷欲滴的南宮婉。 一見到南宮婉,穹老頭原先凝固的麵龐終於鬆弛了不少,而掩月宗的霓裳仙子更是直接沖上前去,一頓關心,臉上擔心之色流露無疑。 正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掩月宗身上之時,通道內再次閃過一道身影,不過這次隻是一閃而過,普通弟子幾乎都沒有注意到,隻有在場的長老們和一位一直緊盯通道的黃衣青年注意到了。 “竟然是陸師弟,他怎麼也在禁地之中,進入禁地之前我可沒見到他啊。不過看來陸師弟也是收獲頗豐,隻是不知那處石殿中到底有什麼。”黃衣青年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乃是他的同門師弟陸清,而他正是意外錯失機緣的韓立。 陸清看了一眼掩月宗的弟子,又看了一眼韓立後,默默的回到了隊列之中。 “好了,看來所有的弟子都應該出來了,沒有出來的……”靈獸山的帶隊之人,清了清嗓子就開口說道。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從就要關閉的通道內連滾帶爬的又跑出了一人來,竟然是那黃楓穀的老滑頭向之禮。 自此,通道關閉,能夠僥幸存活的弟子都已經出來了,剩下的則葬身在禁地之中。
第二十七章男人氣概(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