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到手的三百紫玄幣的喜悅中,孫雲龍一夜之間成為了富翁,他設想自己可以盡情地揮霍一番。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一個沉重的打擊——他連一件灰袍都買不起! 這個繁花商會搞什麼,還給不給平門一個希望,隨便挑出一件不亮眼的灰袍,就特麼六百紫玄幣,這不要人命麼。 在來青雲城之前,他對溪蘇承諾要為他買身看得上的衣裳,這家夥剛看上個灰袍。 但現在看來,這個承諾恐怕難以實現了。 就在孫雲龍陷入困境之際,王東海似乎一眼看穿,毫不猶豫地伸手將那件玄玉清君袍拿到手裡,微笑著放在孫雲龍麵前。 他的語氣中透著熱情與謹慎:“尊貴的客人,您持王玄龍丹而來,可見對海某的器重。然而,我這小店財力微薄,實在有愧於您的光臨。這件玄玉清君袍,便權當是給您的賠禮,也希望能與您結個善緣。” 說到這裡,王東海咽下一口口水,聲音裡滿是謹慎:“在這茫茫人海中,我們能夠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 六百紫玄幣,對於繁花商會小分會來說,無疑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然而,若能以此換得這位“大人物”的好感,甚至是一點小小的人情,那便足以讓人覺得千倍萬倍的值得。 孫雲龍沉默片刻,然後拿起玄玉清君袍,緩緩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中帶著決然,同時丟下一句低沉的話語: “王東海是吧,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看著孫雲龍消失在視線之外,王東海才鬆了一口氣,擦去額頭的冷汗。 一旁的店員擔憂地問道:“海老,青雲城什麼時候出了這號人物,居然拿出了一枚王玄級的玄丹。要是青雲城出現王玄龍丹的事傳播出去……整個青雲城,不不!方圓千裡的高手還不都蜂擁而至,到時候,青雲城豈不是……” 聽到這裡,王東海瞪了他一眼:“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青雲城的人!青雲城要是有這號人物,我們能不知道?而且,隨手就是一顆王玄龍丹,還要把它賣掉,顯然是根本不把王玄龍丹當回事。” “這個人的玄力之強,恐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疇。他會怕別人覬覦他的王玄龍丹?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可是,我曾探測過他的玄力,好像隻有入玄一級而已。這樣的人,難道真的能獵殺王玄獸嗎?” 王東海輕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年輕人,你還是對高手的境界了解得太少。能獵殺王玄獸的人,絕非一般高手。他們往往能完美掌控自己的玄力氣息,即使隻是外放出一絲,也足以讓你誤以為他隻是入玄一級。所以,以後再遇到看似普通的客人,尤其是那些看似平平無奇的年長者,一定要謙遜有禮。他們很可能就是那些隱藏在平凡外表下的絕世高手。” 店員恍然大悟,點頭稱是:“我明白了,海老。還有一件事,他在取走玄丹之前,還出手了三顆赤炎丹,而且這三顆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王東海聞言一驚,急忙接過那三顆赤炎丹,仔細端詳後,聲音略顯顫抖:“能夠煉製出十成色赤炎丹的丹師,至少需要頂級宗門的背景。這位客人,很可能來自聖墟或神殿那樣的神秘之地。他的殺氣如此強烈,確實非同一般。” 回想起那令人膽寒的殺氣,王東海不禁又是一陣心悸。所幸自己在與他接觸時並未失禮,也許還為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在繁花商會的後門,孫雲龍悄悄地溜了出來。 他穿過狹窄的小巷,一直走到遠離商會的角落,才停了下來。 他快速地脫掉原來的衣服,換上了一件不起眼的黑袍,臉上的易容也瞬間消失。 接著,他從另一個方向悠然地走了出來,仿佛剛剛的角落裡並沒有他的身影。 腦海中,溪蘇的聲音依然回蕩:“小子,你買這件灰袍真是小氣得讓人發指!有必要這麼省嗎?” 孫雲龍反駁道:“你說的輕鬆,六百紫玄幣的破灰袍!我這輩子穿的衣服加起來都趕不上你這一件的零頭!你這是買衣服嗎?你這是在搶我的命啊!” “不說衣服的事,還有,你剛才的行為太冒險了。你把玄丹就這麼交到他的手上,就不怕他們起貪念,殺人越貨?”溪蘇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 “你放心吧。”孫雲龍微笑著說,“我這麼做,他們反而不敢動什麼歪心思。就算他們能探查出我的玄力,也不敢輕舉妄動。至於他們會不會泄露消息,那就是他們的事了,和我無關。不過我估計他們不會的。” 溪蘇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你的膽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但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孫雲龍深吸了一口氣,“在整個蒼雲大陸,繁花商會擁有的資源是最豐富的,但是真正的好東西,他們都會高價賣給大宗門。像我這樣的人,估計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所以,我需要一個在他們眼中夠分量的身份。有這枚王玄龍丹和我的易容術,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這樣一來,將來我在麵對繁花商會時,會方便許多……” “就拿剛剛的事來說吧,如果不是我嚇了他們一跳,他們會那麼爽快地把玄玉清君袍送給我嗎?就算我拿出全部家當也買不起啊。” 溪蘇聽後默然。孫雲龍的計劃雖然冒險,但他對局勢的把握和判斷卻異常準確。 他不禁有些好奇,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年,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小子,你在繁花商會時釋放的那股殺氣,確實令人震驚。那是一種幾乎可以觸摸到的殺意,與我在暴怒狀態下的殺氣不相上下。然而,這種殺氣並非刻意培養所能得來,更無法偽裝。它是在無數生靈的隕落中,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要達到冰冷刺骨的境地,至少需要經歷過數千,甚至數萬的殺戮。” “那一剎那,繁花商會的王東海之所以膽寒到大氣都不敢喘,正是因為這股殺氣的壓迫。否則,以他多年來與各色人物打交道的敏銳洞察力,未必會對我一無所察。” 聽到溪蘇的話,孫雲龍停下腳步,深感惆悵。 “溪蘇,我知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們必須承認,我們其實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