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瞬間,他們注意到炎天南和炎正元的臉上同時閃過驚愕的神情。 “什麼,你竟然知道紫脈天晶?”炎天南的眉頭緊皺,內心掀起巨大的波瀾。 因為這位被稱為“神醫”的人對紫脈天晶純度的描述,竟然與實際情況分毫不差。 這紫脈天晶可是他們宗門的至寶,被隱藏得極為隱秘,就連宗門裡也沒幾個人見過。 它的純度,更是從未向外透露過。 這個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紫脈天晶的純度……這絕不是經常接觸紫脈天晶的人能做到的。 難道這個看似騙子的赤腳醫生,真的有著神醫的本事? “笑話,老朽當然認得。身為醫者,這等醫中至寶我又怎能不認識。”孫雲龍淡然一笑,笑容中帶著深不可測的意味。 炎天南向前一步,聲音中透露出急切:“那你可會使用它?” 孫雲龍的目光轉向病床上的炎震天,輕聲道:“當然會用。不過,貴宗少宗主的傷勢,倒也用不到這紫脈天晶。” 此話一出,屋裡的醫師全都露出不屑與鄙視的神色。 其中一位名叫劉洪的醫師更是直接吼了出來。 他瞪視著孫雲龍,語氣中充滿憤怒:“信口雌黃的小兒,你可知炎少宗主受了多嚴重的傷勢!他的內傷若要痊愈,唯有依靠紫脈天晶,別無他法!烈焰門主,這赤腳醫生顯然是個騙子。我在青雲城行醫多年,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他之前的話,應該也都純屬瞎蒙亂造。哼,行騙竟然騙到烈焰門頭上,真是天大的膽子。烈焰門主最好把他轟出去,以免著了這個騙子的道。”這位劉洪醫師是青雲城三大神醫之一,在青雲城醫界有著極高的威望。 然而孫雲龍卻淡然一笑,微閉著眼睛,緩緩說道:“這位少宗主的傷勢,我剛才看一眼就已經完全了解了……他的右臂臂骨盡斷,全身經脈斷裂半數,玄脈崩裂,昨夜又被風寒侵體,傷上加病,一直昏迷不醒。不知我說的對也不對?” 劉洪聽後表情一怔,隨即不屑道:“炎少宗主重傷的事現在全城皆知,這誰不知道。” “你從未親自查探過炎少宗主的傷勢,卻說得如此肯定,顯然是道聽途說。而你這等江湖術士,又怎會明白如此重傷,已非尋常醫藥所能救治。唯有紫脈天晶,方可治愈此傷。” “老朽也從未見過此人,他的話語完全不合醫理,必定是個江湖騙子。”另一位白胡子老者也附和道。 “哈哈哈!真是一群庸醫!” 孫雲龍放聲大笑,眼神中卻沒有半點笑意,“醫者診病,首重望診。氣色之中,皆有病情。若我連這位後輩的傷勢都無法‘望’出,豈不是成了和你們一樣的庸醫?” 孫雲龍此言一出,在場的醫師都臉色一沉。因為他們都無法僅憑一眼就看出炎震天的傷勢。 劉洪冷笑道:“既然這位神醫醫術如此高超,那就請神醫‘望望’我身上有何病患,如何?” 孫雲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雖為醫者,平時對自己的調理還算用心,身上並無大患。然而在房事方麵,卻過於頻繁。三次,你也得有這實力啊。你眉下昏黑,顯然是昨晚已經勞累過度,一夜未睡,顯然剛完房事就被請來這裡。你年紀也不小了,房事如此過頻,又適逢一夜勞心,腎臟急衰。這幾天若不予以小補,必定大病一場。如今不知腎精貴,他日虛嘆空流淚。” 劉洪一時語塞,愣在當場。 孫雲龍又轉向之前說話的白胡子老者,淡淡道: “至於你,也別得意忘形,大患在身。也快嘎了。” 那老者驚道:“我?我怎麼了?” 孫雲龍緩緩道:“你一年前就時常感覺雙腿酸痛,午夜時分最為嚴重。你以為這是風寒與濕氣所侵,所以經常以溫熱之物調理。然而一年過去,病情並未緩解,反而加重。” 那老者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聲道:“我靠,你怎麼知道?!” 孫雲龍淡然道:“你的腿疾並非風寒濕氣所侵。我猜想,你在半年前曾經被一條細長的黑蛇咬傷。你身為醫者,時常采藥,想必對各種蛇類都有所了解。然而那條黑蛇之毒極為特殊,你雖然及時用草藥敷治,但毒素已深侵入骨,普通的療法根本無法清除。” “采藥之人,身上應該準備著解毒藥。一旦服下了解毒藥,人們便覺得安然無憂。然而,那隻黑蛇名為黑腹錦蛇,它看似與普通的黑線蛇無異,卻帶有一種獨特的陰毒,這種陰毒並非一般的解毒藥所能化解。這種陰毒在體內潛伏半年後開始緩慢發作,起初的癥狀是下肢酸痛難忍,隨著時間的推移,毒性逐漸蔓延,兩年之後便可擴散到腑臟,最終導致中毒者毒發身亡。再過一年半,你也就嘎了,到時候記得找我買壽衣,給你優惠。” 這位在青雲城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的眼睛瞪得溜圓,花白的胡子劇烈顫抖著:“沒錯……沒錯!你所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半年前采藥時,確實被一條黑線蛇咬傷了,我當時以為那隻是普通的黑線蛇……我的腿疾也是在這兩月開始的,我用陽性之物調理了一年,卻毫無緩解。神醫,你真是一位神醫啊!我不想死啊,你別賣我壽衣了,救救我吧!” 這位老者是青雲城公認的三大神醫之一,名為上官慕。 他在青雲城醫界的地位甚至超過了劉洪。 他的話一出,讓在場的所有醫師都驚呆了。 這個人僅僅用眼睛看了看,就看出劉洪昨夜的房事次數,甚至還看出上官慕的疾病,連他半年前被什麼蛇咬過都一清二楚。 這簡直是神乎其技啊!這個看似像騙子的人,難道真的是一位神醫……不!應該說,他確實就是一位神醫啊! “神醫,那我該如何祛除這蛇毒呢?我年紀已近七旬,在青雲城,卻從未聽說過這種蛇的名字。” 之前對孫雲龍不屑一顧的上官慕,此時卻向前躬身請教,語氣充滿了敬意和信服。 孫雲龍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你需要準備蛇膽果三兩,地舌藍五兩。每日子時生食這兩種藥材,一個月後毒自然全解。蛇膽果若是不好買,你可到你被蛇咬的附近找尋,蛇巢五步之內,必有此果。另外,這一個月內,盡量少吃性溫熱之物,每日睡眠不易過長。” 上官慕牢記在心,向孫雲龍深深一拜:“神醫不但救了我一命,而且讓我大開眼界。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知和亂語。你被稱為神醫,實至名歸。老朽在神醫麵前,枉為醫者啊。” 上官慕的話一出,在場的眾醫師都對孫雲龍刮目相看,他們眼中的懷疑和不屑早已煙消雲散。 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似平凡的人有著超乎尋常的醫術和智慧。 他們心中也充滿了敬畏和欽佩。 就連見多識廣的炎天南也難掩激動和希冀。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熱烈的光芒,臉上洋溢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神情。 他心中暗自思量,這孫雲龍或許真的是個神醫,說不定真的有辦法治愈他兒子的傷勢。 “嗬嗬,你們過獎了。” 孫雲龍微笑著回應道,然後他轉過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目光堅定地看著炎正元,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權威: “這位同仁,說起來,你身上的問題可也不小啊。” 炎正元被孫雲龍突然的注視弄得有些發愣,他抬起手,指著自己,臉上寫滿了迷茫:“我?” “最近幾個月,你是不是在努力沖擊位於天突穴位的玄關,想要打開它?”孫雲龍問道,他的語氣中沒有一絲遲疑。 炎正元的嘴巴張的老大,足以放入一個雞蛋,他的臉上顯露出震驚的神色: “你……你怎麼知道?” 孫雲龍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正色道:“簡直胡鬧,你感覺到這處玄關有些鬆動,以為它會自然打開,於是就忍不住每天用玄力去沖擊。但是,你卻完全不明白玄關的原理!這樣沖擊下去,不僅無法打開玄關,反而已經對其造成了損傷。如果你再這樣繼續下去,這處玄關將會徹底毀掉,你的玄脈也會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 炎正元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驚懼。 作為一名玄者,如果玄脈受到永久性損傷,那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他惶恐地說道:“這幾個月來,我確實如神醫所說,一直在用玄力沖擊天突穴的玄關,但結果卻毫無進展,反而時常感到胸口部位隱隱作痛……這……這……請神醫一定要救救我啊!” 孫雲龍看著炎正元一會兒,微微點頭道:“老朽來到這盤錦帝國後,認識的人並不多。既然我們今日有緣相見,也罷,小友,老夫便幫你一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