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隻鳳凰從上麵飛出來,那一定會很美,姬青陽被那九頭鳳凰吸引,情不自禁的說。 這是一隻假的鳳凰,是被人畫上麵的,又怎麼可能真的變成一隻鳳凰飛出來呢,何況這隻鳳凰還這麼小,蔚雲覺得姬青陽可能有幻想癥,笑著說,你是腦子被雨水淋壞了吧,凈說瞎話。 姬青陽並不理會蔚雲的嘲諷,接著說,你可聽說過有關九鳳魔音低的典故? 一個笛子還有什麼典故?蔚雲認為,眼前這個少年的腦子可能是得了什麼重病,而且是越來越嚴重了。 這麼說吧,姬青陽覺得自己要是把典故直接說出來,對方可能根本就不會相信也隻會當做一個故事聽,你這個笛子也隻有十幾寸的長度,而且粗細也隻有一根手指般大小,這麼小的一個笛子,試問這天底下有哪位能工巧匠可以做出這樣巧奪天工的能耐把一隻長著九顆腦袋的鳳凰,描畫在這個短笛上麵呢?而且這鳳凰的羽毛翎毛都是那麼的逼真,每一根都是那麼的清晰,層次分明,沒有半點模糊的地方! 聽姬青陽這麼一說,蔚雲把魔笛從他手裡拿了回來,自己也仔細的端詳了一遍,重新認識了一下自己帶了很久短笛,當她看到那些眼睛的時候,隱隱約約的發現那些眼睛也在盯著自己看,無論自己把眼睛轉到哪個位置,那些鳳眼也跟著自己的眼睛移動,以前我為什麼就沒有發現這個情況呢!蔚雲自言自語嘀咕著。 你現在看到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吧,姬青陽說。 未必,蔚雲還是不服氣,說,天底下有才能的人多了,你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也不能說明,這樣的鬼才神手就不存在這個世界。 好吧,你不相信也沒有關係,姬青陽笑了笑接著說,你現在仔細的觀察一下那個短笛上麵,如果真的是描畫而成,為何那上麵有的羽毛是上麵帶有紅斑,那分明就是血跡,那斑斕的羽毛如果真是精致描繪而成,如此美妙的畫作,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瑕疵的,而且整個鳳凰全身都沒有紅色的墨跡,隻有這些羽毛根處才有些斑斑點點的血色脈絡。 蔚雲認真的看了看那些羽毛,確實和姬青陽說的一樣,她問,即使你說的都是真的,又能說明些什麼呢? 你問的好,姬青陽說,你想弄清楚我要說明的什麼,就不得不提起關於魔笛的傳說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講一個故事來哄我了,蔚雲轉動著眼珠,突然狡黠的說,我知道了,你是想編一個故事,然後騙走我手裡的魔音笛,對不對?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要欺騙你恩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目的。 好了,好了,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也就不講這個典故了,姬青陽沒想到蔚雲對自己這麼警惕,很是意外,我可沒有編故事欺騙你,再說了,你這個魔笛隻會認你這一個主人,別人誰敢碰它,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蔚雲聽姬青陽這麼說,心裡很是高興,笑著說,你這麼說,還算你有些見自知之明,任何時候對我都要老老實實的,敢有半點惡意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我知道了,姬青陽答應著,心裡還有一個問題很想說出來,他又厚著臉皮,笑著問,我還有一個事情想問你一下,就是好奇,你可不要誤會。 哎,蔚雲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他,說,你這人真是嘮叨,說吧,什麼事情。 這個九鳳魔音低你是怎麼得到的啊? 看來你對我這個魔笛真的是很感興趣,那我就更得要防著你了,蔚雲故作認真的說,不過,想讓我解答你這個好奇的問題,也沒什麼關係,免得你這個幻想癥又造謠說這個魔笛是我偷來的。 反正我沒有幻想癥,姬青陽堅決否認蔚雲給自己的定論。 腦子有病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蔚雲噗嗤笑了起來,說。 算了,你不想說,也不要侮辱人嘛! 哎呦,還生氣了,蔚雲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聽好了,這個短笛呢,是我從小就帶著的,它是我父親從天神那裡求來的一個護身法器,有了它就不會再害怕壞人了。 那你父親叫什麼? 你想知道我父親的名字?蔚雲想了想說,這是我的秘密沒必要告訴你,何況,你不是也沒有告訴我你親人的名字嗎! 姬青陽聽到這兒,嘿嘿一笑,勉強說道,好吧,我尊重你的秘密。 我也尊重你的秘密,蔚雲回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不過既然你這麼想講故事給我聽,反正在這個地方也是無聊,你還是把九鳳魔音笛的傳說給我講一講,也好讓我新鮮新鮮。 聽到蔚雲又想聽九鳳魔音笛的典故,先是一愣,然後說道; 人呢,就是一個復雜的動物,我想給你講的時候,你就是不願意聽,姬青陽嘆了口氣苦笑著接著說,當我決定不再講的時候,你又想聽了,不知道這是算你求我講給你聽呢,還是我求著你,要你聽呢? 我從來都不會求人的,蔚雲說著收好自己的魔笛,站了起來,說,本來我就沒打算聽那些瞎編出來的故事,這會還賴得聽了。 怎麼了,生氣了?姬青陽也站了起來,說,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開個玩笑,你要是現在還想聽我就告訴你,信不信你就當個故事了,你要是不想聽,那就以後什麼時候想聽了,我再講給你聽。 我可沒有你那麼小氣,為了一個故事還用不著讓自己生氣,你還是把故事藏在自己肚子裡吧,蔚雲說。 兩人說話的時候,應龍的四肢有一下沒一下的活動著,直到二人說話停了,應龍突然咳嗽了幾聲,接著忽然上半身坐了起來,嘴裡噗嗤一聲,吐了很多青色的膿血,弄得他全身和周圍地上都是血漿。 姬青陽急忙跑了過去,蹲在一旁扶住了坐起的應龍,待他嘴裡的毒血都吐了乾凈,姬青陽才慢慢把他放下去。 蔚雲也走過來幫忙,她把那些剩下的藥水和藥粉都拿了過來,說是要全部給應龍用下,姬青陽心裡還想著用剩下的藥給少昊治病,蔚雲並不同意他的想法。 你那位朋友如今生死未卜,說不定早已經被海藻龍給吃掉了,而你現在這位朋友眼看著就差這最後一些藥水就可以救活了,難道你忍心為了等一個可能已經死去的人,而讓一個正要醒過來的一個人最後也死在你的麵前嗎? 聽了蔚雲這句話,姬青陽不再堅持,隻好答應用全部藥水給應龍治好傷病。但他心裡還是不甘心放棄少昊。 三天之後,藥水和藥粉都已經用完,而應龍的身體也開始漸漸的恢復了意識,他已經可以站起來行走了,就是記憶力有些不完全。他隻記得自己跟姬青陽是一起的,但就是想不起來姬青陽的身份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自己的少主了。 沒有了記憶,可怎麼辦呢?姬青陽看著傷勢已經痊愈在地鋪上睡覺休息的應龍,心裡不禁犯了難。 沒有記憶至少他還有一條命,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蔚雲安慰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他已經記不起來自己是誰了,也不認得我了,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跟我們一起走到東海之淵。 他現在傷勢已經痊愈,基本上沒有傷了,就看他自己的體力能不能恢復到之前的樣子,如果不太理想,我還是建議你最好不要帶一個包袱在自己身邊,東海之淵路途艱難,危險重重,到時候你不但保護不了他的安全,可能連你自己的性命都要丟進去,還談什麼取神水給自己父親治病呢,蔚雲說。 姬青陽聽完蔚雲的話,嘆了口氣!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也知道能夠將應龍救醒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而且藥水和藥粉都已經用完,自己就算再開口求蔚雲想辦法治療一下應龍的失憶,也隻是於事無補,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方法了。 應龍雖然已經蘇醒,但是意識依舊模糊,渾身無力精神不佳,大病初愈加上體內很久沒有進食營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整天都是渾身乏力毫無活力,姬青陽一直在身邊照顧著,將烤熟的魚肉和一些野果一口口的給應龍喂到嘴裡。 到了晚上,樹洞裡搖曳著淡黃色簡陋的鬆木油燈,蔚雲拿了一塊毯子一般的獸皮躺在樹洞最裡麵的一個角落裡,這裡是她個人休息的地方,自從她一個人出來待在這個樹洞裡的時候,這個角落裡就是她自己的私人空間,她第一次找到這個樹洞的時候,就在這個角落裡用長短一樣的木棍喂了一個簡易的柵欄小臥室。臥室最靠裡的墻麵是樹洞墻壁,其他三個側麵都是用柵欄當做墻,隻在柵欄與樹洞連接的一處位置,留了一個小門洞,用木棍連接起來的柵欄墻隻有一人高,裡麵有一張鋪了很多軟草的床,蔚雲平時晚上休息就是躺在這個床上。其實這是一張用很多短木頭拚接成的木頭床。 夜深了,姬青陽望了一眼柵欄臥室,他知道蔚雲可能已經睡著了,他又看了看身後像個活死人一樣的應龍,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拖延多久才能重新啟程,他心裡很是著急。他走到了樹洞口外麵,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茂密的樹林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他很努力地想從伸手不見五指的空中找到一些縫隙好讓自己辨認一下哪個位置的星星是家鄉的方位,無論他怎麼睜大眼睛去搜尋,頭頂的夜空除了一團漆黑之外,就隻剩下深林密處不時傳來的迷失方向的夜鶯的淒慘叫聲。 就在叫聲過後,緊接著就是一陣呼啦啦的樹枝晃動的聲響。不一會幾個黑影從空中翻騰閃過,落在深林一小片的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