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假意(1 / 1)

小九哥,你又在偷懶!   嘻嘻,我要去找阿金家姐告你的狀。   哦,是小七呀!   小九哥可沒偷懶,請了假的。   嗯,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行,你問。不過明天要帶煙給我抽,咦。不對,小九哥不抽煙。那你明天要帶糖給我吃。   行,那你大家姐現在在樓上沒?   嘻嘻,小九真笨,大家姐當然在樓上啦!   要不然小七怎麼過來的。   不和你說啦,我要去找阿金姐姐玩去囉!   陳九確定大老板在辦公室後,按了按揣在兜裡的兩份報價表。直奔董事長辦公室。   篤,篤篤…。   請進。   哦,是你呀!   叫什麼來著,阿金組上的。嗯…小九是吧!   是的。董事長!   你,有什麼事?   賴細妹摘下老花鏡,用鏡片擦拭布慢慢的來回擦拭。   唔,同時抬了抬下巴。   示意他先坐下說話。   陳九從兜裡掏出兩張單價表呈放到她麵前的辦公桌上,並沒有坐下。而是居高臨下的說道:   “您看,這是四月份,和五月份廠部給出的報價公示表。”   同款同工的單價相差了兩成有餘,請問董事長這屬不屬於正常調價範疇。   唔,賴細妹重新帶好老花鏡。我先看看啊!   仔仔細細看完一遍又問:“這事找阿金就好解決吧!”   為什麼找到我這兒?   符組長我找過,她說應該是總經辦的打印失誤。   不過她和總經辦協調得並不能讓我滿意,我才來找董事長要個說法。   喔!還有這事,說罷拿起電話拔了個內線,“賴經理到。到我辦公室一趟!”   放下電話頓了頓,又說道:“小九啊!你反映的問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等通知吧!”   很明顯這是要關起門來自家人談,陳九隻得先行離開。   晚上八點半,隨著一陣刺耳的“叮鈴鈴……”的電子鈴聲響起,下夜班了。   園區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下了夜班的幾百上千號青年男女一旦離開辛苦工作了一天的廠房,就仿佛一下子被激活了。   有熱戀中的情侶馬上十指緊扣,抓緊時間你儂我儂。多浪費一分鐘都是對年青身軀裡躁動荷爾蒙的不尊重。   剩下的也都按個人喜好三三兩兩自動分組,有吱吱喳喳討論今天哪個車間又新來了帥哥或美女的。   有抱怨現在活太少,掙不到錢的。這部分人多半是已婚人士,家裡負擔重。   更多的是餓急了眼的單身青年男子。他們也多是三兩組隊,各自睜著貪婪的雙眼密切的注意著那些剛來還不太能融入環境的年輕女性,一旦發現心儀目標。就會相互配合的前去撩撥一番,如此簡單的手段卻往往有著不錯的效果。   正應了那句老話:“哪有少女不懷春”,所以呀!誰是獵物還真不好說。   陳九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心不在焉的翻著書。胖子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隔老遠就喊道:“小九,小九。符組長找你。快出來!”   陳九心想:“這麼快她就知道了。”   一邊利索的翻身下床,來到門外。果然看見符金就站在不遠的大榕樹下麵等待。   一會麵,阿金就直接問道:“你後麵自己去找過賴總啦。”   是,你都知道了!   哼哼,你小子。夜班的時候賴總喊我上樓了解情況。當時賴少也在場,情況很糟糕。   怎麼個情況?   賴總隻是簡單的過問了幾句,事情還是由賴少處理。看他的臉色是挨批了的。   賴總一走就披頭蓋臉的訓了我一頓,看他強硬的態度。事情可能不太樂觀。我先知會你一聲,你要有心理準備。   好的,金姐我知道了。   謝謝!   你這小子,唉!   返回宿舍的陳九破天荒的沒有翻書,而是拿出了一個有些舊了的硬抄筆記本翻開。上麵畫著一個大圓,裡麵寫著“二零零五年底最低十萬”幾個醒目的大字體,裡麵又分成若乾小塊,有諸如存款三萬八,還剩三年之類的小字。   他眉頭緊鎖,定定的盯著這個圈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乎下了某種決定。突然咧嘴一笑,合上了筆記本。關燈,睡覺。   果然,第二天早班,賴少就把他叫到了總經理辦公室。非常和氣的告訴他事情是總經辦的失誤造成的。但月底盤帳,時間緊任務重。小小的失誤也再所難免,如果相信他。事情就先放下,下個月再看情況酌情補償。   陳九很平靜,他說:“對於賴經理來說這是件小事,這點錢也還不夠一頓下午茶。可對於我個人來說,就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了。這是貴廠處理事情上的態度問題!”   也不用麻煩賴經理下個月再酌情處理,就這件事而言也沒什麼需要酌情的地方。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工作了。臨出門時又補充了一句道:“離職報告我會讓符組長簽字上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希望賴經理到時候高抬貴手。”   謝謝!   重新回到工位的陳九環顧偌大車間,看著熟悉的,不太熟悉的諸多麵孔。心底湧出淡淡的不舍。   “怎麼樣!”符金見他坐在工位上發呆,走過來問道。   見陳九搖頭,正欲再說些什麼。   “金姐,麻煩給我一張離職表”小九先開口道。   啊?哎!   即然要離職,安心等批復就好,他按部就班。有事做事,沒事就躺在床上翻他那幾本閑書。   好在這次也算特事特辦,本來要一個月才能批復的離職報告不到半個月就批了下來。這也就意味著陳九從現在開始隨時都可以打包走人了。   直到此時他才把自己離職了的事告訴胖子。   三胖當場就翻了臉,氣急敗壞的吼道:“這麼大的事你現在才說,還當不當我是兄弟。”   當。   當個屁,要走一起走。大不了老子一個月工資白送給他們這些“周扒皮!”   一起走,你知道我要去哪?   你去哪?   不好說,先走走看看唄!   少蒙我,你早打算好了吧!   陳九笑了。   不能帶上我?   目前不能。   那行吧!   什麼時候走?   明天。   哦。   第二天一早,等到宿舍區熱鬧過後。陳九收拾好簡單的衣服,挎上包,輕輕的帶上了宿舍門。仰頭走出廠區,別了我一年多的青春……。   似乎有水珠要從臉上滾落,是要下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