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夢嗎?(1 / 1)

劍藏秋水 鳳鸞霞帔 3811 字 2024-03-16

蒼穹之下,烏雲如墨,掩去了僅剩的暮色。   雨悄然入了夜,為大地覆以薄紗之裳。山色於雨幕之中,雨滴擊葉,聲如珠落玉盤,回蕩於靜夜之中。   雨水循溪而下,發出潺潺之聲。   溪流不遠處有一屋,屋舍藏於青山翠竹之間,若隱若現。屋舍四周滿是花木扶疏,秋意綿綿。   雨滴輕敲著屋瓦,發出了清脆悅耳之聲,如琴瑟和鳴。而與屋內的燈火闌珊交相輝映,映照出屋舍的古樸典雅之姿,更顯隱世之悠然。   此時,一老者,六十高齡,閉目而坐於屋內,形容清臒。其腹內,一枚丹藥如明珠璀璨,透肌泛著金色的光,正緩緩煉化。老者內力流轉不息,欲煉化此丹,然體內卻似有刀割之痛一般。   屋外,靜謐之中暗藏殺機。   一群黑衣人,悄然接近,夜色與雨聲掩護其氣息。一人領前,蒙麵持刃,聲音冷漠:“他就在屋裡,隻有他一個人,這次必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言罷,揮手下令,眾黑衣人如同觸動的驚蛇,踹門闖入屋舍。   “搜!”領頭者冷叱一聲,大門應聲被踹開,手下四散搜尋。   然,就在此時,一股巨力迸發,黑衣人如遭重擊,被一股巨力沖撞四散。有的撞破門扉,有的癱倒在地。黑衣人抹去嘴角血跡,驚疑不定地望去。   隻見一年輕人,年約二旬,立身屋中。他渾身氣息肅殺,雙目赤紅如獸。然其身體,卻異常慘烈,除了臉頸外,皮膚全部潰爛,肌肉也萎縮了不少,他的衣服就像被火燒焦了一樣,破碎不堪。   黑衣人雖驚,但迅速恢復冷靜,齊聲喝道:“殺!”   話音剛落,青年卻已消失原地,再出現時,已將黑衣人悉數放倒。他慢慢的走出屋外,仿佛不受雨水侵擾,四周時間也仿佛為他凝滯一般。他的臉上也掛著一抹鬼魅般的不屑。   四周黑衣人見此狀,也顧不得其他,紛紛躍起攻向他。   隻見他右手輕揮,周遭雨滴化作利劍。隨著他下腰揮臂,劍氣淩厲,瞬間黑衣人血濺當場,紛紛倒下。   就在此時,山頂之上,一位頭戴鬥笠和麵具的男子雙臂環胸,靜靜觀望著山底,嘴角帶著一絲玩味,又有點嘲弄的意味。   山下,黑衣人頭目恐懼後退。他的眼中滿是驚恐,心裡隻想著偷偷溜走,但這個年輕人壓根兒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瞬移出現在他麵前,拎起他的脖子。   黑衣人冷冷地問:“你是誰?”。   年輕人並沒有回答,麵色極冷的一腳將他踹飛出去。黑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望著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就是你踢壞的門?”年輕人狠厲地問。   黑衣人連忙否認:“不是我。”。   也不知到底是秋雨還是他的肅殺之氣的原因,讓人感覺更加的悲涼,隻覺得這一刻呼吸都不太敢太大聲,生怕一個不注意,隨時惹怒了這個恐怖如斯的男人。   雨水伴著狂風,將樹葉吹散了滿院,年輕人拾起落在手臂上的落葉,隻厭惡的吐出兩個冷冷的字:“去死!”說完,揮出落葉,封了他的脖頸。   山頂上,麵具人看到這一幕,腰間的黑色布條劍閃爍著寒光。   他跳到山腰的兩棵樹杈上作為緩沖,然後躍身跳下,落在屋簷上。   年輕人利用承影劍飛身躍上屋簷,兩人四目對峙,準備交手。   兩人的身影從屋簷上有來有回打到院中。   麵具人感知到年輕人的內力深厚,也心知對手非尋常之輩。他扯下黑不條露出明晃晃的長劍,利用拋出的黑布條擾亂年輕人的視線,直直的刺向年輕人。   年輕人輕鬆躲過這一劍,身體如陀螺般張開雙臂旋轉一圈,將布條全部纏繞後揮向空中。   他右手往旁邊一放,地上的劍便飛入手中。為什麼說飛呢?原本年輕人的手上是沒有劍的,而是躺在血泊中的黑衣人旁邊的劍。這把劍像是被感召了一樣顫抖了幾下,飛向年輕人的手中。   緊接著,他揮劍一同劈向麵具人和遮住視線的布條,麵具人此刻沒有抵擋得住,被彈飛出去,在泥濘的院中劃出三道直線。   麵具人抬眼望向青年,動作利索地左掌撐地彈起,向前沖刺。   兩名武者的身影交錯,對峙已久,仿佛一幅水墨畫。蒙麵人早已顯力不從心;而對麵的青年,卻猶如靜水深流,不露聲色。   忽地,青年痛苦抱頭,如遭雷擊,雙眼赤紅,雙手在額前無助地拍打。蒙麵人見狀,趁勢而發,一劍如閃電,直刺青年胸膛。   青年如夢初醒,胸痛如絞,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在這生死關頭,他硬是挺直腰桿,調動內力,周遭雨水瞬間匯聚劍身。劍身之上,雨水如青蛇纏繞,透出一股嗜血之氣,年輕人反手一劍,直逼蒙麵人。   “秋水拔青蛇?”蒙麵人驚疑未定,雖心有不甘,但兩人終究雙雙倒在血泊之中,四周一片虛無。   巫溪鎮,沈府內。   “沈秋水!起床!”一聲震天響的呼喊劃破清晨的寧靜。   而此刻的沈秋水正躺在床上,全身冒著冷汗,頭痛欲裂。   夢中的沈秋水嘴裡嘟囔了一句:“去死!”。卻將被窩上無辜的鼠鼠彈飛了半米之高。   與此同時,門砰然被踹開。   來者正是沈秋水的師姐沈葵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氣場異常強大的女子。她手持大刀,氣勢洶洶地沖向床邊。   沈秋水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驚醒,看著眼前的師姐和手中的大刀,嚇得不輕。   “現在什麼時辰了?”他迷迷糊糊地問。   “辰時。”,沈葵生冷冷回答。   “哦。”沈秋水應了一聲,又躺了下去。   “快起來!師父今天要帶你去給劉縣令看診,你還有心情睡覺?”沈葵生咬牙切齒。   沈秋水不情願地起身拾掇一番。   沈秋水,身披一襲白衣,衣上飾以銀色,顏如冠玉,目似朗星,鼻若懸膽,峻拔高聳,英俊非凡。   但若是仔細看,便看見沈秋水的手上全部被紗布條纏住,天氣這麼熱,也不怕熱出痱子來。   沈秋水穿戴整齊後,揉了揉眼睛,隨手拎著鼠鼠的衣服,把還在打盹的鼠鼠放進它的“豪華大house”裡。   這個木屋長兩米、寬一米,內有稻穀、綠植和木洞,是沈秋水特意為鼠鼠打造。可是花了他整整三錠銀子呢!!   今日的沈秋水雖然看起來依然俊朗,但眉宇間隱約帶著一絲天然呆。他伸了個懶腰,走出臥室。丫鬟們恭敬作揖:“少爺。”   他故作老沉地回應道:“早。今天我的房間不用打掃了,不要讓任何人進去。”   沈府的院落裡曬滿了藥材,都是巫溪鎮裡難得的珍品。人們有時候會不禁好奇,一個醫學世家怎會有如此財力。怕不會是沈秋水的師哥在京都貪汙了吧?就算師哥在京都是五品的刺史,但一年的俸祿也寬裕不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