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水結束看診之後,背著藥箱先回到了醫館。此醫館共兩層,是巫溪鎮最大的醫館。附近十裡八鄉的百姓,大病小病都會選擇慕名而來。 一進醫館,藥香味撲麵而來,醫館內陳列了各種各樣的藥材,掌櫃的一看見沈秋水立馬殷勤的跑過來:“沈小神醫,我可聽說了,現在你的名氣可大了,這不,就在你前腳剛回來,劉縣令差人送了份禮物,說是多虧沈小神醫的醫術呢。”。 沈秋水微微一笑,白了一眼許掌櫃,神情中透露出一絲嚴肅:“老許!我的醫術,你不比他們清楚?把東西送回去。”。說完還不忘向掌櫃翻一個白眼。 許掌櫃陰陽怪氣的說:“不收不行啊,這劉縣令說了,要是不收就是不給他縣令這個麵子。少爺,我看你還是收下吧。” 沈秋水隻好作罷:“罷了,我師父呢?”。 許掌櫃指了指樓上:“沈神醫在樓上針灸呢。”。 “好,我知道了。”沈秋水點頭致意,隨後輕盈地踏上樓梯,步入二樓。 二樓設有數個包廂,專為疑難雜癥的病人而設。盡管環境略顯嘈雜,但二樓的幾個夥計井然有序,忙的不可開支。沈秋水輕手輕腳地走到一間包廂前,透過門縫向內張望,找了兩三個包廂,仍未找到師父和師姐的身影。 正當沈秋水感到困惑時,師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鬼鬼祟祟的乾什麼呢?”。 沈秋水轉過身,望向師姐:“你看到師父了嗎?”。 師姐一邊端著血盆一邊焦躁的說道:“剛剛還在的,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今天有人來找師父嗎?”,沈秋水還對剛剛在針灸室裡看見的被燒毀的信件產生疑惑,而他剛剛明明針灸室裡找了一圈,除了那被燒焦的信件一角,其他什麼也沒找到。心想平日裡,也沒見著師父他老人家燒過藥方。 師姐輕輕搖頭:“不清楚,找師父什麼事?沒事就來幫忙。”。 沈秋水心想:“奇怪,師父能去哪?”。 急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在那嘀咕什麼呢?還不快來幫忙?”。 連忙回應:“來了,來了。”,跑過去接過沈葵生手中的血盆,重新去準備了一盆乾凈的水。 沈秋水端上乾凈的水,來到包廂,把水盆放下。看見躺在床上的人早已昏迷不醒。地上是散落一地的紗布,還有血跡。 “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沈葵生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沉著的說著。 “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個女子不方便,還是我來吧。”沈秋水想拉起沈葵生。 “不用,醫者麵前無男女。你要是真想幫忙,就把自己的醫術學好,不要害了別人性命。”。 以手掩嘴,以示靜默:“我閉嘴。”轉身跑了出去。留下沈葵生一個人,心裡有一萬句草泥馬。 要說起沈葵生,她5歲識藥材,10歲就能自己施針,15歲就已經進入醫館會看診了。如果說她不是天底下的醫術天才,那沒有人敢說自己是醫術天才了。 沈秋水跑出包廂後,轉而慢悠悠的走向一樓。此時,許掌櫃的還在給百姓配藥,沈秋水看著自己的藥箱藏於掌櫃腳下,沈秋水屏住呼吸蹲下,小心翼翼的踱著小步向伸手去拿藥箱。 “少爺?你腿怎麼了?”,許掌櫃疑惑的問。 “哦,沒什麼,老鼠咬了。” “哪來的老鼠,我看看。” 沈秋水心虛的趕緊躲開,回過頭斥聲道:“站住,別過來。”,然後拎上自己的藥箱趕緊離開,離開這個碎嘴的掌櫃,不然天知道他還是囉嗦多久!獨留下掌櫃的呆愣在原地。 要說為什麼沈秋水會這麼躲著許掌櫃,還要從五年前說起,在沈府這五年,許掌櫃的一來沈府或者沈秋水去醫館,就免不了要聽許掌櫃的碎嘴皮。不是講他的妻小,就是聊醫館裡的八卦,然而沈秋水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隻覺得頭大。 於是沈秋水背著沉甸甸的藥箱,趕緊逃離此處是非之地,徑直穿過市集。 陽光斜照在他白衫之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澤。市集上,各種攤位琳瑯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顯得格外熱鬧。 他正漫不經心的走著,忽然聽到前方傳來陣陣掌聲和喝彩聲。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家說書館。說書人眉飛色舞,正講述著一個關於“天下第一李懷項”的傳奇故事。 “要說起這天下第一李懷項,真乃神人也。”說書人一拍驚堂木,引得眾人一陣驚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相傳五年前,李懷項窮盡一生,終於煉製了一種金丹靈藥,相傳這顆金丹可以讓人脫胎換骨,得道飛升。隻見那天原本晴空萬裡,李懷項服下金丹之後,天空異象突生,一道驚雷劈下,李懷項的身體慢慢消散,再望去,已經飛往了仙界。”說書人的聲音抑揚頓挫,仿佛將人帶入了那個神秘的世界。 沈秋水心中一動,想起自己也曾聽說過一些關於李懷項和金丹靈藥的傳聞。他不禁好奇地湊近了一些,想要繼續聽聽這說書人到底能說出些什麼新花樣。 說書人繼續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李懷項如何歷經千辛萬苦,采集天材地寶,最終成功煉製出金丹靈藥。他說得有聲有色,仿佛自己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一般。 沈秋水聽得津津有味,心中卻半信半疑。他雖然對煉丹之術略知一二,但自古多少帝王苦尋長生不老藥,靈丹妙藥都無果。更何況,這世界上怎麼會存在令人羽化升仙的靈丹妙藥?沈秋水無疑覺得是無稽之談,便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提及李懷項之名,昔日天下間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他十二歲才習武,僅僅十年後,年僅二十二歲的他便已登峰造極,榮膺天下第一。江湖中雖不斷湧現出眾多高手,向他發起挑戰,但無一不是敗下陣來。此後幾十年間,無一人能撼動他的地位。 沈秋水不是不知道李懷項飛升的事情,也不是不知道天下第一的名號,隻是沈秋水覺得這一切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那些鮮衣怒馬,快意恩仇的事情,他也不感興趣。 隨後,正了正身子,回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