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鼠鼠我啊,可太難了(1 / 1)

劍藏秋水 鳳鸞霞帔 3953 字 2024-03-16

沐浴後的李淳元,換上了潔凈的內襯,將他的道士服洗凈晾曬掛在外麵。也許是二十幾年一直穿著道士服的原因,根本習慣不了穿這麼好的衣服。   而沈秋水自午後歸來,便閉門不出,僅在黃昏時分匆匆用了餐。他在屋內究竟忙些什麼?   原來一整個下午都在訓練他的鼠鼠,這隻鼠鼠很是聰明,它長得有點像倉鼠,個頭不大,小小一隻,仿佛能通人性,對沈秋水說的話心領神會。然而,一旦有旁人在側,它便恢復了鼠類的本性,不再顯露出任何異樣。   房間內,沈秋水還在訓練鼠鼠,已經明顯感覺到鼠鼠的怨聲載道,鼠鼠故意輕輕咬了他一口,似乎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嘴裡罵罵咧咧的發出吱吱吱的聲音。不管不顧的躺了下來,愛咋咋地吧,鼠鼠我啊,可太難了。   沈秋水被鼠鼠的模樣逗笑,輕聲安慰:“好啦,脾氣還挺大。”。   說完從身後的桌子上拿出一個盤子,裡麵有各式各樣的五穀雜糧。鼠鼠心滿意足,雙手合十,與沈秋水擊掌,仿佛在進行一場人鼠之間的友好儀式。   沈秋水看著鼠鼠津津有味地進食,便起身離開房間,出門正巧遇上前來尋他的沈葵生。   “師姐?”。   沈葵生問道:“後院西廂房的那位,是你安排的?”。   沈秋水微微頷首。   沈葵生繼續追問:“他是什麼來頭?”。   沈秋水答道:“龍虎山天師府的弟子。”   “道士?”。   沈秋水點了點頭應道:“嗯。”   沈葵生沉吟片刻,說道:“找個機會探探虛實。”,言罷,便轉身離去。   “誒,師姐,你要做什麼?”,沈秋水追問道。   沈葵生並未回答,纖瘦的背影揮了揮手,便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   沈府內,一切如常。   沈秋水的手上重新纏上紗布,穿戴整齊,給鼠鼠喂了五穀,便走出屋外。   院子裡,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挑水。此人便是李淳元。   李淳元還是身著昨日那身道袍,雖然有些破舊,但明顯比昨天初見李淳元時看到的更乾凈,頭發也整齊的束了起來,長相顯得更加的清秀。   隻見他手持水瓢,步入了沈府的花園。他的步伐輕盈而穩健,舀起一瓢水,深吸一口氣,將內力緩緩注入水瓢之中,隨著他內力的流轉,水瓢中的水珠如同被無形之力引導,化作一道道細流,精準地灑向每一朵花瓣,每一片綠葉。   澆完花後,李淳元輕輕放下水瓢,拍了拍手,微微一笑。   轉身看到沈秋水,沈秋水今日之衣著,盡顯瀟灑風姿,一襲淺色長袍流暢貼身,腰間束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步履間透露出看似老沉的氣質。   李淳元跑過來求誇獎,手指向院中。   沈秋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乾的不錯,繼續。”,轉身要走。   “沒了?”。李淳元緊跟著沈秋水。   沈秋水停下,回過頭:“不然呢。”。   獨留下李淳元呆愣在原地,揮舞著拳頭,發泄著怨氣~   沈秋水來到膳廳內。   膳廳內,空無一人,沈秋水獨自一人坐在凳子上托腮等著。   要說為何沈秋水會如此害怕沈葵生,這還真是說不好。沈葵生的氣場是無形之中給人的一種壓迫感。她的長相算得上巫溪鎮數一數二的美女,但氣質冷艷,沒有人敢拿她作任何文章。就連沈神醫也要畏懼三分。   沈葵生就是這樣一個奇女子,沈秋水自然對師姐也是畢恭畢敬,不敢說一個不字。   而此刻,沈秋水便是在等著師姐,師姐來了動筷,沈秋水才會動筷。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沈神醫便來了膳廳,兩人相視互相問候。   沈秋水突然問道:“師父,你昨日去哪了?昨日在醫館沒有找到你。”。   沈神醫神情恍惚,抬頭看向沈秋水:“哦,劉縣令差人讓為師過去一趟。”。   “是有什麼情況嗎?”。   “劉縣令無礙,隻是去問診把脈,開了幾副藥而已。”。   沈秋水對師父的話深信不疑,便不再詢問。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沈葵生才緩緩走進膳廳。   沈葵生坐下,首先動了筷子,沈神醫和沈秋水才動了筷子。   席間,沈神醫詢問沈秋水最近有無看書,正準備考考沈秋水針灸施針方法。   沈秋水向師姐遞了個眼色,試圖讓師姐能幫幫自己。師姐瞪了他一眼,沈秋水便隻能自求多福了。   沈神醫連問了兩個問題,沈秋水都沒有答對,沈神醫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然後罰他將《針灸甲乙經》從頭到尾抄一遍,然後明日背誦。   沈秋水欲哭無淚,隨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回到屋內,沈秋水趴在窗戶前的書桌上唉聲嘆氣,越看這些書頭越大。怎麼就逃不過去呢,越想越鬱悶。   算了不想了,先寫吧,一邊寫一邊背,寫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寫幾個字,而且字也寫的歪歪斜斜,書也沒背進去。   沈秋水像做法事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雙手捧著從書上聚氣試圖將書中的針灸大法全部裝到自己的腦子裡。   “在乾什麼呢?作法?”,一道清脆的青年音傳入耳中。   將在“做法事”的沈秋水嚇得半死。   “抄了半晌了,字沒寫幾個,書也沒背會。”,整個人蔫巴了。   “抄書我在行,但是這背書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你行?”,沈秋水不信。   李淳元從窗戶直接翻身跳進屋內,說了句:“你讓開,我來。”。   沈秋水起身騰出位置,讓李淳元坐了下去,李淳元剛坐下,便陰陽怪氣的開口:“昨天賣身契寫的不是行雲流水嗎,怎麼?寫別的就不行了?”。   “你行你寫。”,沈秋水不以為然。   李淳元拿出兩隻毛筆,分別蘸了蘸墨水,左右手開工,一會的功夫,兩張紙就寫的滿滿當當,速度快的驚人。   沈秋水咽了口唾沫,有些事情不得不服。   李淳元兩隻手像無影手一般,速度快到看不見,紙一頁頁的寫完,然後散落在地上,過了沒多久,整整一本《針灸甲乙經》便抄完了。   轉頭對著沈秋水得意一笑:“怎麼樣?”。   沈秋水再次咽了下唾沫,豎起大拇指。   “你這寫字的速度是怎麼練出來的?”,沈秋水不解的問。   “說多了都是淚,從三歲就開始每天抄書,後來為了快點抄完,就用兩隻手一起抄,後來內力增長了,兩隻手的內力也增長了,自然寫字會快。”,李淳元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速度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