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步履匆匆,不久便抵達油坊街,途中路過一家名為慧音閣的店鋪。 店門口,一位夥計站在門口吆喝:“諸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瞧一瞧,看一看,我們慧音閣的琴,是采用上好的桐木所製,琴弦則是采用稀有的冰蠶絲製成,我們巫溪鎮僅此一家,連京都的王公貴族都贊不絕口呢。” 李淳元如同初出茅廬的少年,眼中閃爍著好奇與驚嘆:“沒想到在這巫溪鎮,竟能見到如此上乘的琴弦。”。 旁邊一位中年男子淡淡地說道:“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我們巫溪鎮乃是商業繁華之地。要知道,冰蠶絲做的琴弦極為難得,市麵上的琴弦大多是由鐵弦、尼龍弦或者普通的蠶絲製成。而這上等的冰蠶絲,實乃珍品中的珍品。”。 李淳元在山裡長大,沒見過這般珍惜之物,自然被深深吸引。 沈秋水察覺到了李淳元的心意,便微微一笑提議道:“走,不妨進去看看。”。 李淳元心中一陣欣喜,隨即跟隨沈秋水踏入了慧音閣。 慧音閣內,金、石、土、革、絲、木、匏、竹八大材質的樂器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李淳元的目光在各式各樣的樂器間穿梭,最終停在了塤的前麵,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喜愛。然而,當目光觸及價格的時候,他的心情又跌落穀底。盡管如此,與其他樂器相比,塤的價格似乎還算能接受。 李淳元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糾結與無奈。 這時,沈秋水走到掌櫃麵前,指著塤說道:“掌櫃,麻煩你把這個塤取下來,給我看看。” 掌櫃聞言,恭敬地走上前來,熱情的介紹道:“這位公子好眼光,塤可是獨占土音的好樂器,這個是陶塤,還有紫砂塤,瓷塤,玉塤等,那您看要什麼材質,要幾孔的呢?”。 “就這個吧。”,沈秋水毫不猶豫地指向一個八孔的紫砂陶塤。 掌櫃迅速去取下紫砂陶塤,恭敬地遞到沈秋水的手中。 沈秋水付了五兩銀子,與李淳元一同離開了慧音閣。 沈秋水將剛才買的紫砂塤遞給他:“給。”。 “給我的?”,李淳元不可思議的望著沈秋水,不相信這是給自己買的。 沈秋水故作不悅地佯裝要把塤摔壞:“怎麼?剛剛看你一直盯著塤看。以為你想學樂器。既然不想要就算了。”。 李淳元急忙抱住塤,生怕它受到絲毫損傷:“暴殄天物啊!這可是好東西,我又沒說不要。摔了做甚?”。 沈秋水被李淳元緊張的表情逗得失笑。 李淳元見狀,也露出了笑容:“你終於笑了,對嘛,不要整天板著臉嘛。”。 言罷,兩人繼續前行,很快走到了油坊街的盡頭。 盡頭處,有一家鐵匠鋪。李淳元向沈秋水借了五兩銀子進去。然而,沒多久,又灰頭土臉走了出來。 沈秋水見狀,問道:“怎麼了?”。 李淳元沮喪地回答道:“錢不夠,那把劍要十兩!太黑了!”。 沈秋水聞言,從懷裡掏出五兩遞到李淳元的手中:“拿去吧。”。 李淳元接過銀子,臉上露出喜悅之色。他再次走進鐵匠鋪,不久後便手持一把嶄新的劍走了出來。 他走到沈秋水的麵前,將劍遞給沈秋水:“給,既然你送我東西了,我也得給你回禮,這把劍防身用最合適,用刀怕你用不順手。”。 其實在嵐國,劍已經不再是主流的兵器,更多的是文人騷客所佩戴,以彰顯其翩翩君子之風。隻有極少部分的高手會真的用劍。 而大多數人則更傾向於使用刀為主,還有一些人則使用槍,弓,弩,鞭等兵器。 沈秋水接過劍,打趣道:“借我的錢給我買東西,這可真是頭一次見。”。 李淳元白了他一眼:“我以後會還你的。”。 二人一路嬉鬧,最終來到了沈府。 沈神醫和沈葵生已經在膳廳內等候多時。 沈葵生發難:“等你多時了,一上午不在家看書,又跑去哪玩去了?”。 沈秋水聞言,立刻換上一副乖巧的模樣:“師姐,這是給你買的梳篦,前幾日看你摔碎了一個,我就想著今日去給你重新買一個新的。”。 沈葵生接過梳篦,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算你還有點良心,李公子,快請坐。”,隨即喊李淳元坐下。 沈神醫戲虐地調侃道:“你這小子,心裡隻想著師姐,倒把師父給忘了,哎,淒涼哦。”。 沈秋水聽後,趕忙從身後取出一隻精致的硯臺,恭敬地遞到師父麵前,作揖說道:“師父,我怎麼可能會忘了您呢?這是給師父的。”。 沈神醫撫須哈哈大笑,滿意地點頭道:“好,好,那我們就開始用餐吧。”。 隨即,幾人紛紛動筷,席間氣氛輕鬆愉快。大家談笑風生,不時提及幾年前沈秋水掏鳥蛋和差點淹死河裡的往事。 飯畢,師父把沈秋水叫到自己的房間,神情凝重地問:“秋水,你是不是在打聽你以前的事情?”。 沈秋水點了點頭。 師父輕嘆一聲,說道:“你的事情,師父也不知道,但是有樣東西,我要交給你。”,說著,將一個木質的牌子,遞到沈秋水的手中。 沈秋水看著牌子上的字跡:“清風拂心靜,秋水不染塵。”,他疑惑地抬起頭,問道:“師父,這是?”。 沈神醫解釋道:“這是當年我救你時,在你的身上發現的,也是根據它,師父為你取的秋水一名。現在物歸原主,我交給你。”。 沈秋水心中一動,追問道:“關於當年的事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您知道多少?” 師父回憶道:“當年,你傷勢極重,我到的時候,你隻有微弱的呼吸。而且你全身除了麵部頸部,其他地方都潰爛了。”。 “那當時您是否有看到黑衣人?”。 師父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為師是在河邊找到的你。” 沈秋水又問了許多當年的細節,但大多都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至少現在找到了這個牌子,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它的意義,但至少有了一些線索。 從師父的房間內出來後,沈秋水回到自己房間。 他拿出牌子仔細端詳,他覺得這似乎不像是一個簡單的木牌,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既然沒有什麼頭緒,索性那就不想了,從昨日到現在,想的頭都要大了。 糟糕,從前日和李淳元出門到此刻,整整兩天時間,他忘記喂鼠鼠了。 沈秋水趕緊拿起裝滿穀物的盤子來到鼠鼠木箱前。隻見木箱內的穀物早已被鼠鼠吃得一乾二凈。 而鼠鼠則躺在木箱裡一動不動,沈秋水嚇了一跳,輕輕戳了幾下鼠鼠,鼠鼠才懶洋洋地起來,向沈秋水揮了一拳。 那哀怨的眼神仿佛能刀死人一般,顯然是在怪罪沈秋水把它給忘了。 “抱歉啊,這兩天事情太多,把你忘了。”。 鼠鼠背過身,似乎並不領情。 沈秋水無奈地笑道:“別生氣了,明日我帶你出去玩。”。 話音剛落,鼠鼠立刻轉過身來,與沈秋水擊掌為盟,然後高高興興的吃起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