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丹法鼎法(1 / 1)

在棺材前呆楞許久,任安心頭浮現諸多猜測。   但,猜不透。   可能因為我不夠變態,所以當真無法理解這樣的腦回路。   誰家好人死了這麼埋啊?   或許,可能,沒死?   真的猜不透。   猶豫再三,任安還是把棺材原樣封存,離開墓室。   先別想那麼多了。   眼下既然有了修行法,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修法。   屈指算算,從自己萌生修仙念想,到如今,得到第一門法訣,已然過去八年。   八年夙願,終於得成。   任安滿心感慨。   ……   任家祠堂。   地下。   家裡地方小,並不適合修煉。   況且,自己修煉的事情,任安也不想讓侍妾,下人,鄰居知道,恐多生事端。   事以密成!   平心靜氣,任安在仔細研究丹鼎法。   已經看了至少幾十遍,倒背如流,理解七八成。   丹鼎法,其實是兩種修行法。   丹法:通過練就各種靈丹,借外物之力修己身。   鼎法:豢養爐鼎,以爐鼎來滋養自己。   前者還好。   後者,多少顯得邪惡,類似采補。   隻是,自己還沒親身試過,具體邪惡到何種程度,還得試過再說。   但,不得不說,這兩門修行法,都很適合自己。   煉丹需要大量錢財,爐鼎則需要女人。   丹鼎法,以人間富貴,換成仙機緣。   從丹法開始練。   丹法分三大境九小境:   辟穀,藥浴,人元大丹。   采氣,煉靈,地元大丹。   屍解,神遊,天元大丹。   看到“屍解”時,任安心中微微一動。   這讓他想到老祖宗的棺槨,以及裡麵的物事。   莫非那就是屍解?   嘖。   不敢想不敢想。   畢竟距離自己還遙遠。   目前,先從辟穀開始。   辟穀,字麵意義,是挨餓。   不過丹法的辟穀,可不是為了挨餓減肥,而是最大程度上,凈化肉身,將後天各種雜質,排乾凈。   食草者善走而愚。   食肉者勇敢而悍。   食穀者智慧而巧。   食氣者神明而壽。   不食者不死而神。   辟穀,還沒到“不食”的地步,而是食氣,不吃任何五穀雜糧,蔬果肉類,隻靠食氣,調養身體。   此階段,七天為一個周期,要歷經七七四十九天,便算成了。   修行辟穀時,須要佐以“六字納氣法。”   這是一種呼吸法。   通過六個神秘玄奧,蘊含本源至理的字眼,進行呼吸吐納。   分別是:噓,嗬,呼,呬,吹,嘻。   任安仔細看著。   噓字功,平肝氣。   嘴唇微合,有橫崩之力,舌尖向前向內微縮,牙齒露有微縫,發音。   足趾點地,兩手由帶脈穴起,手背相對向上提,經章門,期門,上升入肺經之中府,雲門,兩臂入鳥張翼向上,向左右展開。手心向上,兩眼反觀內照,隨呼氣之勢盡力蹬圓。   呼氣盡吸氣時,屈臂兩手經前麵,腹胸前,徐徐向下,垂於體側。   如此,休息三息,再來一次。   六次為一遍。   然後收功,調息,開始下一個字眼。   循環往復。   其它五個字眼,則分別補心氣,培脾氣,補肺氣,補腎氣,理三焦氣。   練法大同小異,都是音律,呼吸,加上動作。   《丹鼎法》中,把這六字呼吸法,記載的很詳細,還有圖片示例。   隻是,需要精準認識穴位。   這,倒是自己的知識盲區。   對於穴位,自己雖有一定了解,卻並不精準。   放下錦帛,任安略一思索,很快便想到,鬆鶴堂。   正好,三天前和他們約好,今日會談。   ……   將各種修行物件,藏於祠堂地下深處。   任安土行而出。   到家,便赫然看到,李貴一家五口全在中堂,麵有哀色。   兒子任雲,被小姨李月娥抱著,頗為親昵。   靜玉慧琳二人,則是在和貝香敘舊說話。   “姐夫,你回來了。”   見任安進門,李鐵牛匆匆起身。   他如今結婚即將一年,眉宇間,也多出幾分男人的堅毅和穩重。   任安擺擺手。   “這麼興師動眾?今兒什麼好日子?”   李鐵牛膝蓋一軟,卻是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   “姐夫救命!”   任安瞪了他一眼:“少給我來這套,站起來說話!要不就別說了。”   李鐵牛當即連滾帶爬起身。   “姐夫,地燒沒了,莊稼全完了,今冬肯定得斷糧。山也燒沒了,俺爹想打獵都沒地兒去……”   鐵打的漢子,眼眶都紅了,聲音哽咽。   李貴這時插嘴道:“主家,俺是想,任家能不能,能不能把田買回去,俺家還給你當佃戶。”   任安眉頭微皺。   王喜旺的猜測,已經成為現實。   李貴,辛辛苦苦忙碌一輩子,既種地,也打獵,臨老,才用盡家財,買了幾畝水田,靠著女兒的嫁妝,又得了幾畝旱地。   雖然有地,但家無餘財,還是手停口停。   現在秋糧被燒,瞬間打回解放前。   莊稼人,要不是快餓死了,誰願意賣地?   “一家人,就別說這些話了。”   “冬天的生計,確實是個問題,不過也能解決。”   “我這宅子小了,想重起一院,今冬就來辦這件事。”   “村裡但凡吃不上飯的勞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來做工,每天管兩頓飯,再給點糧。這事兒,就由你來操持辦吧。”   任安略一思索,便想到“以工代賑”這法子。   大宅子,還是必須的。   不管是生孩子,還是煉丹,都很需要。   和兩人交代幾句,先攏人,看看能有多少人。   剩下的事情,選址,修建,籌備,等自己回來再說。   ……   我才是功德無量!   這一冬天,得養活多少人?   什麼朝廷,什麼神仙,都不如我。   去青河古城的路上,任安笑著心想。   又浮現出一點關於修行的疑惑:功德做數嗎?如果做數,是老天統計?還是天庭統計?抑或人皇統計?甚至,壓根沒有功德這回事?   是好人有好報?   還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真不好說。   多想無益。   鬆鶴堂,到了。   任安剛到門口,就被眼尖的小夥計認出,恭恭敬敬迎進門。   “我家掌櫃,這兩天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等著您,今天,幾個掌櫃,家主,還有幾個貴客,都在裡頭等著呢。”   “您請進。”   小夥計邊走邊說。   任安緊了緊身上的包裹,跟著他一直往裡走,走到最裡間。   敲門,進門。   任安掃一眼,裡頭坐著近十人。   隻是,意外的是,方子昊也在,還是坐在上首,顯然地位很高,是貴客。   他?   任安心中一咯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