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77辟穀(1 / 1)

已是深夜。   這場花酒才曲終人散。   在修行這方麵,方子昊表現出一定的自律,隻喝酒聽曲,摟摟抱抱,卻並不過夜。   他玩笑道,修行之人,不能泄了元陽,況且,紅塵女子,沾染濁氣。   任安也覺如此,卻又想到,自己此時若與方子昊一起出門,大概率會被他邀請去住城隍廟。   可,自己晚上還有事兒。   同時,又不想暴露,自己在古城已然買了宅子。   “大人,你先走,我……哈哈哈……我……”   任安打個哈哈,意要留宿春風閣。   方子昊露出個調侃的笑容,隨意擺手,就此離去。   心中隻覺任安好色。   光家中就有三房妾室,還即將娶新妻,現在依舊,看見女人走不動路。   不過,好色也好。   人有弱點,就好控製。   ……   夜宿春風閣。   胡亂逢場作戲,應了一次,任安提褲子趕人:“你去吧,晚上旁邊有人,我睡不著覺。”   算是春風閣紅牌之一的女人,還想撒嬌賣弄。   任安丟出五兩銀子。   “走!”   她當即假裝不舍,卻歡天喜地離開。   人走了,任安反鎖房門,以土行之術,穿墻而出,在城裡逡巡。   先去鬆鶴堂。   常規手段,目的沒有達到,自己隻好深夜去偷醫書了。   認穴,辯藥,這兩門知識,是必須要學會的。   潛入鬆鶴堂,任安很快找到書房密室。   夜深人靜之際,仔細翻找。   很快,在一樟木箱子裡,任安找到本壓箱底的古籍,書名《陸氏醫經》。   這種命名風格,倒像是老祖宗那個年代的。   《道謙丹經》,《陸氏醫經》。   翻開這本書,任安看到想要的信息。   穴位圖詳解,草藥辨認,炮製之法,藥方秘方。   讓任安略驚喜的是,在這本書裡,竟是還看到治療“溪蠱癥”的藥方。   鬆鶴堂的底蘊,還是深的。   略一猶豫,任安帶著這本書離開。   回去抄錄一本,等抄完了,再給他送回來便是。   ……   第二天一大早。   任安從春風閣的床上醒來,洗漱穿衣,出門。   從走廊出來時,卻剛好碰見王喜旺。   任安:?   他像是專門在等自己。   經歷過昨晚第一次相遇的尷尬,現在王喜旺顯得自然很多。   他邀請任安一起走。   任安略一猶豫,便也應了下來。   “我們的糧食,已經采買完了,這一次,我把家裡的餘錢全用了,共計一千八百兩,買了三船的糧食運回來。”   王喜旺頗有些炫耀的說道。   這種年景,糧食就是硬通貨。   等過了這個冬天,一千八百兩,至少翻兩倍!   對他這副嘴臉,任安總是有些不喜。   想了想,便道:“就怕到時方大人生氣,他愛民如子,如此囤積居奇,可能被他一劍砍了。”   啊?   王喜旺當即麵露畏懼,感到害怕。   “那……那怎麼辦?賢婿你和方大人,可是自己人,這,咱們都是一家人。”   任安:“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更要為他想在前麵。分清孰輕孰重,別總惦記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利。”   說著,任安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金票。   王喜旺看了一眼,見是大乾錢莊的百兩金票,當即眼睛都直了,目瞪口呆。   哪裡見過這麼大的數額?   一百兩金票,一千兩銀子!   任安哪來這麼多錢?   還不是方大人賞的!   “去給我辦兩件事。”   “第一,開間藥鋪,不用很大,但所有藥材,都要收羅齊全,再罕見的也要。”   “第二,如果還有剩,全買成糧食。”   藥鋪,自己是必須的。   以後的煉丹,需要各種藥材,自己四處收購,費神費力。   還是提前準備好。   王喜旺徹底被金票折服了,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把這事兒辦的漂漂亮亮,不讓方大人,也不讓任安失望。   任安勉勵幾句,就先讓他去辦事了。   王家在古城裡本就有糖鋪,以王喜旺的精明,做這些雜事,也不在話下。   ……   下午。   任安就回了村。   丹法的前置條件,都已滿足。   自己可以開始修煉“辟穀”了。   丹法和仙竅修行,哪個更強?   任安目前認為,大概率是仙竅修行更強。   但,沒辦法,自己沒仙竅,所以隻能先修丹法,再徐徐圖之。   總歸,自己還能靠生孩子,獲得別的仙緣。   算算日子,年前,第三子,第四子,也能出生了。   屆時,不知會給自己怎樣的驚喜?   ……   將陸氏醫書,道謙丹經,丹鼎法,都反反復復研究幾十遍,直到徹底掌握後,任安開始辟穀。   要辟穀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功成。   與此同時。   任家的新宅,也開始打起地基。   任安把修房子的事,交給李貴負責,自己隻看不動手。   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祖宗祠堂。   對外宣稱,祭祖,求祖宗保佑。   在內,則是日夜辟穀,修六字納氣法。   這功法,倒頗神奇。   前三天,任安隻覺饑腸轆轆,五臟廟天天造反,隻出不進。   強自忍著,一直到第七天,開始感覺,隨著六字納氣,口舌開始生津,餓意大減,但卻很有精神。   身體,腦子,都輕快很多,五感都敏銳幾倍。   第二個七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咳出不少黑色的痰,拉了不少黑色的糞,皮膚毛孔排出很多如油脂般的臟東西,膚質好了很多,宛若嬰兒。   第三個七天。   任安已經習慣呼吸納氣。   體毛,頭發開始脫落,像是動物換毛,原本舊的長發自然凋落,新的毛茬長出。   第四個七天。   任安隻覺,精神格外旺盛,哪怕一夜不睡,依舊神采奕奕。   第五個七天。   鼻子開始變得格外敏感,能聞到很遠以外的味道,聞大部分人,都有臭味。   第六個七天。   任安感覺身體無比,呼吸吐納,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能感受到各種“氣”的滋味。   早晨練功,朝日之氣,溫熱清新,如同茶水。   中午練功,紅日之氣,霸烈熾熱,好似美酒。   晚上練功,明月之氣,潤滑甜美,仿佛糖水。   除此以外,風,山,水,人……等,天地萬物,都有各自的“氣”味。   自己都聞得到。   第七個七天。   任安咳出一大口黑血。   他有種奇妙的感覺,自己身體略顯虛弱,卻無比乾凈,像是一張潔白且脆弱的白紙。   一歲半的大兒子任雲,最近很喜歡粘著自己。   已經能說一些簡單話的他,有天在門口看鄰居磨菜刀,忽然說了一句話,讓任安啞然失笑,深以為然。   “爹爹,你也把身上的鐵銹磨乾凈了嗎?好乾凈呀,香香的,亮亮的,笑笑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