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銅錘護衛二十歲上下,整個人鋒芒畢露! 緩緩的從後背拿下銅錘,精致的銅錘在陽光下,散發著銅悠悠的光澤。 “沒想到啊,堂堂的李家三少爺,當年名震晉州的慈悲大俠,竟然作出了潑皮無賴,喝酒鬧事的勾當!” 銅錘護衛饒有興致的冷笑著看著李隨心:“我更沒想到,你讓我更意外的是,你能夠活著走出李家地牢,還能夠再次突破煉體境,已經離真力境不遠了,當真了得,當真機遇深厚啊!” 說到此處,眼中那要命的恨意,讓李隨心十分疑惑。 哦?李家大牢,看來自己被關進大牢,也有這小子的關係! 楞嚴神功運轉一遍,李隨心已經酒醒如初,那百年醉的寶酒已經煉化的差不多了。 經過這一場打鬥下來,李隨心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突破第八重了。 這氣息在緩緩的提升! “不知道閣下是? ”李隨心緩緩運轉楞嚴神功,周身能猛勁無力拳的拳意遍布全身,良朋刀與知己劍插在地上,如拐杖一般被李隨心拄著,好像那酒醉的醉漢,還沒醒酒! 那銅錘護衛一怔,隨即明了:“也對,您慈悲大俠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很少了解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隨即笑容濃鬱的說道:“我的名字,你一定聽過!” “嗯?我聽過!” “王天鵬!” 李隨心麵色一變,這人竟然是王天鵬。 娶了許莫愁的那個人!這一瞬間,李隨心有憤怒,也有嫉恨,也有埋怨,也有殺心。 一番心念輪轉,隨即哈哈大笑,化作無盡的灑脫。 王天鵬麵色古怪,暗道:“不會這小子要瘋了吧!” 本來,李隨心想要像世俗的癡情種子麵帶悲傷的問問: “那莫愁現在好嗎?” 或者“你竟然如此對她!” “好,我要替莫愁教訓教訓你!” 或者氣憤不過,“呀,我要殺了你!” 這種化身成魔,為愛作魔的世俗之情,李隨心搖搖頭,喃喃自語:“實在配不上我李隨心的灑脫心境!” 身在紅塵,不被紅塵束縛! 灑脫自在,不失人性本來,豈不更好! 李隨心還是問道:“不知道莫愁現在還好嗎?” “你果然還是對她念念不忘!”王天鵬冷笑,“可惜,莫愁……” “哎!停停!王天鵬,別別別……打住……”李隨心急忙打斷王天鵬的話:“請你不要拿你的思想來揣度我,我從那地牢中出來,早就已經不是過去的李隨心了,問問莫愁,隻不過是朋友的角度問問,她此生如何也和我沒什麼關係,剛剛一問,隻是出於過去因為是朋友,彼此認識,僅此而已!” 看那王天鵬還要再說什麼,李隨心沒有給他機會,直接道:“我來此地,也是為了教訓教訓這心狠手辣的二女,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王天鵬見李隨心不像作假,也不在許莫愁的事上爭論,向身後之人遞了瓶藥,讓他幫忙救治二女與地下受傷的客官! “我姓王,他們二女也姓王,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王天鵬說到此處,整個人氣勢顯露,整個真力境的氣息大盛,那身血氣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這不僅境界的壓製,還有殺氣的影響! 與那李嗔雲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過李隨心也不是當初的初入煉體境,更是神功護體,兩種上品武學防身! “今日銅錘飲血,給我兩位妹妹出一口這恨心之氣!” “李隨心!我這銅錘,一般武夫碰著即死,擦著即傷,若是砸爆你的狗頭,血濺當場,也是你這狂人咎由自取!” “這一撞,就要叫你開腸破肚!” 王天鵬錘身向前一推,人已近前,那銅錘迅猛非常,已到胸口! 李隨心躲避不及,雙手趕忙抱住,可是那重錘還是裝在了胸膛之上! 這一撞,不弱於李隨心的上品武學,醉逍遙! 這一撞,力若洪濤駭浪洶湧無比! 李隨心氣血翻湧,被這迅猛一撞,直退七八步,一腳踏碎門檻才穩住身形! “大何國的官府護衛真是厲害啊!呼,也接我一招!你爺爺的醉逍遙還沒打完呢!” “第五招,醉步抱乾坤!” 猛勁無力拳的拳意遍布雙臂,楞嚴神功運轉開來,雙臂金光閃閃,一推那錘身,頓時朝上,就朝那王天鵬的頭顱砸去! 王天鵬手中加力握緊錘柄,頭向後仰,就在一剎那之間! 王天鵬嚇了一跳,更多是有些惡心! 因為李隨心已經一把將他與那銅錘抱住! “嘿嘿,所謂乾坤,乃天地,我帶你去天上耍耍!” 渾身勁力一沖,就沖天而起,就是幾十米:“哈哈,該落地了,天鵬兄!” 上天是禁錮,下地是殺招! “砰”的一聲,還帶著些許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一砸,地麵就是一個一丈深坑! 王天鵬結結實實的在身下,摔了五臟翻滾,頭暈眼花,真力境也禁不起這麼砸! 正要起身,隻見那李隨心又騰空而起,轉瞬而下! 那身子就再次砸在王天鵬的胸膛,猶如泰山壓頂,又猶如醉漢臥眠! “第六招,泰山醉臥眠!” “噗!” 王天鵬一口鮮血就要噴出,被其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心下駭然失色:“這是逍遙酒坊的醉逍遙?上品武學,這李隨心是何時得到,說是上品中的極品也絕不為過,不可能啊,上品武學不可能這麼短時間練成……” “小烏龜,龜殼可真厚啊,真他娘的能抗啊,這朝廷發放的黑色戰甲也是不凡啊!” 李隨心行雲流水般的招式,不給王天鵬反應,毫不停留猛勁無力拳拳砸出。 “砰砰砰!”就是十幾拳! 王天鵬鼻血流出,腦袋嗡嗡作響,若不是意誌強大早就昏了過去! 此刻,王天鵬羞憤難當,深感自責,自己大意了,大意了! 本來沒有被李隨心打出血,此刻怒火攻心,一大口鮮血噴出! “起來吧!第七招,敬酒鎖喉仙!” 隻見李隨心帶著王天鵬躍出坑中,從空中落下! 眾人驚呼出聲! “真力境的銅錘護衛也敗在他手裡了!” “他還是煉體境吧……煉體境八重!” 此刻李隨心右手掐著王天鵬的喉嚨,高高舉起。 戰鬥突破,煉體境八重,頃刻間,渾身金光閃閃,猶如降龍羅漢在世! 那代表朝廷的黑甲與銅錘,時常是眾人心中權利與實力的代表,此刻整備李隨心提在手中。 還是煉體境,這是何等的諷刺! 這一戰,李隨心看似勇猛無敵,大敗銅錘真力,實則是出其不意,勝了幾分他人的輕敵! 幸好不在城內,不過明天可好戲看了。 李隨心一一看過眾人,朗聲道:“我李隨心今日前來,隻為了討個公道!” “前幾日,這王蝶衣在郡城外的乞丐村,侮辱一位乞丐少年,甚至差點把他殺害!” “還有一位名叫羅浩然的的小兄弟,也是被她打斷了腿,當真好狠的心!” “好,英雄打的好!” 李隨心看去,隻有一人支持李隨心,正是羅廣義!其他人,李隨心掃過,也沒在意! 他們所想,無非是人分三六九等,高貴的俠女怎麼能和卑賤的乞丐相比,要不是李隨心實力強大,他們早就開罵,說如何如何對待弱質女流之類。 若自己與王天鵬鬥的落了下風,恐怕也要群起而攻之! “哼!都散了吧!” 李隨心冷眸看向眾人,眾人趕忙低下頭,不一會這仙女酒坊門外也就沒幾個人了。 李隨心向羅廣義示意其早點回去,羅廣義點點頭,悄悄離去。 此刻,起身的王彩衣與王蝶衣走來。 王蝶衣臉上被包紮了起來,眼中懼怕與憤恨猶如烈火,但看到被抓住的大哥,也隻能默默的低下頭! 王彩衣黯然,抱拳道:“李公子,您店也砸了,氣也出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將家兄放下可好!” 李隨心見其有禮,張嘴道:好說。” 隨手將王天鵬丟給王彩衣! 撿起銅錘,對著良朋刀與知己劍的劍柄砸去,哐當兩聲,寫著良朋知己的刀劍,就被李隨心砸爛了! “你們的刀劍不配起這個名字!” 李隨心看向王蝶衣,見其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冷笑道:“你不服?” 王蝶衣本就受不了今天的羞辱,何況容顏視作生命的容顏已損,這李隨心一使錘一砸,眼中一嘲,頓時氣血攻心,眼中血紅再也難以忍受:“啊……我與你拚了,既然容貌已毀,我也不想活了!” “不要,妹妹!” 王蝶衣氣息大亂,瘋狂的向李隨心撲來,以雙手作刀,直插李隨心心口。 此刻的李隨心的修為,她怎是對手。 李隨心伸手便擒住了她的手腕,王蝶衣頓時痛呼!但依舊瘋狂的想要抓向李隨心。 “你容顏毀了?” 李隨心大吼一聲,夾雜著楞嚴神咒,直震王蝶衣腦海,如晴天霹靂,直灌腦海,頓時眼中清醒。 李隨心隨即冷如寒霜的說道:“隻不過被酒壇割了兩個小口子而已,而那楊至真整個身體卻被你割了無數刀!當真好狠,當真好的心吶!” “世間人覺得自己高貴,也就是卑賤的開始,這些酒客覺得你貌美如花,可在我李隨心的眼裡,不過是一坨屎!” “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說的是真心話,一個人不把人當人,就會變的虛偽,哪怕再美,也會讓人覺得惡心!” “你……”王蝶衣麵色漲紅,憤然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嗯,氣暈了? 李隨心放開了她的手腕,任由她倒在地上! “閣下,當真好狠的心,竟然如此不知道憐香惜玉!”王彩衣喂了王天鵬吃了個藥丸,又將妹妹扶過檢查。 看著李隨心,眼中不可置信,竟然天下間還有如此男子! 不僅美貌不為所動,甚至還覺得惡心。 李隨心拿起那劍柄,隱隱間還能看出是知己二字,一邊說一邊用斷劍將那知己二字刻的清晰:“不是我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你不懂什麼叫香什麼叫玉!” 王彩衣瞪大了眼睛看向李隨心,隨即有些好笑,又有些不解:“閣下的言論當真荒繆,不可理喻!” “嗬嗬,我說你不懂香,不懂玉可不是瞎說的,何為香何為玉?其實美貌隻是真正的香玉的顯化,香玉是一個女人內在的修養與德行,當一個女人修養高深,德行廣大,那麼整個人就馨香如玉了!” 見王彩衣沒有沖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隨心也不介意溫柔的與其多聊一聊:“一個人的美貌再美,也終究會老去,那些愛慕你容顏的人,也會隨著你老去而離去。一個人雖然醜陋,但他心地善良,慈悲理解他人,這就是最大的德行,這種德行如香如玉,才能長久留存的讓世人認可!” “美貌雖然也會認可,卻很短暫,終究是浮雲,你願意找一個狼心狗肺的俊俏小白臉嗎?就不怕哪天喝光你們家的美酒,拿了你的財產,偷偷溜走?” 李隨心看那彩衣有些領悟,心中很是欣慰:“嗬嗬,世間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有多少,你要是不瞎,就能看到,不用等他發生到自己身上!” 隨即抱拳道:“今日對不住了,願兩位以後多行俠義,告辭!” 李隨心晃晃悠悠的向乞丐村走去,“舒服!真娘的舒服!” 人生當如此! 王彩衣見李隨心要走,竟然起身抱拳:“公子慢走,有機會,再來仙女酒坊飲酒!” 李隨心嘿嘿一笑,看著已經刻的清晰的知己二字劍柄,向後一拋,那劍柄安安穩穩的立在王彩衣手中! 不知為何,王彩衣此刻看著那道邪異的身影,瞬間癡了,口中喃喃:“知己,知己……” 李隨心正要施展身法,回去看看楊至真與老頭。 隻見遠處馬路正中央竟然橫躺著一個人,模模糊糊的像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老頭頭枕一個足足一米大的紅葫蘆! 老頭就這樣身形放縱,舒坦無比的躺在馬路中間,一顆大鼻子紅的如血,咧嘴笑瞇瞇的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