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阿年爹定睛一瞧,心中一喜,他見識過李元白的功夫,阿年爹自認為自己不弱,但是之前交手,在自己偷襲的情況下居然沒占到一點便宜,被李元白隨手化解了。 “不過,你們知道山匪的山寨在哪兒嗎?” “不知道” “那山匪有多少人?” “不知道” “那山匪有兵器多少?” “也不知道” 李元白扶著額頭道:“你們啥都不知道,就準備這麼去?” “…” “這樣,我對你們也不了解,咱們先分兵三處,第一;咱們得去給”李元白看了一眼桂花繼續說道“是叫桂花對吧?” “是的” “得先給桂花嬸子男人收屍” 緊接著李元白又看向阿年爹“第二,得找幾個跑得快,對山上熟悉,機靈點的,去摸一下山匪的底,你們都在這裡生長,山匪才來沒多久,對這山,肯定沒有你們熟悉,但是,安全第一” “最後一點,咱們得弄點兵器呀。沒有兵器也得弄點稱手的家夥事兒。” 阿年爹道:“行,我們這就去辦,老三,你去帶人收屍。” 側過身對著三牛又道:“三牛,你去找一下張獵戶,他對山裡最熟,你把他叫來,讓他挑幾個人去摸一摸山匪的底。” 想了一想便對著王常道:“你爹今天回來,能不能請他給我們弄點兵器,哪怕是淘汰下來的都成。總比咱們的鋤頭把好用。對了,我們出錢買,不白拿。” “成,等我爹回來我問問他。” 李元白見事情已經決定的差不多了,開口又道:“山匪殺了桂花嬸他男人,卻沒殺老叔,要麼是他們不殺老幼,要麼是老叔對他們有用,我覺得應該是後者,既然如此的話,那大家也不必太過擔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商討。 大約過了一刻鐘,三牛帶著張獵戶回到了村子裡,這是李元白第一次見到張獵戶。 年齡不大,約莫三十歲左右,穿著沒有什麼特別,特別的是腰間的弓。 他並沒有用獵弓,而是用的角弓,在邊城這種弓都是騎兵用的。 胡人的角弓讓李元白他們邊城守備吃了不少苦頭。 張獵戶道:“是這位少俠定下的策略嗎?” 阿年爹搶在李元白之前回道:“是的,三牛應該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吧,這位少俠是幫助我們救老叔的。” 張獵戶道:“行,三牛跟我走。”隨後又挑了兩個看上去比較機靈的。 “那我先打他們上去,這事兒就按這位少俠說的來,到時候搞清楚情況了我讓三牛他們下山報信,我就在山上盯著,萬一山匪急了要傷害老叔也能有個照應。” “那就最好不過了。”李元白道。 直到張獵戶轉過身去,李元白才注意到,他背上還背著一柄短刀。刀大約兩尺來長,刀身通體漆黑,刀柄的花紋精美異常,卻沒有刀鞘,整把刀散發出的氣息即使在陽光下也讓李元白感覺道有些戰栗。 此人一定不簡單。 看著張獵戶帶人走遠,阿年爹說道:“剛剛這位少俠也說了,願意去救老叔的,等下直接到我家來,讓少俠操練兩天,咱也能增加點勝算不是。” “那二哥,我也帶人上山了。” “去吧,不過屍首還不知道地方,這麼大個山,找起來也不簡單,你們都帶點吃的,實在找不到就算了,畢竟過了一整夜,山上有狼又有虎的。”說到這兒阿年爹便沒有繼續說了,不過後麵的話大家心裡都清楚。 待到眾人散去,李元白忙找到阿年爹問道:“這張獵戶是一直是這山上的獵戶嗎?” 阿年爹回:“早些年一直是他爹,我記得是五年期,他爹蹲了三天的一頭麂子,被一頭老虎搶了去,按說獵人一般都不會找老虎的麻煩,那次他爹也不知道發啥瘋,居然想去從老虎那兒把麂子搶回來,你說這不是開玩笑嘛。然後就,哎。”阿年爹搖了搖頭,嘆口氣又道:“其實老張人真的好,當初阿年娘沒奶水,他手把手教我怎麼抓野雞,怎麼下陷阱。可惜呀。這不,張獵戶就接了他爹的班,在這山上做起了獵戶。” 李元白略一思索,又問道:“那張獵戶的刀和弓都是他爹留給他的?” “這不是,我之前和老張一起抓野雞待過蠻久,他還教過我射箭,他的弓比小張獵戶的弓長上不少。至於小張獵戶的刀,我沒見到說,跟你說實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今天帶的刀,我還是第一次見,以前都是帶的匕首,方便處理獵物,今兒這把刀,太長了。” “感謝,不過恩公,你不用一直叫我少俠,我比阿年大不了幾歲,你叫我元白就可以了。” “行,那你也不用叫我恩公,這樣,你叫我叫叔,叫阿年他娘叫嬸兒。就這麼定了。” “行,叔。” “我去轉一轉,等下讓大家夥在家裡等我會兒,我回來咱就開練。” “行。” 李元白繞著村子走了一圈,村子並不大,村後隻有一條進山的路。如果不從這條路進山,那要出村繞個二裡路。 村口有條小溪,流速不快。婦女們吃了早飯之後已經開始在小溪邊洗衣服了,嘴裡的談資自然便是老叔和他兒子的事兒。 “要我說桂花也挺可憐,她家老大老二還沒長成人,就死了爹。造孽呀。” “可不是,這老叔也不知道救不救的回來,我男人硬要去加入那個什麼勞什子救人隊伍,我說你就會用的鋤頭把子,給你把刀你會用嗎你就去。” “誰說不是呢,你說這要是萬一出點啥子事,讓咱們婦人家的怎麼辦。” “哎,勸不動,根本勸不動。” “我男人都到山上給桂花男人找屍去了,我覺得這事兒就應該報官,咱們村裡人有啥辦法。你們說是不。” “對呀,報官。” 李元白聽著婦女們的談話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走開了。 報官,現在朝廷內憂外患,北方胡人的劫掠是越來越頻繁。內部宦官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