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熊、倭人、首府軍(1 / 1)

暗影流星 秦沐其鋒 5418 字 8個月前

一處巨石叢下,三人藏匿於此。望著天色逐漸加深,此刻又無法快速脫身,三人都十分擔憂起來。   憤怒的火熊還在狂轟濫炸,卻怎麼也找不到三個人類的蹤跡,眼見森林之火愈演愈烈,一直讓人類視為低智之物的火熊卻做出了讓三人目瞪口呆的舉動。   一隻獨眼火熊一聲嚎吼,兩掌猛地劈向地麵,隻一會,所有的火熊便停下施法,紛紛聚集了過來。獨眼火熊吼了幾下,但見其他火熊都發了瘋似得跑向外圍,去尋找水源。隻一會,火熊們便含著巨量河水,噴向燃燒的樹木。數十道水柱沖天而降,幾輪下來,森林之火居然慢慢被控製了下來。   一時間,燃燒森林的火熊反過來成了拯救森林火災的救星。   “這群火熊不想讓火災蔓延,卻是我們的不對了?火災又不是我們引起的!難道說我們來獵殺它們本身就是不對?”唐芷顏一臉慚愧。   唐海杉雙眸緊緊盯著那隻獨眼火熊,又看了看周邊的情況,搖了搖頭道:“不要這麼想,這火熊在森林裡橫行霸道,殺了多少旅人修士。我們不少唐門子弟都被其重傷過,還好唐門身法不遜妖法,這才從火熊手中逃脫。   所以,我們此次出發,便是殺熊取丹,一來報仇,二來是研究火熊的弱點。如果談弱肉強食,我們才是最頂端的獵殺者。”   而且是他們若如此愛護森林,便不會發動火術了。隻是因為火焰蔓延範圍變大,它們才停了下來,這很有可能在保護著什麼?”   森林樹木林立,周邊散石雜草遍地,掃視幾遍,也找不到對他們有價值的東西。就連先前被偷襲而死的火熊屍體也消失了。   在火熊救火的過程中,三人開始療傷。也不約而同地望向站在火熊群中央的那隻獨眼火熊。   這獨眼火熊的右眼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刀痕,從額尖過右睛至下巴,顯然不是唐海杉三個人留下的。它的右眼被刀痕所蓋,已然瞎了。左眼卻顯得燁燁生輝。   它比其他火熊更加強壯,紅色的毛發靜然不動,卻散發著一股透明的熱氣。很顯然,它應該是此處火熊族群的領主。   臨近夕陽,夜幕將來。空中的煙火氣也漸漸淡了下來,林間不時傳來鳥啼之聲,三人緩了一大口氣,至少已經遠去生死時刻。   “奪丹失敗,我們該走了,不能久留!”唐海杉提議,其他兩人也應聲點頭。   火熊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三人覺得時機正好,便從藏匿處探出身子,見無危險後,紛紛跳爬至樹上。   大部分樹木還保持著焦黑的痕跡,有些更是長煙未散,還有幾處已經被炸成空地。之前鬱鬱蔥蔥的一處森林猶如隕石過後,十裡焦土,寸草不生。   三人身形矯健,雖不如之前靈活,但也是順利穿梭在樹梢之上。夕陽下,森林難以辨認方向,三人順著煙火較淡的方向前進,打算先出此地再尋找出路。   可是繞了幾圈,三人發現周邊還是彌漫著煙火的味道,煙火時時刻刻充斥在周邊。而且掃視樹下,並沒有戰鬥痕跡。為何還是走不出這片區域?   這時,唐芷顏輕聲提議道:“這煙有古怪,我們越往沒有煙的地方走,越走不出去。不妨反著尋找煙塵最烈的地方?”   兩個師兄點頭,暫時無策,隻得聽一聽小師妹的建議。在反方向的目標下,三人越走空氣越清新,焦煙之氣漸漸淡去,他們真的走出了這裡!   抬頭間,忽見前方一片高大樹木聳立在前,樹木粗大,更是先前戰鬥區域樹木的十倍有餘。木木相護之間,還有一棵更大更高的參天巨木筆直聳立,連接天際之間,霧靄浮雲。   巨樹枝梢密布之間,架著數百個蜂巢,每個蜂巢碩大無比,更是貯存著晶瑩剔透的蜂蜜。看來,此處是火熊的巢穴,他們將蜂王蜜掠奪至此,方便食用。   “難怪剛才熊群取水滅火,原來他們的老巢居然在這附近。而那火煙定是它們搞出來的幻術,而他們也想不到,我們會破了幻術並誤打誤撞來到這裡。”唐千祿一手抵著下巴,思慮著。   樹下,火熊的身影映入眼簾。約莫一百隻,是一個火熊的整體族群。他們之中,那隻獨眼火熊站在最前方,而在它麵前,居然跪著五個人!   幾個都是男人,不像來自中土。服飾怪異,束發紮尾,身披深褐色鬥篷,腳穿木屐。   他們渾身是傷,好像與火熊已經發生過一場戰鬥,戰敗被俘,武器盡失。順著熊群一看,果然在一處角落裡發現了十幾隻幼熊的屍體,死相頗慘,皆是被利刃斷喉斬首。   “這些人什麼來歷?難道也和我們一樣是來奪丹的?”唐芷顏輕聲問道。   “這裝扮,是東方島國的倭人。”唐海杉一眼認出來歷,卻表現出漠然無情的神色。   唐芷顏不解,看了看六師兄唐千祿,但見他也聳了聳肩膀,嘴巴抿著。在唐芷顏耳畔輕聲道:“三師兄出身東鄉府,歷代捕魚為生,他的父母在沐雲海一海域捕魚過程中被倭人登船殺害,屍骨被丟至大海,失了蹤跡,死無全屍。而他被路過的唐門船隻所救,逃過一劫。所以他對倭人有著巨大的恨意,也是相當了解倭人的習性、裝扮。”   “那由火熊審判這倭人再好不過了,倭人死不足惜!不過,我們殺熊是人妖爭鬥,生死由天。但是這幾個倭人為何會在熊窩裡殺幼熊?所圖何利?”   “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獲取其內丹,以研究其法術特性,將來驅逐此地眾熊以絕民患,而不是說要滅絕它們。這群火熊占林搶蜜,把這裡當做自己的老巢,路往行人修士無不受其侵擾。對於倭人來說,火熊沒有威脅到他們的生活,身上也沒有可圖之處,唯一令他們有利地隻可能是這蜂王蜜了。”   “啊?這蜂王蜜在各城鎮不都有售賣?何必冒險來這川蜀深林之中?”唐芷顏問道。   唐千祿嘿嘿一笑,說道:“師妹,這你就孤陋寡聞了。這火熊盤踞幽魂穀數十載,搜集附近蜂群蜂蜜並培養蜂王,它們對所釀造的蜂蜜施加火力,獨具火係屬性。食用可以暢通經脈,讓修行速度直線上升。不過我天朝大陸靈氣充沛,修行時感天受地,無需刺激經脈。而倭人身居海島,靈氣淡薄,故生性陰寒,經脈澀閉。整體修行水平還停留在忍術、武術這階段,遠不及我們天朝那些禦劍飛行的修仙階段。所以他們對陽性滋補物十分熱衷。除火熊蜂王蜜之外,還有其他天然靈氣藥草,而近年倭人登陸的影子可不少,多半是尋藥偷師,且手段陰狠,對妖族都是殺幼屠弱。真不知天朝的修仙門派是放任還是不知?”   “嗬,倭人渺小島國,區區忍者修士又何必在意?”唐芷顏不屑一顧。   唐千祿搖了搖頭,卻也沒說什麼。而唐海杉目望前方,也完全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深知這倭人死不足惜,但目前隻能作壁上觀,靜待倭人死亡結局。   忽然,其中一倭人吱吱喳喳地不知在說什麼,但見火熊首領獸吼一聲,一記熊爪拍出,直接捏黃瓜一樣,將其頭顱擊碎,整個屍體還殘餘著火熊的火力,散發焦臭輕煙。屍體順勢撲倒在地,仿佛任人魚肉的畜生。   一個!火熊首領以迅雷之勢秒殺一人,餘下四人紛紛望向碎屍,眼神中終於出現恐懼。   ‘撲通!’一倭人突然趴在地上,渾身蜷縮起來,五體投地以示屈服。   但是火熊首領側眼又見幼熊屍體,怒不可揭,一腳轟然踩在那人的脊柱。隻見一陣血霧噴出,那倭人已被踩成兩截,毫無聲息了。   火熊了結此人,又朝著剩下三個人捶胸頓足,吼聲不斷,引起眾熊一齊吼叫,整個樹林瞬間充滿了野性與血腥。   三倭人大懼,卻不敢做出任何動靜,生怕步前人之路,慘遭擊斃。   “可憐我唐門弟子死於它們之手,是否也如同倭人這般下場?人妖爭鬥,是否太過糾纏不斷。”唐芷顏輕嘆一聲,聯想起同門死難者。   “自然玄妙,所有生靈都是活在鬥爭之中,如若平和,則無法發展社會和生命進化。我們身居的人界,便是先輩力抗其他種族而得來的。否則我們便是其他種族眼中的禽獸、妖類。而自然需要均衡,一切有善有惡,方可周流運轉,生生不息。所以,我等隻要不做違逆天道之事,便對得起自己了。”唐千祿略有心得地回答道。   二人沉默著,忽見一隻右手輕輕舉在唐芷顏唐千祿麵前,隻見唐海杉小心翼翼地說道:“噓,噤聲!有人來了!”   言畢,隻聽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巨樹外圍紛至遝來,夾雜著清脆的甲胄碰擊之音。唐門三人即便是在樹梢高點,也能感受到周邊地麵的聲勢浩大。   火熊聽聞動靜,紛紛停下吼叫,並排向外。那三個倭人卻表現出截然不同的表情,麵對即將到來的勢力,他們眼神舒展,身心大鬆,仿佛馬上獲救了一樣。   火熊首領察覺到了威脅,指揮起熊群開始防禦。又見倭人重獲新生的樣子,火意更濃。它迅速張開嘴巴,猛地朝著一倭人發射出一記火彈,烈火陽明,可憐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火彈炸成齏粉。餘下兩人也沒有想到火熊居然還盯著他們,迅速向兩側散開。   就在火熊首領要繼續殺人的時候,一發冷箭破空疾馳,較唐門之器不分上下,穿梭無聲,勢頭無比。   ‘呲!’箭矢失了準頭,隻射中了火熊首領的臂膀,但也足足深入血肉數寸,從後穿出前端。   那火熊首領怒吼一聲,迅速拔出箭矢,轉身回望身後敵人。   隻見巨樹周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濃煙漸散,火熊布置的幻術已然失效。從前方樹乾中,慢慢露出黑壓壓的勢力。   數十個人衣著黑甲,身騎高馬,頭戴羽盔,手持長槍短劍。他們麵目嚴肅,齊齊地向火熊老窩開進。須臾間,騎兵身後,湧現出大量弓兵和步兵。一名神采飛揚的小兵舉著長弓,指著熊群中的獨眼首領,以示武功。   最後,步兵擁簇著一個方陣緩緩出現,方陣是五人騎兵方陣,陣中一將軍注視前方,不怒自威。他的鎧甲服飾更為華麗,玄色金邊,猛獸銜口,每一處線條都粗中有細,勾勒出無與倫比的將軍威嚴。   此軍陣估約數百人之眾,迅速對峙在火熊前方。弓箭手在左右兩側拉弓待放,步兵持刀盾禦護在前,核心方陣的武將擁護在將軍周邊,這不是一般的隊伍,完全是軍隊級別。   幻術已然散去,三人可以躲開這一切,安然回歸。但麵對如此混亂的局麵,那已失去的奪丹機會再次出現了。   唐海杉也看出了端倪,他馬上對身後兩人說道:“下麵的軍陣明顯是南疆府的首府軍,軍陣威嚴,指揮得當,不是修士可以抵擋的。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倭人還是火熊,或是蜂王蜜都不得而知。隻不過,他們與火熊戰鬥,多半兩敗俱傷。我們的目的是火熊內丹,想要從中無聲奪取也甚為困難,但不能不嘗試!”   “此次出來,已經半個月了,若空手而歸,就對不住自己了!”唐千祿眼神清明,拿出一枚飛鏢,準備奪丹。   唐芷顏明白更高強度的戰鬥即將到來,袖箭在手,短刃待命,全神貫注地盯著下方。